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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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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裴元原本以为言悠悠找活计的话只是随便说说,下午听她跟王朝云闲聊,倒像是真想找一份差事养活自己,不过想法太天真,完全不知世事艰险。原本他猜言悠悠大概是大户人家逃妾又或是青楼妓院逃出来的,可是看她这几天的行事做派,又都不像,对她的来历不免更好奇了。

傍晚王朝显背着书袋从书院回来,言悠悠在门口叫住他,“王家哥哥。”王朝显冲她行礼,用官话问:“言姑娘,什么事?”言悠悠笑道,“你好客气啊,还冲我作揖。对了,你有没有什么书啊,借我看看,打发时间。”

王朝显有些惊讶,“言姑娘读过书?”时下男子读书求学都十分困难,通常得举全家之力才供养得起,更别说女子了,像王朝云,还是秀才家的姑娘,也只会写自己名字,认得简单几个字罢了。

言悠悠想到自己半文盲,摸了摸鼻子说:“哎呀,读过几年,看书应该没问题。你有什么好看的书没?”

王朝显翻了翻书袋,“有《孟子》、《春秋》,还有一本字帖。”

“谁要看这些,我又不考科举,有没有小说话本什么的啊?妖魔鬼怪那种,悬疑推理也不错,实在没有,才子佳人也行啊。”

王朝显瞥了眼自家门口,王寡妇早就听见儿子声音,却见他一直没进来,出来看了看,很快又缩回去,小声说:“言姑娘,你年纪尚小,这些都不是什么正经书,还是少看些好,免得移了性情。”

“哎呀,你还挺负责。放心,我性情早就定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会被区区几本话本就带坏的。”

王朝显一时没说话。

言悠悠见状,嘻嘻笑道:“你一定有话本,偷偷藏起来了,对不对?”

王朝显无奈说:“有一本《狄公案》,说的是杀人断案的故事,有点血腥,你一个姑娘家,看了要害怕的——”

“我不怕,我最喜欢看杀人断案的了。”什么阿加莎、东野圭吾、福尔摩斯,她可是收集了整整一个书柜。

这时,裴元在屋里叫:“是王家小哥吗?请进来一下。”

王朝显忙应了一声。

很快王朝显扶着裴元出来,往茅房的方向去了。言悠悠见他们回屋,王朝显好半天没出来,两人不知说些什么,凑到门口探看,只见王朝显满口答应:“裴兄放心,我这就去帮你打听。”

言悠悠拉住他,悄声问:“他要你打听什么啊?”

“裴兄想寄信到泉州府,问我认不认识可靠的人。”时下寄信寄物,官员贵族可以通过驿站,普通百姓只能靠商人、掮客之类托运,所以才有“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之说。裴元不欲张扬,只能寻可靠掮客带去泉州。

“泉州府?泉州离这里远吗?”

“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有一百多里路呢。”

“才一百里!所以这里是福建,泉州?”

王朝显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吃惊,“对啊,此地正是福建省泉州府永春县辖下。”

言悠悠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地方的人说话这么难懂,原来是闽南语!她竟重生到了古代泉州,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王朝显拿了笔墨纸砚过来,裴元自去写信,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小声说:“别让我娘看见。”言悠悠心照不宣一笑,“知道。”迫不及待看起来。

不过这书是线装书,竖版繁体,她看的甚是吃力,还有好多字不认识,只能连蒙带猜,时不时跑去问裴元。裴元不胜其烦,“就你这样,一页书一半的字不认识,还敢大言不惭说读过好多年的书,我看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言悠悠气呼呼瞪他,抓过毛笔,写了大大一个“槑”字,拍在他眼前,“就你博学多才,满腹经纶!认识这字吗,知道念什么吗?”

裴元一时语塞,怀疑地说:“这字,从没在哪本书里见过,是你杜撰的吧?”

“哈,哈,哈,杜撰!”言悠悠连笑数声,得意洋洋说:“裴表哥,你听好了!这字念‘梅’,梅花的梅,原本指树上开着两朵花,因为由两个‘呆’字组成,呆的不能再呆,所以演变到现在,变成了呆不可及的意思。”

裴元不信,斥责她胡说八道,“说的再天花乱坠,还不是一笔烂字。”

言悠悠不得不承认,那个“槑”字写得歪歪扭扭狗爬一样,只好说:“那是我不习惯写毛笔,换支硬笔试试,保管比你写得好看。”

裴元懒得跟她争论,拿过一根手指粗的竹筒,将写好的信装起来,然后密封。

言悠悠不解,“用竹筒干什么?不是都用信封装起来的吗?”

裴元瞥她一眼,“你怎么长这么大的,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寄一封信,往往短则数日长则数月才能送到,不用竹筒,路上碰到下雨下雪意外情况怎么办?”

“啊,好聪明!”言悠悠感叹,原来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吗?

“写给谁的啊?”言悠悠八卦地问,“你不是京城人吗,怎么寄去泉州?是不是心上人?”说着抿嘴一笑。

裴元不理她。

“喂,是不是啊?”言悠悠自顾自脑补:“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

裴元实在受不了,打断她的意淫,“你去照照镜子!”

“干嘛?”

“伸出舌头看看,到底有多长。”

言悠悠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骂自己多嘴多舌长舌妇,气得浑身乱颤,“你一定没有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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