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1/2)
(十一)
现在的人很有意思,元旦的时候都会在外面过。也许是在外面打拼的人太多,本地人天天都家走。太远的家,一天走不到,太近的家却又不在乎这一天。
后海酒吧街,多少孤独的灵魂在这里一起跨年。就好像是魑魅魍魉都放了出来,连后海边上的聚义厅都聚满了人。
此刻人们不在乎喝什么酒,吃什么菜,看什么节目,听什么歌儿。
只希望在这样一个日子里,热热闹闹的有人陪伴,一起倒数,告别2016走向2017。
聚义厅里很热闹,电视里放的是蓝莓台的跨年演唱会,劲歌热舞。
张晓波和谭小飞被困在吧台里不停的给一个一个杯子满上,弹球儿把这些热辣的酒精送给一个一个孤独的灵魂。
张晓波早年的室友黄毛也来了,来放松,顺便看看场子。黄毛叫张山,虽然几年前他不会为了张晓波把自己搭进去,但现在,也是个能撑事儿的老爷们了。当年的事儿,让他彻悟。
“最近咋样?”张晓波给先把酒满上。
“太累了,年底了没完没了的小偷儿,我都他妈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你看我这眼袋,你看你看!”说着,张山探过头,向张晓波展示自己的黑眼圈儿。张山靠着早些年当兵专业的经历考了警察学校,虽然中间走过弯路,但还算绕一圈儿走了回来。刚毕业就分到后海区片儿做警察,猫丢了狗吠了,老爷们打小娘们了他都管。用张山自己个儿的话说,整个一有点格斗技巧的妇联主任,可他任劳任怨。
“你可悠着点吧,甭弄个过劳猝死。”张晓波收了酒杯,给张山上了点水果。
张山捞起来一个兔子苹果,“得了吧您内,我没那么容易晕菜,你不收老子今儿也不喝了。就来你这里点个卯儿,我娘老子都在家等我呢,吃晚饭我还得回去值班。不像你,孤家寡人小老板,自由啊。”这人呐,越瓷儿,越拿别人的痛点开玩笑,开着开着就像是帮朋友解开了心结儿,视如平常。
“丫滚吧,小爷不伺候了。”张晓波不屑的挑眉。
“成嘞,爷这就滚了。”张山抬头眼和谭小飞对了个眼神儿,然后对张晓波说,拳头搭在自个儿胸膛上,“有事儿言声儿。”
“嘁。”张晓波笑了,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生活磨碎了叛逆,幸而,六爷曾经希望留下的,仍在很多个小小的地方被不同的人坚持着。
夜已深,2016年的尾巴越来越短。
“小老板,今儿你得喝一个了吧。”局器的尖果儿,喝的红晕上了脸,托着酒杯抵到张晓波的眼前,摇着另一只手,摆来摆去“被你拒绝了一年,这个日子还说不会喝酒,不合适。”
张晓波想想也对,拿了个杯子伸手去拿啤酒,看到漂亮的姑娘挑眉小看一样的扁扁嘴,方向一转收了啤酒杯,拿了二锅头给自己来了一杯小的。
玻璃相撞脆响,干了这一杯,张晓波抹抹嘴,轻声说“祝你幸福”。
姑娘的眼色不明,闪着水光,又要了一杯酒,冲着冷硬的小帅哥走去,“小帅哥,你老板都喝了,你也甭拘着了,来一杯。”
谭小飞看了看张晓波,张晓波一歪头,谭小飞往张晓波的杯子里续了酒,杯沿儿碰一下,干了这一杯,不知为何,跟着也来了一句“祝你幸福”。
漂亮的姑娘娇笑着说,“去你俩大爷,我他妈哪儿看起来不幸福了,神经病。”站起身,离开吧台拿着酒杯调戏弹球去了,转头时泪落在杯子里。
这城市太大了,擦身而过的人各自揣着甜的涩的,能分享的,讳莫如深的,大家都背着人生的包袱走着各种东西南北。却只是,也只能在雾霾重重的城市里跌跌撞撞的向前走。
张晓波谭小飞相视对望一眼,各自举起手里上酒剩下的小半瓶二锅头,酒瓶相撞,一口气儿闷了。
酒客们叫着好,气氛一度被炒热。
敬酒的人像开了口子,找着各种名目灌着吧台里年轻的聚义厅小老板和帅气的小伙计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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