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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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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抱着零来到暂时寮一间独立的卧室,这件卧室是和闲大人来到黑主学院后给自己暂用的房间,一缕每天都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为的就是这么一刻,能给零一个舒适干净的房间,每天总会花一点时间认真打扫房间,他的哥哥是一个有点洁癖的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零总是爱干净的,只希望成为吸血鬼的他,洁癖症不会更加严重。

轻轻把零放到床上,手中的日本刀放到窗口下依靠这,床铺柔软得包裹着床上的少年。一缕脱下零的外套解开衬衣衣扣,把伤口处沾染血液衣服的边缘慢慢扦开,被红玛利亚用日本刀划伤的腹部血肉模糊粘腻着衣服,撕下来让身体肌肉一阵收缩。肌肤雪白而细腻,腹部一道十几公分长的刀痕狰狞地从左肋骨处斜划到右盆骨处,伤口皮肉翻卷在外,内里的血肉不断再生,可痊愈速度却十分的缓慢,实在不像普通武器所伤。看了眼挨在窗台下的日本刀,果然是我们一族用的吸血鬼武器啊,竟然能减慢吸血鬼自愈速度,不得不说眼前的一切让一缕感到担心和后悔,当初就应该让闲大人手下留情,零本是不属于完整的吸血鬼,自愈能力虽有却很是低下,加上现在被吸血鬼武器所伤,痊愈的速度就更加缓慢了,伤口愈合期间还是会感到疼痛和酥痒的,现在床上的少年躯体因本能的疼痛而颤抖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一缕脱下面具进入浴室准备好清洗用的毛巾和水盆,放置在床头柜处,跪在床边帮零拭擦伤口边缘,一触碰到伤处能发现躯体的颤抖在加剧,是太过于疼痛了吧,竟然在昏迷时候都疼痛到颤抖,抹去零额头因疼痛而溢出的汗水,伸手拂去粘着脸颊的头发,拇指抚摸着脸颊,触手是细腻的肌肤,虽然不是女人那种水嫩感,但入手却是细腻中带着点点的冰凉,像这样伸手就能触碰到零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眨眼间竟然过了漫长又短暂的四年,四年前的那一幕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但四年的等待又实在是太漫长了。

哥哥是一个很能忍痛的人,至少在记忆里的他总是如此,可是一缕没有忘记过,零曾说自己很怕痛的,一点小伤都感觉特别的疼痛,只是咬牙忍忍当过去了。为什么?因为零总说,只有隐忍过痛苦的人才能得到痛苦过后的幸福。哥哥总是如此倔强,如果没有了这份倔强就好,那样哥哥至少不会那么辛苦,可正是有了这份脆弱倔强的性子才是哥哥,正是这一份坚强又脆弱的倔强总能吸引着任何人眼球。

一缕摸着和自己相同样貌的脸颊,拇指顺着脸部轮廓从鼻梁轻轻滑至眼角,由从眉首细细描至眉尾,细细描绘床上的少年每一毫米的肌理,想将抚摸到的一切牢牢刻印在脑海里。彼此相同的样貌,即使分开遥远的距离,看着镜子总是能想起对方,所以照镜子的时候,零也从没忘记过自己吧。倾身而下,额头相触,清晰感觉到忍痛的少年稍高的温度和呼吸出来的热流,零在发烧呐,是因为身体不完整的关系吗?

光线从门缝流进房间,少女带着一脸趣味看着房里的一切。

“闲大人。”看着被光线留下的影子,看向房门处。

“你别忘了我重伤他的目的,也别因为不忍心就把自己的血献给了零,你该知道现在的你所拥有的血液并不能完全拯救他。”少女轻轻跳到床尾,站在床尾边缘,但软绵的床却没有因为少女的站立而凹陷下去,这样的不自然让少女对自己的伤皱眉,看来刚刚零对红玛利亚身体的重伤让自己失去对这个身体掌控。

“我知道的,闲大人。”

“不用谢我,我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说着少女沿着床尾走到床的另一边,坐在床边上,看着床上的少年:“如果他当初不那么倔强,听从身体的渴望吸取我的血液,也不至于现在快要沦落到levelE的地步。只要有一丝理智就抵死不从吗?还真符合这个孩子的个性。”少女掩面笑着,但眼里却完全没有任何的笑意。

一缕的愿望是让零可以离开玖兰枢身边,得到自由,忍痛割爱离开零,让他成为吸血鬼,成为自己的仆人,作为交换从一缕口中得知锥生零和玖兰枢千年前的关系,可惜零这孩子太倔强了,不愿意吸取自己的血液,一直让自己的身体饥饿着,直到现在快要到堕落成levelE那样的野兽,这又是何苦呢。绯樱闲的手不由自主的想触碰这个带着倔强灵魂的身体,快要触碰的时候却停了下来,最后还是收回去。

不过这样不也正好吗,有了这个机会,黑主优姬,噢,不,不是黑主优姬,应该是玖兰优姬,玖兰优姬是否愿意为了锥生零奉献自己,还真值得期待。如果顺利,利用锥生零引诱玖兰优姬为自己献上纯洁无暇的玖兰家鲜血,这一切就变得简单而方便。

只是,红玛利亚盯着床上皱眉忍痛的银发少年,只是这对孩子实在让自己觉得心痛,或许以前不觉得如何,可是这四年来对零的不间断监视和一缕在身边的挣扎,让绯樱闲觉得有趣的同时却产生无法理清的情绪,因为零有着自己逝去的那位爱人的坚强和令人心痛的脆弱,一缕有着和自己一样对爱的执着和守护。看着这对双胞胎,想起玖兰家那对兄妹,还真是讽刺啊,猎人和猎物这种互相仇视的天敌竟然产生如此不寻常的情感,这世界还真是疯狂啊!想到这里,带着疯狂灵魂的羸弱女孩忽然笑了起来,这笑带着无限的讽刺和鄙视。

红玛利亚站起,看着了窗外的夜空一眼,天快亮了,月亮还是没有出来,没有月亮的夜空在吸血鬼眼中没有最红,只会是更红而已,如果和玖兰枢下的这盘棋赢了,那自己便带着无上的罪恶和鲜血独活在这个世上保护边上的一对双胞胎,消灭玖兰李土;若是输了,或许能笑看世上一切,只希望这对双胞胎能在没有自己的保护下,即使受伤了还能相互舔伤,互相依存。红玛利亚关上房间的门,把这难得的时间留给他们两人独处,即使一个还在昏迷中。

一缕从红玛利亚进来就一直在留意着,看着她想伸手触碰零,停下,收手,然后掩嘴笑而不语到带着些疯狂在笑,最后看着窗外的天空,眼里流露出寂寞和伤感。他知道闲大人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被父母杀死的爱人。闲大人为了那个死去的他,曾爱过,曾恨过,曾活过,现在的闲大人只为了死去后的那个他而疯狂,带着对世界的不甘和愤恨,最后在寂寞和无尽的想念中寻求厮杀或是……死亡。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的人,就是因为是自己和她是一样,所以四年来才一直结伴而行。

一缕从小就很喜欢零,是因为那个哥哥有着相同样貌?是因为哥哥很温柔?还是因为哥哥很强大?一缕寻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知道从出生开始他们两个就一直在一起,在一起,或许说从出生的时候,一缕就知道自己有一个清楚的意识,能感受到零的存在,而且从睁眼那刻就开始了记忆的储存,虽然一缕没有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还是明白这并不是一般人所拥有的才能,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能和哥哥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就好。

一缕曾经以为自己和零就这样在一起到天荒地老然后再一起死去,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至少在一缕心里,这是无上幸福的,即使自己和他生在一个吸血鬼猎人的家庭里,即使从小就要接受师傅的严厉训练,即使背负着罪孽的双生子这样的诅咒,一缕还是觉得太好了,虽然没有开心的童年和普通的家庭,但至少能和零一直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

只是没有想到幸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直到5岁那年和零一起开始接触猎人协会训练时,千年的一切随着时间的过去而逐渐恢复,一缕才知道,原来喜欢零的原因不是因为一样的样貌,不是因为哥哥的温柔和强大,而是他的这个美丽的灵魂,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自己还是一样爱着这个温柔而倔强的灵魂。他想起了自己在零的介绍下和玖兰家族的始祖相遇的那一幕,想起了千年前心爱哥哥的目光逐渐被玖兰枢抢走,想起了村子因为玖兰始祖的出现而发生的惨剧,想起了自己被捉去成为了白鹭家族的仆人,然后被哥哥救了出来,从此之后以哥哥的血液为食一直一起生活了将近五年,那五年里看着哥哥在失去记忆的寂寞中逐渐步入死亡而自己却无法阻止,最后死在自己的怀里化成冰晶的粉末,而自己也离开妻儿选择了实现哥哥最后的遗愿把他化成冰晶的粉末洒在了沉睡中的玖兰始祖身上。刚开始一缕以为零也会一样想起了一切,但是没有,零什么都没有想起,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生活着,千年前的零结束在痛苦中,那么这辈子就让他幸福的生活吧,所以一缕一直没有向零说过一句关于千年前的记忆,只是一直害怕着,担心接触与吸血鬼相关事情的零是否会想起千年前的一切,所以一缕才讨厌夜刈十牙,对于零来说,和零接触的夜刈十牙很可能让他恢复起记忆,那么他算是个危险的人物,所以总是隔三差五来个发烧让零陪在身边,只是在自己身边时,零总是喜欢发呆,照顾自己的零,总是如此的温柔,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温柔让零在娘胎里和自己共存,在娘胎中弱小的他抵抗了诅咒,保护了自己,然后和自己一起降生在这个世界,幸福地活了10个年头。

一直到那一年的冬天被师傅带去滑雪,遇到了玖兰枢,才知道什么叫做诅咒了。病弱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感知吸血鬼的存在,只是零无意间对自己表露出来的保护欲让一缕知道在雪山底下有着危险的存在。瞒着零偷偷跑去探个究竟,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被自己见到了不远处坐在轿车里的那个缩小版的玖兰始祖。

“刚刚那一对就是被称为诅咒的双生子了。还真是可爱呐,你说是吧,枢。”一条打开车窗等着黑主的到来,却是始终不见到人影,刚刚还看到他和那对双生子聊天的,现在就不见了。

“嗯……”玖兰枢感觉到附近有人盯着自己看,只是人来人往的滑雪场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也就没放在心上,毕竟被人类盯着瞧个一两分钟也不是什么罕有的事情,

“你来这里是为了看那对双生子的吧?你要挑选哪个做你的棋子呢?”一条好奇的提问。

玖兰枢扭头看着明知故问的一条,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一条出了一身的冷汗,微微一笑,手托下巴看向窗外“你觉得我应该选择哪一个当我的棋子或者说哪一个会比较适合当棋子?”

一条歪头想了一下,笑一笑“这个嘛~作为利剑果然还是强一点的哥哥会比较适合。”

“利剑吗?我也不强求他能成为利剑,只要有足够能力成为盾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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