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暴怒者（十七）（1/2）

天刚蒙蒙亮，来接行歌的车就到了。程柏也跟着上了救护车，全程一直和护士护工一起帮着把行歌从轮椅和担架上抬上抬下。

回到行歌原来的医院，又是一阵拍片，输液，插上氧气管……

等一套忙完太阳已经到了头顶。行歌爸爸妈妈很感谢程柏全程帮忙，要请程柏吃顿饭作为答谢。程柏拒绝了去外面餐厅吃的建议，直接在医院食堂要了份套餐……行歌现在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他哪来的什么胃口吃饭。

吃着饭，程柏几次想问行歌爸爸妈妈一两句行歌的病情，可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只能全程低头吃饭，偶尔在行歌爸爸妈妈问话时他才回答一两句。

程柏话很少，行歌爸爸妈妈也和他不是很熟悉，一顿饭吃得有些安静。

过了一会儿，程柏收到阿战电话，南征那边的出院的事情搞完了，白煜清去4S店取车——因为撞得不是很狠，一天的时间已经修好了。白煜清，让阿战和南征过来和程柏会和，更准确说是看着程柏，以免程柏又不声不响地跑没影儿了。

程柏现在倒是不会跑了，但是也不想跟南征他们一块回N市——此去一别，没准就……

行歌靠着床头，笑眯眯地抱怨着：“快闷死了，这边电脑都没有办法上网。手机信号都巨差。”

程柏嗯了一声。

行歌说：“哎，白大昨天有更新，你看了么？”

程柏摇了摇头：“没看，没什么心情看。”

行歌说：“感觉白大好厉害啊，昨天半夜了他还在码字吧，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他还没有断更，这就是专业写手吧。”

程柏一直不说话，空气有些压抑，在旁边削苹果的南征接了句：“师父昨天的更新是存稿。是早就写好的。师父很厉害的，存稿量应该在15章左右。”

“哇……存稿……不愧是专业的。”行歌感慨良多，“那也就是说白大没准早就把结局写好了？你是白大徒弟吧，你是不是已经看过很后面的内容了？”

“呃……”南征否定了，“我没看过后面的剧情。我也是追着更新看的。”

“好想快点看到结局。”行歌小声说。

程柏却满脑子想着的是：可是他可能活不了那么久了。

“我出去一下。”程柏说着掩饰着满脸纵横的水，冲了出去，被看到哭，太丢人了。

南征怕程柏一溜烟又跑没影，跟了出去。就看见程柏抱着膝蹲在楼梯口。

医院里人来人往，嘈杂声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哭声和一声比一声凄凉的呼喊……

世人皆苦。

迎面，行歌的爸爸妈妈过来了，手里提着一沓医院的单子，应该是刚刚从医生那边问完情况过来。“你们这是要回去了么……”行歌爸爸认出了南征，问道。

“没没没，我出来上厕所的。”南征打着哈哈。

程柏也赶快从地上爬起来了。

行歌爸爸看程柏坐在地上，随意问了一句：“身体不舒服么？是不是中午吃的不好？”

程柏赶紧摇头：“没没没，就是昨晚睡的不太好，上厕所的时候有点晕……”程柏解释着，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解释真别扭。

不过程柏爸爸妈妈倒也不会去在意什么。

“怎么样？刚刚你们去见了医生了吧？医生怎么说行歌的情况？”南征问。

行歌的妈妈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

行歌爸爸用压抑的声线说：“就那样吧。医生说，不是很乐观。行歌身体状况……不太好。医生建议说，可以试试‘达芬奇’手术机器人进行手术。哎，行歌命苦。从小身体就不好……也没有什么机会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他会好起来的吧？”程柏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换来的只有行歌爸爸的一声叹息。

回到行歌病房时，行歌又作死地打开了电脑。

“稍微休息一下吧，什么事这么忙，不急于这一时。”程柏有些焦躁。

行歌老老实实说：“可是，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心电图机发出滴滴滴的声音，很有节奏。行歌的爸爸妈妈刚才过来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好像是去妇产科顺便做产检了，听说三个月了，孕吐还是很明显，什么都吃不下。大约是因为已经算高龄产妇了，各项指征好像都有些问题。

“能帮我一个忙么？”行歌问程柏，“这边病房好像完全连不上网，手机都打不开网页。”

“什么事？”

“现在住着医院，不怎么能用电脑。能帮我销毁一下我的电脑么？销毁之前……登我Ghostless的账号，帮我发几个挂人贴子。”

程柏：“就是你最近一直在扒皮的那个装萝莉的男的？”

行歌摇了摇头：“不。我想挂Y桑。我人肉了他，我想直接公布他的所有私人信息，顺便把他的所作所为全部公开。这是我最后的报复。”

行歌说得咬牙切齿。程柏却只听进去了一句“最后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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