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做戏(1/2)
带着急切和愤怒,陈桂兰叉腰站在姜蘅面前,颇有一副颐指气使的姿态。深紫色绣了牡丹的金边双绉裙裙边有意无意的随着她的动作拍打着姜蘅的腿,十足的挑衅。
换作平日,姜蘅这个一点就炸的小公鸡铁定是要不管不顾爬起来与大伯母争论一番的。
此次,她却忍了下来。
她这才刚到慈瑞堂,大伯母便赶了过来,铁定是春鸽去通风报信。又这样阴阳怪气端了架子指责她,还擅自做了决定要让管家去纪府请人来,不就想引爆她的脾气,好再闹腾一番,叫她彻底失了心?
姜蘅微微蹙起了眉。
前世,大伯母这份心思似乎并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寡居在家,大伯母最看重名声,但凡不好的事情,都是指使身边的仆妇或者由着姜燕和姜毅在祖母面前说她坏话,很少自己亲自下场来撕。
如此迫不及待?是有什么非得让她离开姜家的理由吗?
姜蘅仔细回想了下。大约只有银钱了。
按大春朝抚恤制度,父亲乃侯府嫡次子,可得丧葬费和抚恤银各500两,姜家一门忠烈,得圣上怜惜,便额外恩赐了500两碑价银。大伯父乃侯爵,除了碑价银,一应翻番,拢共2500两。两家各拿一半至姜家库房,二房的账面上还剩750两,以及父亲的一些银钱、私产。
之后这750两银子和私产地契哪里去了?姜蘅不是很清楚。当年母亲改嫁闹得十分不愉快,750两银子一分未动,连曾经的嫁妆都因要抚养姜蘅被大伯母克扣了一半。
姜蘅离开姜家时还未及笄,祖母本是想将父亲的抚恤银和地契、商铺都给予她一并带走,大伯母当时说此番是去纪家,谁知道银钱最终落向谁的袋子里,还是等嫁人时做嫁妆最为妥当。
祖母已经礼佛多年,府中中馈一直是大伯母做主,祖母便顺了她的意。
待到姜蘅嫁人时,家中还有个鬼的银子。又说姐姐燕姐儿嫁人时耗费颇多,又说毅哥儿要念学堂,以后还要娶媳妇。现银没有,铺子地契倒是给了一些。可惜地契都比较偏远,值不了几个钱。铺子更甚,好几个都是处于亏损状态。
本来嫁进恒国公府就是给纪家做跳板,又出了那等子败坏名声的事情,公婆本就看不上她。又连嫁妆都没几个钱,素日里赏赐下人们都囊中羞涩。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大伯母嘴上说为了这个,为了那个,但姜蘅偶尔也听傅令其赌桌上输了钱时骂过,说大伯母娘家人个个是吸血虫,她大哥嗜赌如命,差点连房契都输了。大伯母掌了中馈,大半银子怕是补贴了娘家。似乎,大伯母后来还和静宁侯府的二房老爷有了奸情。
前世姜蘅被傅令其所累,不常出府,也不甚了解这些官家后院丑闻。
不过,不管此刻大伯母有没有遇到困境,就依她方才说的这番话,怕也是居心叵测。
想言语刺激,让她更招人厌?
哼。
姜蘅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的表情却更加可怜兮兮,眼泪也汹涌的更加厉害。干脆做戏做到底,姜蘅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了陈桂兰的腿,哭求道,“大伯母,蘅儿知道错了,蘅儿被猪油蒙了心。听信了春鸽的鬼话。蘅儿无父无母,大伯母您一向疼我,爱我,怎么会克扣我,欺凌我?是蘅儿不对,大伯母您打我骂我罚我都行,可千万别赶我走!”
姜蘅说的伤心,眼泪更加止不住,干脆将泪哗哗的小脸儿凑到陈桂兰的细软丝织裤管上,偷偷抹起了眼泪。越过祖母要纪家来接人?
干脆,就将这个锅彻彻底底兜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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