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骗局（1/2）

老太太一顿吩咐，仆从们手忙脚乱各自去应对。

“奥哟，怎搞成这样？这泥巴是跌哪里了？还有这裤管，都摔破了！”老太太越看越心疼，翻身就从床上坐起来。

一旁的吴妈妈眼疾手快，及时递了件披肩过来，给姜蘅套上。刚打给老太太洗脸的温水，也端到了姜蘅面前。弯腰给她拧了帕子。

“娘？”边上站着的陈桂兰被这刹那发生的一切给懵了眼睛。方才还说要她去整理铺子，通知纪家，怎的就祖母慈祥，孙女儿乖巧了？她呐呐地喊了一声，脚上似乎被灌了铅水，动弹不得。

“想留就留着罢，也给燕姐儿做个伴。”老太太咕噜了一句。蘅姐儿愿意留下是最好的，人多热闹。她倒是反而有点儿担心儿媳妇说漏了嘴，让祖孙俩尴尬，便道，“眼看要入冬，跟着就过年，你明儿去给蘅姐儿和燕姐儿置两身衣裳，咱姜家往来亲戚虽然不多，倒也不能丢了脸面。”

衣裳？哪里来的银子置衣裳哟！陈桂兰真想大声喧喊一句，到底是不敢。

“是，娘。”陈桂兰只悻悻回了一句，再也不愿留在这里刺眼睛了，开口告辞道，“您既安好，儿媳便先回房了。”

“回罢。”老太太摆摆手。转而接过来阿忧拿来的烫伤膏，捏着姜蘅的小包子手，吹了吹。

“祖母，您真好！”姜蘅心里一暖，趁着陈桂兰还未走远，软声软气，诚心实意地卖了个乖巧。

老太太被这几个字安慰得眼睛也不酸了，头也不疼了，人也有了力气。笑盈盈地应着，又让阿忧从厨房端了粥来。

一时之间，姜蘅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避免了前世的大错，这一辈子，总归算是有个好的开始了吧？不会再被纪仲春设计，不会嫁给傅令其，不会……

挥去前世的阴霾，姜蘅心情愉悦了许多。祖孙俩断断续续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待姜蘅起身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夜莺打了灯笼在门口等着。姜蘅穿着徐妈妈好不容易挑出来的老太太年轻时节的竖领大襟袄子，娉娉婷婷跟在身后。

老太太生得魁梧，年亲时候肩宽臀肥的，宽大的衣裳裹在姜蘅小巧玲珑的身子骨上，甚是娇怜。除了门口了，姜蘅还攀着门廊，回过头来跟老太太挥手。朱唇微启，浅浅的笑容，印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圆溜溜的眼珠子会说话一般，与早上寻死觅活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蘅姐儿生得真好看。”待姜蘅走远了，徐阿忧感叹般对着老太太说了一句。

“像她娘。”老太太应了一句，“当初阿明就是看中了何柔的千娇百媚，不计门第娶进来。谁知道……唉！”往事多说无益，老太太叹了口气，转换了话题，“也不知道蘅姐儿这回是不是真的转了性。”

“兴许是想通了罢。二夫人另嫁他人，又生了一双儿女，哪里能照拂于她。或许先前不过是受人教唆。”徐妈妈先前在门外便听到姜蘅说是听了春鸽的谗言。不过，到底对姜蘅之前做的事失了几分信心，便没再老夫人跟前多说，指不定蘅姐儿只是想找个理由呢。

“唉。”老夫人叹了口气，“怎的忽然就要去纪家？这么些年，何柔从未登门看过，咱们和纪家也无任何往来。若说要去，也不是说去就能去。纪家就能收她了？怎的没听见半点儿风声？也没见人来请。”姜蘅这一闹，小半个月。先前只当是和燕姐儿闹了脾气，后来越发严重，也都是儿媳妇在处理，到她跟前时，已经是要出府的态度了。

老太太久不管事，年纪又大了，也没仔细想过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此刻才想起来纪家也许并不会要横姐儿过去。

“许是大夫人以为他们娘俩通过气儿。”徐阿忧一个下人，哪里能管这些事儿？也只能想出这么个理由来。

“也是。”老太太附和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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