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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十二个字,言简意赅,形势急迫。仿若知晓了昨日姜家发生的一切事情。倒真是急迫,也不怕她察觉。
姜蘅捏着信,搓成一团。
大春朝运河发达,经济富庶,京城又集齐天下物资,故南来北往的商人颇多,起早赶工的搬运工奕不少,随之兴起了一阵早茶之风。
原先,早茶是在天未透亮之时,给行走的商户们提供简陋的吃食,茶水。后来,慢慢在官宦、世家之间流行。下朝由下人们拎点粥食成为常事。再晚一点儿,便在各府夫人小姐之间流行起来,专做形形色色的糕点和糖水。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日三早茶的独特京城风味。
前两次,何柔与姜蘅约见,便都是京城的知名早茶——广德楼。
去,是非去不可的了。
怎么说都得试探一下,母亲是不是真的和大伯母勾结,恶意让她出府。虽说前世遭遇背叛,本就对这份母女之情不存在任何幻想。但若是一开始就是设计利用……那这份心,便也真是恶毒了。
为避免打草惊蛇,姜蘅并未急躁,她还是如同还在姜家时的作息起床。姜蘅仔细留意了下,果然如前两次一般,只要她是偷偷出去见人,春鸽便不在房内,甚至都没在跟前伺候。
前世做贼心虚,姜蘅只以为是自己掩藏的好,小心翼翼避开了耳目,倒没曾想,是春鸽识趣,怕耽搁她,自己躲藏好了。
倒也好,省的她费神。
姜蘅起床收拾好,正要出门,想了想,又折去书房翻了翻农民历。
托了前世的福,姜蘅知道纪家老爷子犯过病,当时老太太求神拜佛,如若老爷子躲过这一遭,日后她逢五吃斋念佛,她去纪家之时,老太太已经坚持了十余年。
呵!今日正好是二十五。按惯例,老太太要吃广德楼的核桃包。前世,总是何柔出门买。竟连挑日子,都是赶着趟来的呢!
姜蘅压下心中的情绪出了门。
姜家入京晚,又不是富贵之家,买的院子地段并不占优。京城素有西贵东富,南贫北贱之说,姜家在鸿文街,地段属西,不过偏远一些,靠近南边儿了。好在京城最热闹的两条商业街成“丁”字分布,姜家总体算在中心区,出行倒也不折腾。
等到了广德楼时,刚过了卯时。
广德楼外,各府的小厮们提着食盒排起了长队,再往里看,装潢精致的格子间内,大部分也人影幢幢。
大春朝虽说民风开放,鼓励经商买卖,商业发达,街上行人男女老少,形形色色。但姜蘅说到底也是待字闺中,又是官家小姐,总有些不同。何况,广德楼虽是奢侈之地,总归是早茶铺,鱼龙混杂。前世姜蘅傻,不觉得约在这种地方不合适,如今才发现,何柔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曾为她着想。
好在她出门时考虑到了这一层,尽挑了素色一些的衣裳,梳了普通双丫髻,连发带都是普通的青色绸带,清汤挂面的,并不出挑。她垂着个头,飞快的上了广德楼二楼。
二楼最里间的偏僻位置,何柔的贴身婢女梦丫站在格子间外把风。
“大小姐。”姜蘅刚走过去,梦丫便低声唤了她一声。前世,姜蘅可被这大小姐三个字美翻了,觉着母亲重视她。实际,只是暂时笼络她的手段而已。等她进府之后,梦丫可没少给过她脸色看,背后亦不知说过她多少坏话。
姜蘅没应承她,径直拉了门帘进去。何柔正端坐着,面前的糕点和茶水均是吃过的,何柔并未等她。
“娘。”姜蘅不咸不淡唤了一声,在何柔对面坐下。
“怎么?蘅儿,是娘惹你不高兴了?”何柔将桌面上的茶歇往姜蘅面前推了推,声音轻轻的,一双漂亮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姜蘅脸上表露出来的每一丝情绪。
姜蘅撅了噘嘴,不满道,“娘,你可是托萍儿姐姐送的信?”
“嗯?”何柔被问得一愣,眼皮子耷了耷,心下一连串思索。惯常,应是大嫂将信交给春鸽去送。难道,这一回来往的急,找的萍儿?可姜蘅这明明又是不确定的问话。是真的看到萍儿了,还是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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