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写作业(1/2)
次日清晨一大早,陈皎就听见哐啷的敲门声。刘河生看到门开了,他诧异面前人:“赵二郎的大嫂?”乌发流肩,楚楚动人,十分姿色。他眼中是遮不住的惊艳。
陈皎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有些得意。她会在陈氏的主性格下,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优势,找对象。
作为赵钰的同窗,他是瞥见过赵家大嫂的。沉默垂首,长发遮掩,他不曾见有这番好颜色。心中暗叹,可惜了……
“你是?”
如莺啼仙乐的婉转之音,将他的魂拉了回来。想到这人的身份,刘河生急忙侧首行了一礼道:“想是大嫂忘了,我是二郎的同窗,刘河生。我们先生回来了,我特来叫二郎入学的。”
她在心里暗自评价,容貌尚可,衣服是麻的,还是个童生,眉间又隐含骄矜。财力和地位太差劲,又是个心比天高的。陈皎将他pass掉。这个年纪正是骄傲自满时,自己一个二婚少不得被他轻鄙,陈皎懒得与他磋磨。
“刘公子先进正堂歇息,喝口茶水。我这就去叫二郎。”陈皎浅浅一笑,温婉美丽。
赵钰看样子是早就醒了,衣冠整洁,在院子里练五禽戏。他瞥见陈皎,收了招式,喝了口摆在石桌上的清茶。
陈皎瞧他这副做派,心里咬牙,人家可真悠闲什么都不怕。她向他说了刘河生来的事。
赵钰是这些日子已经摸清他自身的环境,知道教授的先生是个多年不中的老秀才,思维僵硬迂腐。他年少拜得恩师,是在学识上名满天下黄老先生。
他本不欲再拜其他人,只是现在己身非以往,若是不去,马氏第一个要闹起来。
赵钰回书房开始收拾文具,陈皎都没来得及显殷勤,马氏就来了装纸装笔又塞钱,又凶了陈皎一顿让她赶快去热糕点。
赵钰不适地带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同刘河生上路了。
教课的地方也不算太远,距他们现在住得溪水村一里路。周围绿树竹影繁花,另有一弯浅荷塘,大片碧绿的荷叶被风拂过一道道浅痕,送来阵阵清香。倒是个读书的地方。
授课的屋子是由几个村伙同搭建的竹屋。他是裴瑜时,因为身体有疾,从未上过族学,父亲是把开蒙先生请到府里来,后来黄老先生怜惜他也是每年亲自住到他府上教授几月。
赵钰还是第一次走出家学,有种颇为玄妙的感觉。
屋子里排满了三四行长桌长凳,有十几个少年,两两三三聚在一起。他们或在背书或在交流,倒有几分幽兰学风。赵钰随刘河生坐在一处,见他没有什么异色就知这二人平时行止间很亲密,上学堂都坐在一起。
来这上学堂的童生家里大多都不是富贵之家,所以一个穿绸服别扇坠的少年格外引人瞩目。他周围绕着不少人。
“唉,若非上回我母亲太过心疼我,在我进场前非要灌我一碗银耳汤导致我拉肚子。”这少年状似轻愁,眉间却不减傲气。
周围的有人恭维道:“进才兄的实力我们都知道,这次肯定中。当年裴公十三岁就能中举,盖因鲁学士怕他锋芒太露,容易摧折,这才压下他罢落。这不是上天也想让进兄韬光养晦嘛。”
赵钰原是不在意那边,富贵子弟风流俊杰他见得多了,一帮小孩子引不得他多看一眼。只是貌似提到自己的名号便瞥了几眼。
小皇帝在他死后为显宽德,对他风光大葬,加封官爵,赐谥号文正。涉世不深的的少年人以为是他是圣心在简,但深谙官场的人都知道他早失圣心。
风光之后必是落寞,若是再狠心就要被清算。赵钰想到前朝呕心沥血兢兢战战为皇家赴汤蹈火的能臣死后被清算抄家、他心一颤,但愿他多虑了。
旁边的刘河生注意那几个人很久了,不屑道:“不过是凭自己娘在大户人家有点根基,就自以为自己也是名门豪族,麒麟才子了。”
穿绸服的少年脸色“唰”的就阴沉下来,显然他听到了。
围着他名叫毛峻的童生最为恭维,见到进才不高兴率先走向刘河生,“啪”把刘河生刚拿出的纸打落在地。
刘河生虽然父母俱在,但都是贫农出生,供他上学已实属不易,买这些学习用具更是占每月支出的一大笔。所以他也气愤了:“毛峻你这是干什么?”
“把你刚才说得话咽回去。”毛峻没觉得这样做有丝毫不妥,他再次拍了拍刘河生与赵钰的书桌。
刘河生又气又不解:“我说得又不是你,你对我发什么火,莫名其妙!”说起来毛峻应该比赵钰和他关系更好,赵家是前几年搬到溪水村,毛峻却和刘河生是同村自小一起长大,只是不知为何两人一起中了童生后反而渐渐疏远了。
穿绸服被人围着的进才嘴角翘起一抹笑,没了刚才的阴沉,平静地望着发生的一切。
毛峻皮肤发黄,生得极壮,在一帮文弱童生里显得格外不同。他怒目圆睁:“不按照我说得做是吗?”
赵钰起身,说:“刚才不过是同窗之间小小的口角,刘河生道歉就是。你何必大动干戈,洒了刘河生的东西,现在又继续威逼他。未免太过了。”
那叫进才的童生还没说什么这个人就急忙找刘河生的不是,连中举都未曾就开始站队攀附,拉帮结派斗气逞凶,让赵钰觉得有几分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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