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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花谢花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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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州阁

位阁老中的二长老面色凝重地坐在位置上,在他的旁边是愁云惨淡的五长老,五长老手里握着一根红褐色的拐杖,干枯的手紧紧捏住拐杖上坠着的蓝田玉,“咔嚓”一声,玉被捏出了一丝裂缝。

此刻他的目光转瞬不瞬地盯着坐在主位上的男子,似乎是在等着一个答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眼眸半阖,他的右手放在左手的手肘处轻轻敲打着,左手拿着一个破旧的卷宗,卷宗页面泛黄,破损不堪。卷宗被翻到第一页,页面极其醒目的位置画着一个暗红色的魍魉尨蒈符文。男子的眼睛盯着符文看了半晌,然后又翻到下一页。

五长老似乎忍不住了,腾地站起身,乱糟糟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翻飞,他用拐杖在地上狠狠磕了几下,眼珠激动地好像马上就能从眼眶里蹦出来:“陌染,你身为阁主,就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沧陌染将视线移到五长老身上,将手中的卷宗轻轻合上,道:“那依五长老的意思该如何?”

五长老一噎。

他身旁的二长老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沉默地摇摇头。五长老手上青筋暴起,胡子不住地抖动,脸上本来就僵硬地皱纹直接撮成了抹布。最终他冷冷地哼了一声重新坐下,只是脸色越来越阴沉。

“三长老的伤怎么样了?”沧陌染看向二长老。

二长老捋了捋胡子,无意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伤势不轻,被尸傀粉害的双目失明,又被暗箭所伤,筋脉皆断。只是暂时无性命之虞。”

沧陌染沉默一阵,他起身将卷宗放到二长老面前,转身对门外的弟子道:“三长老的弟子留下一部分照看三长老,剩下的暂且归到大长老的芜麟院。越君卓你带领弟子救治被傀儡所伤的百姓,并将受伤和被害的弟子拟一份名单送到六长老的九陵院。甫一你先带几十名弟子到东南界防守,我随后和大长老前去修复结界。”

闻言,门口的领头弟子领命离去。

二长老双眉紧蹙,开口道:“陌染……”

“我心里有数。”沧陌染淡淡打断他的话,他看了眼卷宗,抬脚往门外走去:“上面的符文我会想办法解开,你们不必担心。至于三长老……今日修复完阵法后明日我启程去一趟柔兰将瑾因那请来给他救治。”

东南界

血腥味扑鼻,满地疮痍、一片狼藉。御剑而来的话州阁弟子纷纷皱眉捂住口鼻。

话州阁结界分为六阵:东南天枢阵、西南昴鬼阵、东北角虚阵、西北奎危阵、北囚星阵、南囚月阵。

六阵中以东南阵为主阵,主防守。西南阵为侧阵,主杀伐。南北两阵主谋略,东北、西北两阵主后援。结界六阵呈六芒星样,只要东南阵不破,结界便会牢不可破。

东南界不仅是话州阁的中心,也是话州阁消息的主要来源地,还是其地界百姓集聚之地,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可现在东南界天枢阵却被攻破,其百姓死伤无数,惨不忍睹。

东南界的守城变成一片废墟,横尸遍野。

沧陌染皱紧眉头,这种被毁的程度恐怕几年都难以恢复如初。他回头看向大长老,声音清冷:“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东南界一直是由你镇守,为什么会被破坏成这样?”

大长老没有推卸责任,拱手道:“是我职责疏忽,阁主离开的这一段时间我并未镇守天枢阵。我甘愿领罚。”

“荒唐!你身为大长老,竟然擅离职守,你可知你的疏忽造成多大的灾难?!”沧陌染顿时满腔怒火,就因为他的疏忽,东南界的百姓死伤无数,东南阵破话州阁就会不堪一击,三长老才会为了拼命护住话州阁不被烧而重伤昏迷。

大长老沉默着闭了闭眼,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擅离职守。沧陌染冷冷对身后的几名弟子道:“疏散其余的百姓前往西南界,通知二长老赶过来帮我修复结界。另外,三长老镇守的南月界让五长老代为镇守。”

沧陌染几乎没有发过脾气,所以弟子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模样,是以那些弟子都被他的冷喝吓得战战兢兢慌忙领命离开。

天枢结界处黑气缭绕,结界中心的六芒星被破坏,坐镇六角的弟子全都死了,六芒星上面鲜血淋漓,暗红浓稠的血迹已经干涸。

沧陌染看了看赶过来的二长老,淡声吩咐道:“二长老,你与大长老帮我修复结界。君卓、博弈、甫一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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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小笼包迅速地收拾好推开房门便朝着昨晚说好的集合地跑过去。远远地,有两个人正趴在湖心走廊的栏杆上说话,不远处有两个少年坐在亭子里说笑吃着食物,戴着鬼头面具的老人正清闲地喝茶,就差他了。

“洛哥哥!!”小笼包飞快跑过去。

趴在栏杆上的两人回过头看到一个软萌软萌的糯米团子朝着这边扑过来。

沐枫沉回过头,继续看湖里的花斑鲤鱼嬉戏,“所以我想借你三匹马,先把这几个孩子送回去。”

宫文端抬手摸了摸下巴提出建议:“不如我去吧,反正我常年无事,你和念前辈直接回诫凡好了,要不然明天晚上都到不了,还得找地方借宿。”

沐枫沉看宫文端眼下一片乌青,一副没睡好的模样,刚想开口婉拒,小笼包就扑过来抱住沐枫沉,眨巴着眼:“不要,洛哥哥,我不要别人送。”

沐枫沉揉了揉小笼包的头发,笑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嗯嗯。”小笼包点头,“睡得可好啦,我还梦到了洛哥哥。”

宫文端半蹲下身笑嘻嘻地看着小笼包,指了指亭子:“我和你洛哥哥有话要说,你去尝尝那碟子里的虾仁水晶糕,不吃就被他们吃完了。”

沐枫沉看了眼被打发走的小笼包,问道:“怎么了?”

宫文端皱紧眉头:“洛洛,你这段时间先不要去宁尘宗,他们在四处通缉你。”

沐枫沉垂眸不语,果然是那个冒牌货搞的鬼。

宫文端看着他,补充几句:“你离开醉玉楼后有人冒充你的样子去了宁尘宗,结果打伤许多宁尘宗弟子,那些弟子全部变成了傀儡。你和他们的梁子结大了,你一去他们就会把你抓起来。”

沐枫沉突然道:“我是不是很容易被宁尘宗的人认出来?”

宫文端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沐枫沉转头看了看三个孩子,微微蹙眉。宫文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顷刻间就明白了他想问什么。

宫文端道:“我也很疑惑,为什么他们没有认出你。原因只可能是--冒充你的人去宁尘宗的时候他们不在。”

沐枫沉想了想,也只能拜托宫文端了,便点点头道:“好吧,那多谢了。”

宫文端拍拍沐枫沉的肩膀,笑得欠扁,狭长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放心吧,倒是你,去诫凡后好好修炼。”

在沐枫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连哄带骗地把小笼包送到了宫文端的马车里还不到五个时辰,他拴在孤零零独立于荒郊野外的客栈院子里的两匹马就被人偷走了。

这家客栈颇有几分遗世而独立的孤傲,掩映在漫天的荒草中,活像个立式棺材。长得比人还高的杂草被风一吹就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铺满了唯一通向客栈的小路。原本他们并不打算在这里休息,只是走了几个时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匹马也有些不满地开始抗议,鼻子里不住的喷气。

沐枫沉从马上跳下,还没来得及扯它的缰绳,马就像疯狗一样冲到完全能湮没它的荒草中,“等等,前面是……”他的话还未说完,马就满心喜悦地溅到空中,带着对杂草至死不渝的眷恋和对沐枫沉的鄙夷,姿态优美地跳了过去。

脑白金睁大眼睛,蜷在沐枫沉肩膀上吐吐芯子。沐枫沉眨眨眼,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前面是一条沟。”

然后马不负众望地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沐枫沉走过去拨开草丛蹲下身看了看,一条很深的沟,沟里面有黑乎乎的泥水,向上一波波地翻滚着恶臭。马在泥水中不断地扑腾四肢,泥点子四溅,对沐枫沉的鄙夷变成了救命稻草的希望。

沐枫沉把想要说风凉话的念头忍了下去,转头询问脑白金:“你猜我们用杂草会不会把它引诱上来?”

泥浆中突然伸出一只手牢牢抓住了马的后腿,那只手看起来很粗糙,强劲有力,马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更加神经质地挥舞着四肢。

念淮安不知何时也蹲了下来,摸了摸鬼头面具冰凉的角具:“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泥浆中冒起了水泡,“咕嘟咕嘟”地向四周蔓延。随即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泥浆中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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