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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采访收工,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慕暖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 锤了锤后背, 感慨道：“天啊。我从来没在椅子上坐过这么长时间，还不带起身的。”
叶夏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插话道：“雾岛老师不是画漫画的吗？理应基本上全天都在椅子上坐着吧？”
“那是你没见过她的工作环境。”
涂九加快手速收拾手里的东西, 和叶夏解释道：“她这个人啊, 没画多久就得在房间里站起来晃几圈。说是坐的椅子, 倒不如形容那是一张单人沙发，柔软舒适, 后面还塞靠枕的那种。”
光靠描述，叶夏实在想不出来。
她乐滋滋地捧着手里温厌薄的签名照又看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的塞进包里, 放在了最里面的夹层处。
今天本就有一大半时间花在了路上, 到X市后简单的休整了一番后，又再次前往了这边做采访。不仅仅是慕暖，其他三个人也都累到不行。
忙活到现在, 晚饭也没吃。
慕暖饿得头昏脑胀, 更别说能有什么好状态来面对练习生了。
后半段的采访完全是靠着意志力。
她看着提纲，感觉又回到了自己初中时候——那会被老师叫起来念书, 读着读着自己也挺不耐烦。她妈老说她念个什么跟小和尚念经一样, 不掺带一丝情感。
最后还是涂九当机立断, 提前收工。
“走吧, 回去吃个饭, 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有一天的硬仗要打呢。”
温厌薄是属于那种, 全程一遍过的。
其他人显然就没这么高效了，加上又都还是练习生的缘故，参与采访的事情本来就不多，对比成熟的艺人与明星，经验少得可怜。经常因为错字或是语言不流畅之类的，反复来过。
截至到现在，也不过只采访了十位练习生。
明天还有二十位等待着她们，想想就头疼的不行。
没缘由的打了个哈欠。
趁着收拾器材的空隙，慕暖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温厌薄回了个消息。
[雾岛屿歌：我们快结束了。你要过来吗？]
[雾岛屿歌：但是我们等下要去吃饭。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脱离群体，单独来见你。]
她犯难地看了眼身旁的几个人。
摄像小哥这人，话不算多，和她也不熟，倒是没什么。
而涂九，今天的行为已经暴露在她眼皮子底下了。但她们俩交情好，彼此又合作了那么多年，有些事情是绝对不会主动出去说的。这一点，慕暖相当有把握。
只不过两人单独相处时。
她可能还得老老实实地把如何交往的经历，完完整整的给对方复述一遍。再诚恳地道个歉，说一说自己隐瞒的缘由。
事情铁定就算过去了。
最棘手的，则是那叶夏。
涂九对叶夏，说话也不讲情面，做事要求也严格，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叶夏显然也跟慕暖自己亲近得多，再加上认识付闻的缘故，对方也乐于跟她讨论自己偶像这件事。
来的时候就叽叽喳喳了一路，吃饭指不定会怎么卖安利呢。
到时候发现她人不在了，那好奇心岂不是能窜上天？
[温厌薄：我知道了。]
[温厌薄：那你先拖延一下时间，我跟选管请个假。]
[雾岛屿歌：好。]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办法。
慕暖放心地把手机塞回兜里，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去找了涂九。
对方正弯着腰检查各类设备开关，看见她走过来，直起身瞥了她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她眨眼：“收拾东西太闷了，我来找你聊聊天。”
“这都快结束了，还来找我聊天？”
涂九挑着眼角笑起来，红唇微抿：“你是不是有别的话想跟我说？”
经过这几年的相处，她与涂九，彼此都是对互相的性子了解得一清二楚。从事的，都是漫画相关的行业。
在工作中，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更别提她恋爱这件事了。
本来想回到酒店之后再跟对方坦白的。
可现在这么一看，直接说出口，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
她对涂九的信任并不等于对其他人的新人。
如果要说这件事，还得避过房间内的另外两个人。
慕暖“嗯”了一声，看了眼身旁在忙的其他两个人，偏过脑袋问了句：“我们出去说吧？”
“也行。”涂九关好设备，对叶夏和摄像小哥摆摆手：“你们先忙，我跟雾岛去趟卫生间。”
叶夏愣愣地点头：“喔。好。”
她望着涂九与慕暖两人从椅子上起身，离开备采间。
出去后也没忘了带上门。
.
备采间外面，是一道长廊。
而长廊最靠近尽头的地方，则是开着一扇通风的窗户。
谈话最适合在灯光昏暗，绝对安静的地方。现如今没了昏暗的灯光，只有一扇窗户能代替阳台的氛围，两个人也就默契地往窗口走过去。
同时，慕暖也没忘了抬头看了一圈摄像头。
确认完这地方没有后，她微微松了口气。
涂九察觉到她的动作，瞥了她一眼：“害怕被人发现？”
对方话中有话。
慕暖手臂撑在窗台上，老实地点点头：“怕。我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定会有人盯着。他现在还在节目拍摄中，见面次数虽然少，但是也会隔绝这一部分危险。”
若是出道了，以后面对的，只会更多。
涂九沉默了一会。
半侧过身子，盯着慕暖，抬手拍了拍后者的脑袋：“害怕那你还跟他那么明目张胆？”
这个问题，慕暖回答不出对与错来。
她摇摇头：“害怕是一方面。可我心里倒是觉得，他这样子做，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给我安全感罢了。”
见面的次数本来就不多。
可无论哪一次，他似乎都尤为喜欢与她碰触。
先前慕暖还不懂，可今天过后，她觉得自己有点想明白了。
涂九看了她半晌，轻声说着“还真是陷得不轻啊”这句话，却没有一点怪罪她不提前告知的意思。
冬天的冷风吹拂过脸颊，把慕暖散落的发丝吹得老远。
她把外套搂紧了些，想了想，还是郑重道歉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不说的。”
“我没怪你。”
“那……”
“我答应你来这，就只想听你亲口跟我确认这个问题。”
“……”
“你们俩真的在一起了？”
涂九微微眯起眼眸，注视着窗外。
天已经全部黑了。
站在这里的窗口，能看见他们来时的那条路。周边的街灯也跟着亮起，在寒夜里照着暖色的灯。
慕暖重重地点头：“是真的在一起了。”
聊天到这会儿的气氛都挺奇怪。
她似乎还是第一次这么和涂九，认认真真地讲述一件事情。
换了作品，两个人的讨论和意见倒是比这个，更能摩擦出不少火花来。
对方收回手塞进口袋里，继续问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之前去你家，居然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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