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1/2）

出差回来后连着一个周末, 再去公司上班, 简深感觉就有些微妙。

……她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呢！

但是稍微特别一点儿的是：她的男朋友身兼两职, 也就是她的领导。思及此，简深才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下了班还好说, 她虽然没吃过猪肉，猪跑倒是见过不少，知道谈恋爱无非就是亲亲搂搂抱抱。那……上班的时候呢？

何况那天回国没一个小时，简深原先想着早点睡的, 结果跟兔子聊了好半天, 最后整个人胡思乱想地睡不着，为究竟要不要给他打电话这件事犹豫了很久, 结果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了。

一个人是胡思乱想，两个人是胡言乱语。

他说……他也是想她的。这个念头像喷气式火箭一样, 把她的心发射到云端, 让她保持着第一宇宙速度绕着地球慢慢地遨游。她在轻飘飘的喜悦中不知今夕何夕, 所以听他说要听她唱首歌的时候, 竟全然把自己五音不全这件事情给抛诸脑后。

——要知道，她音痴可是已经严重到了连高中时大合唱都要被老师排除在外去拍照的程度。

她这边唱完了一遍, 那边顿了顿，说：“再来一遍, 我没听够。”

嗯, 没听够她岂止是跑偏不在调, 简直是自创出一套调来的走音之歌。

简深这儿却是有些欢喜：她唱歌有那么好听嘛？她自己还从来都不知道呢。

嗯, 不管怎么样，他喜欢就是好的。

她刚要开嗓，结果何嘉言说她那边信号不好，让她挂断了他再拨过来。

“唱吧。”在她跟前，他就像是乐队的总指挥一样。

她舍不得挂电话，他也没让她挂电话。最后她就这么一边断断续续地唱，一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简深醒过来的时候电话还没挂断，屏幕上显示的通话时长是10：30：02，而最后一位的数字还在一刻不停地往前迈进。

“天……”简深倒吸一口凉气：一晚都没挂断吗？

那边儿男人略显慵懒的声音响起来，“早安。”

她的注意力成功地被转移了过去，“早……你怎么不挂电话？”

“看你睡着了，怕打扰你。”——还真是欲盖弥彰的理由。既然知道她睡着，又何来的打扰这一说？简深心知肚明，却也不做戳穿，“……是嘛。”

“嗯。”

一时沉默。她勉力地在脑袋里搜索能跟他搭上边的话题，“你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

“……哦。”那就没办法一起吃早饭了。

何嘉言跟摸透了她的心似的，“中午一起吃东西？”

真想答应，可是……“恐怕不行。导师约我今天白天去做开题报告。”说起来，她还有几分委屈，慌不择言又用了敬语，“本来是趁您出差的时候约的，结果您突然让我一起出差，我就只能放了老师的鸽子。”

开题报告……倒也对，她在他身边几个月，倒让他忘了她还是在校生没毕业。何嘉言默然半晌，小姑娘见他不语，又像蜗牛一样小心翼翼地探了个头，“那……晚上？”

“晚上我有点事。”他没言明事情的内容：他要调整董事会的席位，顺便撤了方嘉珉的岗。方氏父女趁着早年对何家的那点儿恩惠作威作福到今天，招风树敌不说，手里也不知道堆了多少不明不白的账目。——早该捋清楚了。毕竟父亲是父亲，他是他，他不欠方家什么东西。

何况放着方嘉珉一日，小姑娘就要多受一日的委屈一日的气。然而这世上万没有让小姑娘跟着他就得忍气吞声的道理。

于是她有点儿悻悻的，“那还真是不巧……”

何嘉言笑，“是不巧。所以你要早点嫁给我，这样从早到晚都能见到。”

会心一击，他这句话成功地让她的失望触底反弹，从1500点又狂飙回8000点。

晚间何嘉言回父母家，跟父亲提起了调整董事会成员的事情。何爸爸听后沉吟，何妈妈却已是一叠声冷笑，“早该这么干了！这么多年，我们想着受人恩惠涌泉相报，他方家人却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插人到高管里面，惹得底下员工都不知道公司是姓何还是姓方！”

“老婆，方为忠人兴许是世故了些，能力还是过硬的。”何爸爸下意识先替发小辩解了几句，谁知何妈妈怒意更盛，“你又来！他有能耐？这么多年有多少比他有能耐的人被他逼走了你不知道？——如果这个就是他的能耐，那他确实是挺有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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