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郑希绝来到庭院这里，槐树还是那颗槐树，他支起下巴，仰望天空。

郑雨果今天没有穿裙子，白色衬衫和牛仔裤，很是简单。

郑希绝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仔细看着她，她用木质梳子梳好头发，将头发捋到背后，为了看起来精神点，她抹了一点唇膏。郑希绝想起红楼梦里宝玉黛玉在桃花树下共读西厢的场景，桃花纷落：

——我就是这多愁多病身，

——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

他觉得此时郑雨果比林黛玉还要美，他不经意间挨着她坐下，闻到她头发散发的熟悉香味。

“你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郑希绝说。郑雨果脸红了，她迅速离开他，“说话挨这么近干嘛！”

郑希绝只是傻笑。

郑雨果刚要开口说话时，恰好她的奶奶林氏喊“雨果！好点没，起来吃饭了！”

“你中午还没吃吧，要不然在我家吃。”郑雨果不由分说地拉住了郑希绝的手，往外跑去。

“奶奶，这是我的好朋友郑希绝，可以让他今天在这里吃吗？”郑雨果问。

林氏是一个慈祥的人，她笑笑说当然可以，饭多得很呢！坐下来时，她又说，“雨果最近感冒了，没做什么荤菜，你将就着吧。”

郑希绝捧起碗，笑笑，“我觉得奶奶烧的饭很好吃啊！”说毕，他又添了一碗，奶奶笑得很高兴，她说，“你以后要经常来陪雨果玩，她在这里一个人很孤单，我们又太老，而且她又有——”郑雨果急忙阻拦住林氏，给她夹菜，“奶奶，我们说点别的吧。”

饭后，奶奶下午要去菜园，让他们俩在家玩。

“刚才奶奶说你有什么，你怎么打断她的话？”郑希绝问。

郑雨果定睛看着他，“我有白血病。”

“什么？！”郑希绝如天打雷劈。郑雨果说，“这不是真的啦！”

郑希绝更加不解。

“你想，我和你一样大，现在应该还在上学吧，为什么我要离开首尔来到这里？”

郑希绝摇头。

郑雨果靠着床背，她说，“我读初二的时候13岁，那时我的母亲病逝了，我和母亲的感情非常深，我很难过。父亲那时刚有了一点钱，追悼了几天就不在家。

他之前一直做事不成功，回了家就发脾气，我很不喜欢我的父亲，那时母亲非常操劳，还得忍受暴躁的父亲。”郑雨果越说越激动，她说，“我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母亲就是父亲给逼死的！”

“所以你恨他要离开他吗？”郑希绝心里很难受，他小心地问。

“我当然恨他。但是他终究是我的父亲，我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初三的时候学习压力特别大，我从小就是一直拿第一的那种人，母亲死后，我不知道做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而且那段时间一直失眠，头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掉的。”郑雨果已经哭了起来，“下晚自习走到路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如行尸走肉，突然很想死。

在中考那天，我做完了卷子回到家，找出母亲经常吃的安眠药和其它的乱七八糟的药一齐吞了下去。后来父亲回到家看到我的样子把我送进医院，洗胃之后才勉强活了下来，父亲一开始很愧疚，但他根本不懂我，我一直不理他，一个月都没和他说一句话，只想死。后来他生气了，说，‘郑雨果，你到底想惩罚谁，你妈已经死了，她要是看见你这种样子，她该多伤心！’听到母亲，我才慢慢冷静下来，我看到父亲哭，心也软了下来，于是对他说我想回家。

父亲说好。但我说的是光州。父亲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就答应了，只要我能活下去就好。他一路载着我来到了我从小的家光州，父亲告诉爷爷奶奶说我得了白血病需要在乡村静养，等过一段时间他再将我接回去。爷爷奶奶为我担心，但我告诉他们我这个比较轻微，好好静养的话是不会很严重的。”

郑雨果说到这里已经泪如雨下，郑希绝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我的故事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了。”郑雨果说，“我想了很久，从那时起，我想过简单而质朴的生活，做一个简单而真挚的人。”

“你已经是了。”郑希绝说。

“如果你把我当朋友，我希望我们以后永远赤诚相对。”郑雨果真挚地望着郑希绝。

“这也是求之不得。”他笑笑说。

李正浩今天上课的时候头特别晕，昨天晚上睡得晚，而且又失眠。

他醒来的时候就觉得不舒服，上午硬是强忍着听讲，中午的时候连饭都没有吃，下午晕乎乎的，几乎要趴在桌子上了，他想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所谓的父母老师同学从来不曾真正关心他，他们需要的只是他的满分他的第一他给他们带来的荣誉。

他本来有近视，200度，没戴眼镜，坐在前排还可以看得清楚，但是这些天他非得睁大眼睛才能看清楚黑板，下午第四节历史课的时候，他终于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了，一声呕吐让全班人和老师震惊，老师问，“李正浩你怎么了？”李正浩话都不能说，只是意识模糊，全身无力。

郑希绝恰好此时回来了，他见状，走到李正浩的旁边，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得送去医务室，问一下有没有人愿意一起同去，平时一起坐在前排的人推推搡搡，倒是平时坐在后排的和郑希绝经常一起打球的人合起来把李正浩送去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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