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为命(1/2)
再说云沾衣收留了清漪数日,虽见她笨手笨脚,耳钝目浊,但胜在听话,任劳任怨。若她家人寻了来,还真舍不得让她走。
“你父亲是做官的,还是夫子?”云沾衣捧着本书,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地问道。
清漪放下手中的捣衣槌,仰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呀!”
“你上回说,别人喊他先生,那他平日里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呀!”
“知道长什么模样吗?”
“我不知道呀,这不能怪我,我许久未曾见过他,上一次他回家,我还没瞧清楚他模样,他就准备卖了我。”
沾衣揉了揉眉心,见清漪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你别停下来啊,继续捶啊!”
“好。”
“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清漪停下手中动作,“有个兄长,还有一……一两个姊姊,有个小娘。”
“到底是一个姊姊还是两个姊姊?”
“是有两个,但我不知道,另一个姊姊是不是我父亲生的。”
“这话从何说起?”
“我只跟一个姊姊住,另一个姊姊我不常见到。”
“你怎么又停下来了?你不能一边干活一边说话吗?”
“哦。”清漪面不改色地继续忙活起来。
“有没有说你是个傻子?”
清漪停下动作,摇了摇头,“我又不傻,怎么会有人说我是傻子?”
“你记得,以后少出门,出门时须得遮面,免得你父亲寻来,把你卖了,让人天天打你!”
“哦。”
“对了,还有你母亲,你母亲要是来寻你,你跟她回去吗?”
清漪想起了什么,一阵黯然。沾衣心想,幸好没傻透,还有得救。
“哎……”清漪叹了口气,“我母亲一定很伤心……”
“你还记得她嘛?”
“记得,她脸上有一道疤。”清漪在自己右脸上比划着,从额角划到脸颊下沿。
沾衣试探性地道:“你可是搞错左右了?你母亲的疤痕在左脸对不对?”
清漪想起母亲抱着自己蹭脸的时候,她的疤痕贴在自己的右脸上,她转过身子,试图站到母亲的方向,伸指一笔划,“对,是这边。”
入了夏,楚地一带风光无限。有道是:
湘南遍地是芙蓉,千里水乡绿映红。昨夜一场初雨过,风吹清露点点浓。妖童媛女荡舟去,三五成群采莲忙。淡妆浓抹擎绿盖,两般颜色一般香。
沾衣道:“你来我家不到两月,就遗尿五回了,我可不想天天睡茅房。以后你每天喝一锅菱角汤。”
清漪应了一声。
二人摇船采菱,清漪一个不留神,站立不稳,便摔下船去。清漪惊慌至极,紧紧抓住船沿。沾衣伸手去拉,眼看就要翻船。
许是没了亲人,这个丫头倒也缓解了不少孤寂,沾衣想也没想,便跳了下去,扶清漪先上了船。
待回到家,沾衣料理了一通,觉得头晕,便去躺着了。
院子里有棵枇杷树,清漪一个翻身便爬了上去,摘了几片叶子下来,又洗了块生姜,胡乱切了几下,和枇杷叶放入锅中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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