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婵娟(1/2)
“解毒?”一个庐峰派弟子说着话,用力捶了两下胸口,慕晴鸢看他五官扭在一起,似乎十分难受,他大着胆子问道,“章大夫,我们这是中了什么毒?”
章婉梧闻声瞥了他一眼,忽然道:“朱成,你大哥的脚可好些了?”
“咦?章大夫好记性。”这人一听,顿时受宠若惊,忙道,“托两位的福,大哥这一年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那就好。”章婉梧点点头,她随手一抛,一个青瓷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朱成手忙脚乱地接住,“一人一粒,分给众人服下,可减胸口烦闷之意。”
慕晴鸢见自打章曲现身后,在场情形便有逆转之势,心中一阵宽慰,这时只听刘恒怪叫一声,痛斥道:“是何人下此毒手?八成又是你们御霄阁干的好事,是不是?当真卑鄙无耻!”
慕晴鸢见刘恒怒容满面,正在纳闷,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这人下毒在先,如今被人揭发,反而装模作样,倒打一耙,慕晴鸢气得两眼发黑,就听曲疏桐冷冷道:“这里谁最会使毒,便是谁下的毒,这还用问么?”
“擅长使毒,未必便会下毒害人。”刘恒眼望曲疏桐,好整以暇地笑道,“据我所知,阁下外号毒仙,听阁下这么说,想必我们都有嫌疑?”
姜念尘闻言皱了皱眉,出声道:“刘掌门,这两位大夫妙手仁心,救人无数,你说话前最好想想清楚,切莫失了方寸,冤枉好人。”
朱成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刘掌门,这两位大夫都是大好人,去年章大夫为了救我大哥,当真是尽心竭力……”
刘恒脸色一黑,狠狠瞪了朱成一眼,朱成吓了一跳,嗫嚅着不敢再往下说。
“他爱说什么,尽管让他说便是。”曲疏桐毫无怒色,她神色极寒,话声却娇柔婉转,如春风萦耳,“此人时日无多,让他多说两句又有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刘恒闻言退了一步,警惕地环视着三派众人,“这么多人在场,难不成还想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章婉梧听后嗤笑一声,单手一挥,扬声道,“刘掌门不是想看证据?这就让你看个清楚。”
章婉梧话音刚落,只听门口传来一阵响动,一具黑沉沉的棺木被人抬进听云榭,轻轻放在地上,跟着棺木被人揭开,章婉梧沉声道:“诸位请看。”
这棺材开馆之后,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腐臭之气,众人见状一片死寂,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上前,片刻之后,朱成磨磨蹭蹭地挪到棺材边,他只瞄了一眼棺材里的尸体,立马脸上变色:“这是……欧阳师兄?”
“没错。”曲疏桐颔首应道,“此人正是庐峰派的欧阳浩。”
“他,可他怎么成了光头?”朱成说得结结巴巴,惊疑不定道,“而且他他他,不是失踪了吗?当日我们忙着收殓师父,并没有找到欧阳师兄的尸体……”
朱成边说边朝刘恒看去,刘恒恍若不见,冷笑道:“看来周闻笑多半还有帮凶,不然他们手上怎么会有尸体?”
“当日庐峰派掌门人郝饭被杀,庐峰派人心大乱,想必是你们没有仔细查看,这才将此人遗漏在草丛里。”章婉梧淡定道,“多亏了这具尸体,不然我们也不会发现其中猫腻,此人手脚骨节全部开裂,耳后三寸处有一道细如毛发的红线,你们可知这是何症状?”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朱成试探着道:“这是御霄阁的什么招式么?”
这时姜念尘猛地站起身来,她快步走到棺材边一看,登时面色大变,两手攥紧成拳,低声道:“此人是中过靡音蛊后身亡?”
“正是。”曲疏桐点点头,有些意外地看向姜念尘,“姜堂主观察细致,想必也对靡音蛊有所钻研。”
“诸位,当日欧阳浩与三派掌门一起命丧长啸峰,我有句话必须要问问刘掌门。”章婉梧边说边转头看向刘恒,“你之前口口声声说周阁主动手杀人,为何从未提起当晚有人身中靡音蛊一事?”
“这……”刘恒嘴角抽搐了两下,勉强笑道,“章大夫这话未免太强人所难,我当时人虽在场,但是被周闻笑那厮打了一掌,这靡音蛊又无色无味无形,我如何得知欧阳浩中过靡音蛊?”
“若只有他一个人中蛊倒还罢了,要是中蛊者不止一人,那又怎么说?”章婉梧目光犀利,顺势扫过在场众人,朗声道,“众所周知,若是中了这靡音蛊,夫妻反目、手足相残都是常有之事,刘恒却偏偏将此事揭过不提,有意散布谣言误导众人,使天下人误以为周阁主亲自动手杀人,意欲何为?在场诸位还请擦亮双眼,切莫被此人的狼子野心蒙在鼓里。”
“章大夫,你是说,周闻笑是因为身中靡音蛊,所以迫不得已动手杀人?”朱成面色疑惑,看看章婉梧又看看刘恒,迟疑着道,“所以他还是杀了人,是么?”
章婉梧尚未答话,人群里忽然有人呵呵一笑,插话道:“章大夫,你说欧阳浩曾身中靡音蛊,如今人死不能复生,可以说是死无对证,你说他骨头断裂,也许是被人故意打断,至于这道红线,没准是画上去的也说不定。”
刘恒神色稍霁,立马应道:“不错,正是如此。”
章婉梧轻笑一声,侧头看向说话之人,缓缓道:“肖副掌门,在下是个爽快人,你不妨直说,这道红线是我亲笔所画,好用来伪装成此人身中靡音蛊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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