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梁换柱,床笫之私(1/2)
“这些人……这些人”清烛望了望远处隆起的两个坟包,“这些人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是你杀的,也不是因你而死,不使得他们身首异处已是仁至义尽,你管这闲事做什么。那黄金你若不贪图,让它烂到地里就是了,就当它根本不存在。万一那人折返,你敢打包票,能胜得过他吗?”
慕承炎静静地听完清烛的愤怒,道:“君子立世,义不容辞。”
清烛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嘴上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猛一转身正好撞到一具人肉上。脑袋里嗡嗡作响,不知是气得还是撞得。
钟郁明温言道:“撞得痛不痛?”
清烛气闷闷地不理睬,只扶额,胸口起伏得厉害。
“我留下,你们继续赶路如何?”钟郁明解围道。
清烛恍然,企盼地看着慕承炎。
慕承炎道:“不成!太冒险了。”
那你还要自己留下!然而,清烛竟说不出来了。
钟郁明思索半晌,摇头,道:“还是不成。贺府祝寿,易水山庄的少庄主,着实失礼。届时留人话柄,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去揣测其中曲直了。”
“人言虽可畏,毕竟不如人命重要。”
清烛的心情大起大落,每每钟郁明好容易点着一星火,慕承炎便一盆冷水泼过来,那星火便熄得透彻。
“啪”,钟郁明打一个响指,晃得清烛头痛。“有了!”将剑插入地中。
慕承炎眼睛亦是一亮。
两人就在清烛的震惊渐消中易了装。
末了冷嘲一句,“你们以为贺府的人瞎吗?衣服能换,脸能换吗?”
慕承炎已经捡了块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让清烛把他的发型改装成钟郁明的。
“贺不弃夫妇来山庄时,并没有见过我。”慕承炎示意钟郁明坐在旁边,他实在看不下去钟郁明举起双臂摆弄着头发。尤其清烛正在上方轻柔娴熟地给自己编发时。
钟郁明犹豫之下终于坐下,清烛已做好了慕承炎的头发,重重地拆开钟郁明的发髻。慕承炎看着钟郁明龇牙咧嘴的样子,一脸遗憾。
“……况且不是还有你吗?清烛小姐说谁是慕承炎,谁就是。”
“你以为其他人也瞎呀。”说着猛一拽钟郁明的头发,“明天可不止贺府的人在。”
钟郁明无声痛呼,仿佛头皮都要掉下来。
“我问你,明天去贺府祝寿的,是男人多还是女人多?”慕承炎笑道。
“废话,当然男人多。”
“我再问你,男人对长得比自己好看的男人都怎么称呼?”
清烛翻了个白眼,“小白脸儿。”
“这就对了!”慕承炎双掌一击,表示赞同,拔出钟郁明没入地中的剑,“男人看男人,只记得我是小白脸儿了,根本连我的鼻子眼睛都看不清。现下,只要去个小白脸儿就一定是慕承炎。更何况这个慕承炎还是你清烛小姐肯定的。”
易过装的两人站在清烛面前,他们的脸发出耀眼的光,清烛一个眨眼,日头在深秋的季节,有些烈。
然而清烛道:“你真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慕承炎只留了几个护卫,他向渐行渐远的马车挥手告别。
清烛把珠儿留在马车里,因为和钟郁明大眼瞪小眼地,了无生趣。
“你不必担心,承炎少在江湖上露面。亲近者皆是朋友,到时也无须隐瞒。”钟郁明道。
清烛闭目养神,置若罔闻。
一路上倒也安静得很。
待到贺府,几近黄昏。报上名头,就见贺不弃老远就边往这边走边抱拳,满面春风,十分和煦。
他和钟郁明你来我往地寒暄,清烛在后与管事的交接贺礼,静静地考察地形。这贺府寒酸得很,几株歪脖子树斜站着,地上残叶堆积足有一寸许,各房各院墙体剥落,竟无一间完全,唯独丫鬟仆人穿戴还算齐整,却是用朴素来形容都有些华丽了。
这样的贺府,不知有何过人之处,能使易水山庄的少庄主亲来贺寿。
衣食住行具已安排妥当。
钟郁明住在清烛隔壁,珠儿住在清烛另一边隔壁的小房间里。当清烛知道这样周到的安排出自夏雨晴之手时,不由会心一笑,夏雨晴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还未等清烛拜访,夏雨晴已在门外久候,那时的清烛,刚洗过澡后的长发还没有干透。两人以说悄悄话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了钟郁明和珠儿的跟从。
走遍了整座贺府,清烛顺着夏雨晴的手四处张望,像个懵然无知的小姑娘,她必须保持新奇活泼的状态,如此,明里暗里的人才会低估她,才会注意不到她注意的那丛花草。
“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夏雨晴牵着清烛的手。
“你真的没看到那人的脸吗?小瓷临走前说的话,真的没再提到凶手什么?”
夏雨晴遗憾地摇头,她已回想过千万遍了。
“少夫人!”一着碧色的丫鬟端着一张放瓷碗的木盘过来,腾出一只手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总算找到你了。”见着清烛,目光一惊,“是清烛小姐吗?”
清烛点头。“你见过我?”
“并不曾。只是声名远播,得见真面目,方知名副其实。”那丫鬟再不与清烛对视。
“有何声名?”
“小姐艳名在外,竟不自知吗?”说着目光一凛。
“放肆!”夏雨晴斥道。
“雨晴,不必动怒。多谢你带我参观贵府。先告辞了。保重。”清烛逃也似的离开,将身后的呼唤、委屈、斥责的声音甩在脑后,她没有精力去跟一个蠢货拌嘴。
贺不弃以贺先抱恙,明日才能露面的理由正大光明地阻止了会面。清烛却在粗糙容器中盛着精致佳肴的鲜明对比中看出端倪,这宅子若真一味节俭,该粗茶淡饭才是。那个足不出户的贺先,那个有十几房姨太太的贺先,应当不会拒绝美色。
披上一件长长的深黑色外衣,它足以包裹里面换新的朱红色长裙。匆匆出门,径直便到了贺先的房门前。
她向门前的两个护卫嫣然一笑,“……清烛求见贺老爷,烦劳两位通传。”
谁知一名护卫直接推开门,右臂一引,“清烛小姐请。”
清烛会笑以示感谢,心里直打鼓。
前脚刚迈进门,便被扑面而来的脂粉气熏得密不透风,几欲晕厥。她忍住咳嗽往里走,背后的门已被关住。定睛一看,屋内摆设并无二致,也是土里土气。循着闷闷的细碎声响,拐了不知几道弯,才发现曲径通幽,每一处误以为死角处皆有出路,如此,从外看并不多大的卧房,竟有五倍之多,香味最浓郁处,有一精壮男子,闭着眼睛,赤膊而坐,下着丝绸单裤,赤脚踩在一素颜女子雪白的大腿上,那女子眉心一点红,仿若一怒便要洇出血来,她中裤极短,伸直双腿坐在地上,纤纤素手按着男子的腿,金花红底的齐胸肚兜时不时蹭着男子的腿。另一绝色女子在床上,身子被男子精健的身体掩盖,只两条□□光洁的胳膊游走在男子周身,从脖颈向背后一路向下地吻去。
“有客来。”男子道。睁开眼睛时,清烛才细看了他的脸,和他的眼睛。他保养得极好,脸上连一丝皱纹都没有,连腹部都是有力的肌块,但他的眼睛暴露了事实,这是一双上过刀山下过油锅的眼睛。
“清烛,见过贺老爷。”清烛低眸福了福身子,裙裾在黑色外衣沙沙作响。
贺先上下打量几个回合,仿佛能透视,穿过衣裙看清一切,他跨过素颜女子,一步步向清烛走来,床上的绝色女子竟是□□的,她施施然拉过就近的薄纱挡住身前。薄纱通透,反更加诱人。
“你里面穿的什么?”贺先直愣愣地望着那袭黑衣。
清烛伸手去拉开脖颈处系的活结,贺先微微摇头,道:“这种事,怎么能让女人自己做。”
清烛会心一笑,撤开手。
贺先抬手拉开那活扣,黑衣轰然坠落,如泥中罂粟,艳丽绽放。他的眼睛一亮,如地狱明火,深海骊珠。
“贺老爷,您有些失态了。”目光却在他唇间胸前徘徊。
贺先攥住拳头,目现血丝,面色发红,豆大的汗珠向下淌,继而喘着粗气,直直热热地喷到清烛脸上。
“……”贺先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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