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烈日焰焰似火烧,浑身汗流如瓢浇。
手扒脚刨赶进度,不分寒署把活忙?
昨天,酷热的天气,闷的透不过气来,实属难耐。为了挣钱,无论多苦,多累,都得干。在天黑前,终于如愿,完工了。没来的及,洗去身上的泥土,汗渍,把汗杉往肩头一搭,提上工具袋,急匆匆的往外走,在这家大门口,楞住了。
因为,面前岀现了两个人,两个熟悉的陌生人。生活中,往往,就是这样,烦什么,来什么。若不停住脚步,就会擦肩而过,既是那样,心里总觉着过不去,场面非常尴尬。
她们可能是来窜门的?这么巧?就这么巧!再晚来几分钟,俺就走了。如果,俺早走几分钟,也就见不着了。就象精心安排的一曲戏,我唱罢,你登场。
又怨自己,干活总是那么认真,仔细,象人家所说,差不厘就行,也许就错开了。我与她们,互相对视,有半分钟。我疑惑的回头看杨娟,她忙作介绍,她们是这家主人,郝科长一一文娟姐。温文娟用眼光,向我打了个只有我能看懂的招乎,展露她的风骚,忙对大家自我解释,昨晚我婆婆病了,住进了医院,我们一直在那陪着。听说你们今天过来,没办法,这不,叫杨娟过来,替我招待一下,随手一指,我的同事一一杨娟。杨娟笑嘻嘻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今天,俺一直把杨娟当主人,她热情得体,俺感到舒实,自然,很快就熟了。瞬间变成了温文娟一一郝金龙,感觉别扭,不自在,好歹这就离开,无所谓。温文娟忙着留我们,各位师傅都别走了,进屋喝两杯,今天因为事情待殊,如有招待不周,多包涵。今天特别热,也竟是入三伏,头伏饺子,二伏面,三伏单饼卷鸡蛋。囊,把手一扬,买了单饼,再煮上几蛋。恭喜咱都平安康健。多年没听这鸟叫了,乍听,不太适应。
郝金龙向上推了下滑下来的眼镜,我告诉过,杨娟,叫她留你们,幸亏俺回来的早,再晚一歩,这不就走了吗。杨娟忙解释说:我留了,他们坚持要走,说天太热,不麻烦了,还说我也累了,叫我也歇歇,杨娟一脸的无奈,但是,她依然笑着。
温文娟又念我这页,赫然,咱好久没见了,还认的我吗?不是温文娟?对了。她是在众人面前演,刚才抛那眼神,也是瞒着墩子。
跟我还客气什么?快领师傅们进屋。他们不用领,都会走。温文娟说:都一快进屋。我就免了。你更不例外。我有事,得赶紧走。事是天天有,也是天天干,再忙,不差这顿饭。
哎呀呀呀,我才认出来,这不是老同学吗?郝金龙脸上堆满了笑,好象突然活了,忙把方便袋归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向我伸来。我感觉吃了只苍蝇样的恶心,我不愿跟他整那玩艺,如果不接,在广众面前,有失尊严,也会让其难堪,没面子。这点,我老粗还是知道的。我不愿见他,愿他从这地球上永远消失,用句时髦词一一情敌。尽管如此,我还是周全了他。
他拉着我的手,你怎么这个样子?心中一阵羞辱,他恶心我。我怎么会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蓬乱的头发,辨不清发型,身上晒的黝黑,汗杉,搭在肩头,穿个裤头子汗湿了半截,一双凉鞋,辨不清颜色,腿上脚上沾满泥土,手里提看编织袋,袋子鼓鼓浓浓的(工具)。现实生活中,我的真实行像,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咋看,都是一个真实的我。
没想到竟是老同学,抱歉,抱歉,哎喓,咱有十多年没见了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去,见到不用费工夫。我跟她还经常提起过你,指的是温文娟。朝向温文娟,怎么来着,见到了吧?有缘千里能想会,看来咱还是有缘的。他怎么,这么多词,我听着别扭,听着缘字,想吐。有其同学这词,用的牵强,心感羞愧。虽然感到尴尬,但是,我活的踏实。
其实,我没上几天学,那时竟敢上□□,两位教授给□□写了封信,为了减少国家开支,教师回村教学,记工分。这是学校解散时,老师讲明原因说的。俺村没有中学教师,也没有几个学生。学校没办,学生象丢弃的婴儿,没人管,没人问。就这样辍学了。如同离群的雁,自寻去处,独自觅食。我只能去父亲的单位,生产队,按班就序的,当父亲的接班人,务农。顺理成章的,当了一名社员,一名真正的社员,不是象在学校里唱的那样,我是公社的小社员一一,越干越心欢。而是,挺起稚嫩的腰板,抛开幼稚的幻想,低下头,弯下腰,躬起背,认认真真的任劳任怨。
冬天,披着寒霜,白雪,夏天,一身臭汗,衣服干了湿,湿了干,满身泥土,早上晨露寒霜,日晒雨淋的忙碌,夜晚披星戴月的劳作,风来雨往的,反复练就了这个样子。在学校学的那点东西,在日月交替中,惨在吃的糠菜粮里,消失殆尽。待学校又回复上课时,我没那么幸运,没能,再回学校,依然留在生产队,这个不会失业的单位。
就这样与眷恋着的,魂牵梦萦的校园,擦肩而过,注定与学校终生无缘,经常在梦里寻找去学校的路,在呼唤中醒来,路旁的扬槐花香和树间的鸟语,离我越来越远,成了我对童年美好的回忆。
我的弟弟妹妹都还小,唯一能帮上父母的,只有我。我死心踏地的,无怨无悔的苦干,挣工分,为了减轻父母养家的重担。贫困家庭的苦难,现实生活中的劳累,孕育了我的倔强,不憷,经常累的腰酸背疼,只有自己知道,我在困苦中的不吭,不哈,炼就着不折,不扣的坚强。我要多挣工分,改变穷困。
我怎么干也改变不了穷,不光我无法改变,多少精明的有志之士,不也在顺其自然吗?生活赋予了我,我就得面对,拥有面对现实的态度,同伙们嘲讽我,不吃草的驴。际确,我象驴样的干活,岀个驴的劲,我也为我这匹驴骄傲,因为,人们信任这头驴。
我不如他们,无论家庭壮况,还是生活条件,我都比不上人家。这事,□□早就下了定论,穷则思变,要干。所以,我就得干,在干中改变我。
人的精神思想,决定自己的命运。我有着,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的倔倔性格,不向困难低头,决定了我人生的艰难里程。
郝金龙就不同,他在他官父亲的庇护下,求爷爷,告奶扔的拉关系,尽管象只哈巴狗,人家找到了好事,赢得了舒服,有了舒实的生活。我心里鄙视这样的人。当我走过一段路,回首往事的时候,会自觉不自觉的认同,这就是命。
刚才说话的这位,是儿时的伙伴,{綽号}墩子,温文娟的对象。挺个大肚子,带幅(平光)眼镜,两根萝卜腿,裤腰滑落在大垮上,手想拤腰,确,捂在屁股上。
他能从我这里撬走温文娟,是能耐,是本使。也取决于温文娟的不定行和势力。再者,也是他父亲的权力对温文娟的诱惑。从性格上,我和温文娟不是一路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没有共同语言,不会走到一块,走到一快,也得散。长痛不如短痛,避免因为不和谐的因素,翻脸,我的窝里,容不下这只鸟。
现实中,我的父亲是个老实把脚的,庄稼人。没文化的庄稼人,斗大的字,识不了一升,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就是,忠实厚道,不会花言巧语,不会虚伪假装。基因的遗传所致,就这样,我输在了起跑线上。人生短短几十年?生活方式最关键。
今天早上,队长在工地上安排活,特意叫我领熊輝,马俊到郝科长家,哪曾想,郝秤长会是他?队长还讽趣的,今天你们仨,好事,争钱吃喝两不误,抽烟喝水,不耽误。甭管怎么说,这家是咱的客户,把活干好是关键。别干砸了,干好了,下次再有外出的活,还是你们的。说着,递给了张纸条,早写好的,街巷门牌号。
我们走街窜巷,拐弯,抹角的,找到这里。在家等待俺的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媳妇,她自我介绍叫杨娟,告诉我们干什么,建筑行,她不懂,叫俺看着干,她摆下香烟,茶水,叫俺,需要什么再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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