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二)(1/2)
赵顼洞完房,似往常一般巡夜,后园亭子里,孤灯如豆,少昊跟少帅在喝酒,下雪了,雪粒子纷纷扬扬洒在他们身上,两人聊得兴起,却也不在意。
少昊说:“……忠义就像是你喜欢一个人,必是合适的人,才能开花结果,喜结连理,一味的对权相、昏君枉谈忠义,我别的不怕,怕的是我宋国的百姓惨遭屠戮,我们是军人,我们有责任保护他们的!”
李少帅真诚的说:“不是哥哥当面奉承,妹子,天下英雄,吾独敬家父,还有便是你威武将军少昊,只可惜你是个姑娘家……”
少昊爽朗的笑,说:“说起英雄,除了咱们这些人,我独敬川蜀太守李贽。浩哥,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打仗,川蜀可有动静?完颜讹里朵号称拼命郎君,这些年来被李贽压着,乖得跟孙子似的。浩哥,镇守一方,不是看你打了多少胜仗,而是,敌人根本就不敢靠近你……”
赵顼想,他应该在他们的英雄榜中,却不在他们敬佩名额中吧,这些年来,赵顼也渐渐的明白了,他任这个帅位,不过是各方势力平衡的结果。
湘儿温柔多情,也极敬重少昊,可她们相差了十岁。湘儿帮少昊擦拭□□,手被弓弦割伤了,眼泪汪汪的,少昊却只关心弓有没有摔坏。
湘儿很不满,说:“姐姐,《论语·乡党》有这样的故事,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这是为人立世之根本!”
少昊看着那道伤口,讥讽的说:“你还是赶紧去包扎吧,再拖下去,伤口就痊愈了!”
终于有一天,少昊跟赵顼说,“哥,我要嫁人了!”赵顼问她嫁给谁,少昊说了一个名字,赵顼想了很久,仍然没有印象,少昊告诉他,“一个马夫!”
赵顼问她,“是赌气吗?”少昊说:“真要赌气,就该在你成亲的时候赌,这个时候闹,不觉得太晚了吗?”
赵顼骂了,“那你告诉我,威武将军少昊,我赵顼的妹妹,为什么要嫁给一个马夫?怎么就嫁给一个马夫了?”
少昊问他,“那我嫁给谁?嫁你,你要吗?哥,我二十七岁了!”她看着赵顼,第一次吐露真话,“秦将军没有撒谎,我真的做过·营·妓,他欺负过我,所以,我明知他不敢出战,也叫他去,给他一个畏战不前的罪名,然后用弓弦·勒·死·他。”
赵顼买回了老屋,想着留给妹妹安居,可交屋那天,少昊径直跟马夫走了。
老屋早已是荒凉破败,湘儿命人整修,赵顼回去瞧一眼,工人们在粉刷墙壁,他们卧房的墙上,年少时挖的那两个小洞,被填上了。
赵顼就是感觉,生命中,有些不可或缺的东西,被割舍下了。那些阳光温暖,牵着妹妹的手,肆意欢笑的日子,再也没有了。
北境重燃战火,赵顼再上战场,在云中,他见到李贽了,那个救少昊的太守。闻名遐迩的人物,赵顼还道是怎样的豪杰。
很帅!
有魁梧的身材,清俊的脸庞,
问题是,四十几岁的人了,上战场带庖厨,伙食太差,人家吃不下饭的呀!穿营见赵顼,白袍银甲,衣领洁白,你·丫·的是来·耍·帅的,还是来打仗的?眉宇之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你们都是·笨·蛋,就我聪明,所以,都得听我的!
李贽问起少昊的近况,赵顼说,“妹妹嫁人了!”
赵顼能看到,李贽原本兴奋的脸,瞬间变得悲凉,低着头,问赵顼,“去找了吗?”赵顼笑笑,说:“不用找?以她现在的武功,不去欺负别人,算是一种善行!”
李贽突然站起来,一脚把赵顼踹翻在地,一个反手抽剑,赵顼看到漂亮的腕花,雪刃折射阳光,微微有些耀眼,不可逼视的,还有李贽那张杀·气·腾腾的脸。
将士们蜂拥而上,死死拽住他,李贽额头青筋曝露,吼道:“你不找!我也不找?万一想不开呢!她一个女孩家,你以为,她的心有多大?她爱了小三十年的·混·蛋,他·娘·的娶了别的姑娘,够不够她跳一回黄河了?”
赵顼赶紧解释,“李帅,你误会了,我跟少昊是兄妹,没有男女之情!”李贽吼道:“你这些P话,等你·死·了,说给你爹娘去听!十年并肩呀!砍卷了多少把刀刃?趟过多少生死?百战归来,仍然喜欢那样的女孩!信不信本帅连你带那·贱·人,一块宰了!”
众将推李贽出去,赵顼听他在喊,“我·他·妈·的就是一个·混·帐·王·八·蛋,我竟然让她回到你这个·无·耻、卑·劣·的小人身边!”
那个时候,北境压着金人,赵顼和李贽各守一方,压力巨大,真心不容他们一味的儿女私情。
赵顼在云中建砦寨,因为与金人野战称雄,宋军还达不到这个强度,可是,权相裹乱,宋皇昏招叠出,一再催促赵顼与金人交战,于是一败,再败,赵顼受伤昏迷,金人铁骑,踏水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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