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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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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岛位于天界东海以东, 主岛为海上的仙岛, 东侧还有一悬空的小岛,小岛乃蓬莱岛主从北方迁移过来, 施法悬浮空中,为岛主及其夫人的居所。

蓬莱岛外常年烟蔼缭绕, 云雾叠重。熠熠日光倾射而下, 透云度雾间, 七彩虹光漫洒, 宛若云空散下的彩绸锦带。

三色仙鸟时而绕虹盘飞,时而穿梭于山林的万节青竹,莺啼高歌, 余音袅袅。

蓬莱岛昨夜恰逢冬雨,清晨雨露未褪, 阳光照耀下,升腾缥缈白霭, 绕于红梅傲绽的山谷, 远观犹如仙子挽纱。那朵朵拨蕾散香的寒梅, 恰似仙子裙裳点缀的灼灼花影。

蓬莱岛主同夫人招待了会儿仙家,叮嘱仙侍们待好诸位仙家,便飞回悬空小岛。

仙家们或在花树下三三两两席地而坐,一壶清茶赏花闲谈。或走走停停、踱步观览不同景致。也有选在林间的亭子落座, 下棋的、畅聊的, 欢言笑语、好不热闹。

今日唯一比红梅更吸睛的是——法华尊者竟也来了。

亭中几位仙家私语纷纷:尊者这些年亲和了许多, 参加过胥迁上仙的婚宴、受邀过莲花仙会, 这会儿竟有雅兴前来赏花。

直到澧兰抵达蓬莱岛,瞬间掀起新一波的八卦浪潮。

仙家交头接耳着:“上次在莲花仙会,尊者好似抱着身子有恙的澧兰神君去了天刑殿?”

恍然大悟着:“尊者每次出现的场合,不都有澧兰神君吗!莫非尊者当真对澧兰神君……”

小声私密着:“十几年前澧兰神君被胥迁上仙伤了心那会儿。有一晚,我在莲花廊见到尊者抱着喝醉的神君往百花殿方向去。当时神君迷迷糊糊揪着尊者衣襟问他娶不娶呢!你们猜尊者说啥?”

众仙莫不结舌竖耳,胃口吊在了喉间,直催他速速道来。

那小仙嘿嘿一笑:“尊者说,娶!”

大家顿时像热沸的水般,唧唧喧言。莫非寡淡冷情的法华尊者是个痴情长情之人?

经过一番低声密谈后,仙家们对尊者印象改观不少:虽说尊者严厉苛责、毫不留情,但也是为肃清天界风气、端正行径、根除恶习,唔…就是刑罚重了些。

可这般严肃的尊者竟藏着一颗柔软的心,两次主动出手解救澧兰神君,此默默守护的姿态,可谓是闻者动容,听者敬佩啊。

***

看着远处红梅树下那正抚枝逗花的月白身影,澧兰淡淡瞥了眼,便移开视线。

她未料云善也来了蓬莱岛,之前本打算寻个时日同他口头上解除夫妻关系,不能再拘泥过往的苦痛,需得把话挑明讲清,不可再生留恋。

看来不用另寻时日了。

澧兰正思忖着几时去找他,一道清脆女音恰从侧方传至:“狐帝,许久不见。”

澧兰侧身望去,女子盈盈走来,绯色裙裳薄如丝羽,裙摆迎风波纹舞动。未施粉黛的面容如朝霞映雪,秀眉若远岫山色,额间恰点朱红痣,芳菲丽容。

正是北海公主——初雪。

姬弘调侃道:“龙女久久不出北海,众男仙都望眼欲穿。今日前来岂不将这满林梅花的光彩给夺了去。”

初雪掩袖抿笑,面颊泛起羞红。她抬眼看向澧兰,有礼微笑,澧兰淡淡颔首回她一礼。

初雪视线上移,隐隐激动,可见他面色漠然,原本濯亮的眸光须臾黯淡。

澧兰不解她为何盯着沅止,但方才一瞬掠过的神情令她下意识想到崃曲岛的兀婧婧。龙女作何一副深情凝望的模样,不是喜欢云善吗?怎还见一个欢喜一个了?

澧兰脚步一跨,挡在沅止身前,睇向初雪:“龙女要寻的人正在花林赏梅,别瞧错了。”

初雪回神愣了愣,随即浅浅一笑,意味不明道:“我要寻的人一直都在我眼中,倒是神君莫要瞧错了。”

说罢初雪瞥了眼沅止,他眼中的冷意似冰,明显的警告,呵!他向来护她护得紧呐!

咽下一口酸涩,初雪同两人道别,径直走开。

澧兰被她那话弄得云里雾里,不可说明白话吗?非得要含着掖着,真不讨喜。

一旁的姬弘打断她思绪,指了指右方:“那处的梅花树虽少,但清净些,不如去那儿观赏?”

澧兰抬眼看去,花树栽种得松散些,也确实没几位仙家,正要随狐帝抬步过去。

沅止轻扯她衣袖,道:“徒儿第一次来蓬莱,想四处走走先,可以吗?”

他难得有兴致,澧兰也未反对,只叮嘱他不要走得太偏远,便与狐帝离开。

待他们走远,沅止这才朝‘尊者’走去。

***

沅止在‘尊者’身后停下,见‘尊者’仰头瞧着花瓣,低头嗅着芬芳,惬意悠闲。

他淡淡开口:“蓬莱岛的风景可是赏心悦目?”

那身形陡然一顿,缓缓转过身,无相面具遮住了他神情,听他从嗓子眼里抖出几个字:“尊、尊者…” 声音要哭似的。

被尊者不发一语冷盯,书莫渎颤颤巍巍。他从没来过蓬莱岛赏花,实在是心痒难耐,觉得尊者远在松萝山,应当是不会来这里。谁知唯一一次偷溜就被抓了个现行。

书莫渎辩解道:“天天呆在白茫茫的天刑殿,眼睛太过疲劳,想说出来看看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对于视力的修复定有益处。如此也助于日后更好的公办,为尊者和天刑殿效力。”

“是吗?”沅止反问。

听得这冷冷清清两字,书莫渎心尖颤了颤。

沅止道:“既然你视力不好,我便同岛主打声招呼,将你绑在山顶的树梢,瞭望整座岛,红紫黄花、绿林葱草看个一百年,够吗?”

书莫渎被威胁得肝胆瑟瑟抖抖,欲哭无泪。

沅止又道:“山头你来选,树梢任你挑,本尊可是善解人意?”

书莫渎撇撇嘴,终是老实认错:“属下知错,再不敢擅离职守,尊者可别去同岛主谈了。”

沅止本就只是吓唬他。擅自以尊者身份离开天庭,万一他今日没陪澧兰来蓬莱,她若直接找书莫渎谈及过往,一说三不知,难保不会被她怀疑。

尊者的身份他早晚得说明,但前提是,不能让她从别人口中得出真相,唯恐生出更多误解。

见尊者没再开口责备,书莫渎赶忙将话语一转,笑吟吟赞道:“尊者这件水蓝色的大氅可真好看!”

沅止默然睇着他,直把他面具下堆满的笑脸给逐渐瞧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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