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吾徒不善 >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1/2)

目录

天庭置星殿内。

楠艾一手支着额头靠在桌上, 一手捂着嘴不停打哈欠。透过几乎快粘到一起的眼皮缝儿, 瞅着面前这位半夜跑来扰眠,正面色严肃地叙事的好友。

澧兰一口气讲完, 端起水杯喝下几口润润喉,缓了缓气, 皱得跟山川峡谷似的眉头彻夜未舒展过。

她愁道:“如今我根本没办法再把他当作阿止, 可是看着他的脸, 浮现的都是十多年的师徒生活。事实上沅止根本不存在!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楠艾半阖眼, 晃了晃昏昏欲睡的脑袋:“你说得我也是一头雾水啊!什么阿止是云善又是尊者,云善是谁啊?阿止是尊者…尊者…”

她呐呐嚼了几遍,倏然间, 脑中好似点着了一把火光,霎时将她的瞌睡燃尽。

楠艾双眼一睁, 抓着澧兰手臂,惊道:“阿止是哪个尊者?法华尊者?!”

澧兰垮着脸:“正是天庭天刑殿那位法华尊者。”话尾添了句:“半点虚假也无。”

楠艾瞬间被震得清醒了十分, 捏了捏眉心, 敛下惊谔, 道:“云善究竟是谁?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同我说来。”

澧兰不久前才记起云善的事,本就是些不愿提的陈年旧事,她便从未与楠艾说起过。

如今身边事物陡然生变,不尽快想办法处理恐是难安难眠。她再不隐瞒, 将初识云善到后来遇到许长羽之间发生的事, 只要是她记起来的, 全部交代个清楚。

听完后, 楠艾撑着脑袋思忖半晌,喃喃费解:“云善对你薄情淡意,沅止却对你情深意切,怎么听着像是两个人?倘若云善对你没有感情,又何需扮成徒弟潜入你身边。他可是强大到能撼天动地的鬼仙,总不会无聊到去戏耍你吧。”

又细细分析道:“既然他说你们之前有过争吵,而他为了挽回你,希望将你留在身边才出此下策,我琢磨着,以他的能耐和淡漠的性子,没必要扯谎。而当初你对他要取你内丹一事也定是存有误解,所以扮作徒弟是不得已的选择?”

澧兰视线定在指尖旋着的茶杯上,眉头拢了拢:“依着回想起的记忆,他确实提到过几次要取我内丹,况且他做事说话向来严谨,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我便认定他真的会不顾夫妻情分取我内丹。但那次在天刑殿,他又说从未想过取我内丹。唉…我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唔……”楠艾摸摸下巴沉吟片刻,道:“你有没想过,云善对别人不喜开玩笑,或许对你才会揶揄逗弄。拿沅止来说,在我们眼里他面冷心淡,但你感受到的定然完全不同,而沅止对你表现的举止,是否也映射出云善隐藏的另一面?”

澧兰旋着茶杯的手顿住,云善的另一面……

细细回想下,云善曾对她的确偶有玩笑之语,也会在心情好时逗弄她,而且他不会轻易动怒,却因她恼火两次。

第一次是她修炼操之过急而晕倒在拂云见善,第二次是她在无玡村同几位鬼修切磋法术不小心伤到身子。

至于沅止,在他小的时候,她并未察觉出他对待自己的特别之处。是长大后,从楠艾和兀桑他们的言谈中,才发现他有时表现出的温柔体贴仅仅针对她而已。

那时她以为沅止对自己许是对长辈的尊敬,此刻回想那些亲昵的关心和爱护,哪里是对长辈的态度。从他最开始执意唤她兰儿,便是以一个男子对女子的态度同她相处。

楠艾轻轻拍着她肩,安抚道:“你这两日好好思量,他几万年的修为要你内丹作何?依我猜,当是你太在乎他也太怕失去他,才日日将他那随口之言搁在心里。而他扮作徒儿,可能真的是担心你认出他而避开,许是没有你认为的那般复杂。”

澧兰静默未言,思绪乱麻成结,怎辨得明真假对错,唉,是该好好理理。

楠艾让她在置星殿暂住下来,她想,几千年前的沅止性子许是真的恶劣冷淡,又从不愿好好哄着澧兰同她同说清楚,才导致她误解甚深。

让澧兰在这儿待些日子,得让他着急着急。

***

澧兰在置星殿住了两日,便是忐忑了两日。每次走出房门都要左顾右瞻,生怕沅止会突然出现。

前日夜里她能顺利逃出松萝山,凭的不是她飞行速度快,而是他的仁慈放行。倘若他有心追,不出十步就能将她擒回去。

可他越是这般淡然处之,她就越感不安。那晚离开时,实实瞥到了他的脸色,黑得几欲同那浓稠深夜融为一体。

楠艾昨日有问她是否还爱着云善,她沉默未答。但她骗不了自己,正因为感情深骨入髓,才会对他潜伏在身边的举止感到未知的惶恐,无措逃离。

他是云善时,她从未确信过他对自己存有爱意,也看不明白他对自己抱有的是什么感情。可沅止却让她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炽热情深。

而她偏偏都爱上了,简直注定要栽在他手里,逃都逃不开!

“啊!”澧兰站在殿外的亭廊里朝天一吼,可闷在胸口的浊气怎都吐不出,憋得难受。

她张嘴正要再吼,楠艾吼声顿时从侧后方的殿宇破空传来:“大晚上的练什么狮吼功!别扰着我布置星云,滚去睡觉!”

澧兰又把一口气给吞了回去,堵在心口更难受了,悻悻走回寝殿就寝。

***

楠艾同昱琅的婚礼只剩一个多月,婚服已缝制完全,就差珠宝还未镶嵌。只需去南海求得珍珠和红黄宝石,再缝定在用金丝线勾勒好的图案上就可。

可澧兰犯了愁,因为去南海求珠宝不是难事,难的是……她怎么将婚服从松萝山拿出来!

前日她跑得太匆忙,慌张加之急切,哪里记得婚服的事。

“唉…”一声叹气在庭院响起。

澧兰撑在石桌上,思虑了半晌,提议道:“要不让织女再重制一匹布?我这几天将你的婚服赶制出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