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吾徒不善 >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1/2)

目录

澧兰和楠艾选好珠宝后, 龙王也恰好议完事, 便邀她们参加宴会。二人委婉推拒,一来这本就是龙族自家的聚会, 不熟不宜凑热闹。二来,澧兰委实不想再见到初雪。

两人谢绝龙王龙母, 朝龙宫大门飞去。路上, 澧兰将自己同初雪间的纠葛大致讲述。

听完后, 楠艾有气:“这样说来, 初雪的话就不该相信,兴许是想你愧疚,如此你就误解云善定因为无玡村的事而怪罪你。”

澧兰不置可否:“她所言之事也不是全然不得信,至少无玡村的事和云善遭受的刑罚应当是真。至于是不是我泄露的秘密, 也确实是我心里最难跨过的坎,我需找北霁帝君确认一番。”

楠艾定了她一眼, 问:“为何不同云善直接确认?”

澧兰含着涩意:“他说扮做徒儿接近我是为了挽回我,你也说他应当有苦衷才不得不如此。不管如何,此事说来,他欺瞒我是真。”

澧兰侧身看着楠艾:“倘若最严重的事实是,无玡村当真是我泄露的秘密,而他为了挽回我, 会将实情告诉我吗?假如他的确费尽心思想我留在他身边, 也定不想伤害我吧?我如何敢从他口中得知真相, 难道他不会再欺瞒一次?”

视线转回前方隐现的龙宫大门, 苦笑道:“何况, 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曾经的徒儿,是该同沅止一样的相处方式?还是同云善?我也不可能做回曾经的自己。”

记忆中的六千年前,天真烂漫,懵懵懂懂,满眼只有他,喜怒哀乐俱为他,如何寻得回往日痴恋般的心境?

楠艾只得轻叹一声,六千年的感情她从未经历过,也无法体会澧兰从化作人形开始就将整颗心付诸的感情有多深刻。

所谓建议,她只能浅显的给,最终也得澧兰依着自己的意愿做出选择。即便云善此举是为了两人能在一起,澧兰也定能理解,只不过欺骗总会伤人。

静默中,楠艾问了个意义不大的问题:“如果沅止和云善是两个人,你会选谁?”

一直到两人飞至龙宫大门,澧兰也未回答。

她给不出答案。假如真是两人,一个就是曾经深爱过,依旧印刻在心底的人;另一个就是如今爱入心骨,很难放手的人。

幸好不是两个人吧,澧兰矛盾的庆幸着,否则她可真是个朝三暮四的负心人了。

***

龙宫大门由两侧的镇水压底、屹立万年的镇海圆铜柱,以及顶上的横框组成,横框由昆仑山不朽铁松木制成,正中苍劲字体雕刻‘龙宫’二字。

两人刚从大门穿行而出,一道身影迅捷闪来,直冲她们身前,立在前方两丈远。

定眼一瞧,挡路之人不过三尺高的男童,头戴明珠玉冠,身着紫金祥云锦袍,手握红缨枪,两腿端分立定。正是吃了失魂珠的螭吻。

两人顿住,俱是莫名。

楠艾问:“小兄弟是来找我们的吗?”

螭吻视线在她们身上扫了一遍,似在确定,随即不由分说,提着红缨枪朝她们飞驰冲去。

紫影瞬掠、速度极快。螭吻眨眼闪至她们身前两尺距离,红缨枪直刺站在稍前一些的楠艾胸口。

澧兰眼快,出手如电拍在楠艾身侧将她果断推离。同时捻诀将身前海水急速冰化,冻住红缨枪。

红缨枪锐利迅猛,破冰如穿水,但仍减缓了速度。螭吻转动红缨枪欲从冰中抽出,恰足够她们反击。

澧兰快速跃起,立掷白绸将他双手连同红缨枪紧紧捆住。

螭吻展挣不得,蛮横甩动白绸。没想这小小男娃竟是力大如牛!澧兰被他晃得身形趔趄。

被澧兰掌力击出甚远的楠艾忙飞赶过来,双手结印,两道禁锢阵法狠狠钳住螭吻的脖颈和后腰,擒得他跪在地上,无法动弹。

楠艾蹲在他面前,叩指敲他脑袋,训道:”你个小毛孩是哪家的?我们又不认识你,你却杀气腾腾冲出来,是拿我们练枪呢?速度点报上名,回头让你父母好一顿斥揍!”

螭吻抬起头,直直盯着他,也不说话。两腮开始一鼓一缩的,腹部也随即起伏不平,煞是怪异。

楠艾以为他是生气,没太在意,只觉着他目光奇怪,双眼虽是盯着她,但并无聚焦,显然无神。

她扭头朝身后走来的澧兰道:“你有没发现他眼神甚为奇怪,目空呆滞的样子。问他什么也不说,还在这儿鼓着腮帮子生气。”

澧兰也察觉出他的怪异,但此刻更引起她注意的是他腹部和腮部鼓动的动作,腹部随着腮的鼓动而有一定节奏的收缩,且越收越紧,不像是生气,倒像在积聚什么。

忽然,他动作停住,嘴巴缓缓张开,越张越大,水状波纹由他口中徐徐扩散荡开。

澧兰顿感不妙,边后退边喊:“离开,小心有诈!”

楠艾恰时回头看向螭吻,惊看他口中隐现的黑色旋涡,却才飞离不到一丈,骤然有股蛮力将她往前拖拽。

楠艾大惊,聚力挣脱,哪知这吸力猛然剧增。她离得太近,尚未来得及想出应对办法,顿时被吸了过去,身形越变越小。

澧兰骇然,即刻甩出白绸缠住楠艾双腿。她虽离得远些,但这锥形的波纹震荡速度极快,已将她纳入范围内。

澧兰也感应到了蛮横的吸力,只得拼命抵抗。她抬眼一望,另一只手掷出白绸缠绕龙宫的镇海铜柱。一边奋力拉住楠艾,一边吃力地扯住镇海柱,同螭吻僵持不下。

白绸发出嘶嘶撕裂的声音,澧兰双手开始颤抖,只能不断调用灵力加固白绸。

螭吻口中的气波是越荡越远,虽说越远吸力渐消,但也足够将平静无波的海水搅得涛浪翻滚。而镇海柱因白绸的拉扯和螭吻的吸力,开始倾斜晃动,龙宫底座因不稳而震荡摇摆。

被海水搅得跌跌撞撞的守门虾兵蟹将吓得心颤腿软,怆怆慌慌跑去大殿通报。

大殿宴会此时是果盘杯盏东倒西歪、酒水花茶洒地溢香,本欢歌笑语的场面已然混乱。众人惊讶慌乱,直问南海龙王龙宫出了何事?

龙王不得解,虾兵蟹将正赶来禀明龙宫外所见。龙王听完哪敢信,螭吻从小内敛,但品行端正,心思纯良,杀条鱼都不敢,怎敢挡路杀神。

信是不敢信,可总得去瞧个究竟,但这是自家事,也不能让别人瞅着笑话。龙王便交代龙母安抚好客人,携着螭吻的生母——渔爰朝龙宫大门奔去。

两人还未行至大门,海水渐趋平静,龙宫的晃动也停了下来。待到大门,定眼瞧去,前方一幕委实令他们傻了眼。

只见澧兰正双手握住螭吻两脚脚腕,提起来倒拎着,像甩面条儿似的,前后使劲甩晃。

螭吻全身被白绸缠紧,四肢没法动,只露出一颗圆圆脑袋,被晃得眼冒金星。

这便说到龙王和渔爰赶来之前。

当时澧兰白绸几近绷断,她欲强行再调出灵力,腹部痛意袭来,险要冲突内丹的封印。就这松懈的一瞬,扯住楠艾腿部的白绸霎时断裂,眼睁睁看着楠艾被吞进他口中。

澧兰怒目愤然,将手腕连接镇海柱上的白绸改缠自己脚。腾出两手结印,正要将重明鸟幻出。印结未成,阵阵气波突然消失,吸力也骤散。

澧兰断不敢掉以轻心,稳住身形远远审视,只见他站在原地,两眼眨着,茫茫然看着周围,又一脸不解望向她。

道出一句莫名的话:“我怎么在这儿?”

澧兰喝道:“我也想知道你怎么在这儿!”

说罢她急速甩出白绸将他全身一裹,因她不知这男娃何时会再吐出那诡异的气波,便上前将他身子迅速转个方向,背对着自己。

澧兰用力捏着他下颌,催道:“把方才吞进去的人给吐出来!”

螭吻吓得傻愣,从小都未被人如此无礼动手,气恼非常。即便他能感觉自己确实吞了个东西,可这女人凶巴巴太可怕,硬是箝口不吐!

“还治不了你了?”澧兰气得咬牙,握住他脚腕,不愿意吐就逼着他吐。一提一拎,使了劲地晃。

龙王和渔爰出龙宫见到的便是此刻的场景。

“你个坏女人,快把我放开!”

螭吻何时被人倒挂过,顿觉羞辱,喊道:“你若不放,我就不吐!”

嘿?这小鬼还有理了?澧兰更是怒不可遏,威胁道:“不吐是吗?我晃十下,你要再不吐,我就直接破肚取人!”

龙王和渔爰听到‘破肚’二字霎时惊回神,赶忙飞身过去了解情况。

龙王同澧兰打过几次交道,当是知晓她不会轻易动怒,虾兵蟹将说的恐是真,此事定是自家孩儿闯了祸事。

澧兰听得这娃竟是龙王的孩儿,想着这会儿可得让他父王教训一番,也可将楠艾解救出来,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坦言相告。

龙王一听,面色霎白,吞了天帝的儿媳妇,这…这可是重罪啊!

他转身沉黑着脸将螭吻训斥一顿,命他赶紧将人吐出来,趁着人还未受伤,许可以求得别人宽宥,总好过被告上天庭让天刑殿来处置。

螭吻挨了批,心里十足委屈,又觉父王从未关心过自己,此刻还帮着外人不分青红皂白斥责自己,更是酸楚如涌。

他方才也是茫然无措,根本不知发生何事,受得这气堵得心口难受,脾气蹭地冒起,直接吼道:“人是我吞的,要治罪就治罪!我不吐!”

说着,小圆脸一垮,小红嘴一撇,泪光闪在眼眶。

龙王又气又急,幻出长鞭,厉声喝道:“再不吐,我便将你鳞片抽掉!”

螭吻咬着唇倔强地瞪着他:“反正我是鱼鳞,不是龙鳞,随便刮也没关系!”硬是忍着眼泪不滴落。

其实如果他不施法消化,腹中所吞之人并无大碍,稍后吐出也可,但他就是怄气。

龙王闻言,蓦然心酸,同渔爰互看一眼,渔爰上前柔声劝他也不听,两人真是没了法子。

澧兰因为担心楠艾也是心急如焚,再无他法,她直言道:“龙王能否将龙子交由我审问?”

见龙王面有踌躇,她面色肃然道:“楠艾一个月后就得举办婚礼,可不容有差池。多耽搁半刻恐有伤,龙王可担待得起?我只管将楠艾救出,于你也有利,我也保证不会伤及螭吻的肤发。”

龙王惶恐,此事的确刻不容缓,连连应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