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捉虫)(1/2)
澧兰双目半阖, 秀眉微蹙。墨发如绸缎, 绽放成黑莲。
颊若菡萏绽放、白皙透粉,唇似三月桃瓣, 艳艳灼红。
眉眼不经意婉转出的魅惑,睇一瞬便蚀骨。噙泪如莺的娇音, 听一声可烛魂。
兰花娇聒, 还羞得休, 道出口的清音诚含推怯。几分抖索, 委实楚楚动人,不免令人心怜。
沅止生春浅笑,当是依言,倾身封唇, 摄住了话音。
指尖宛若执起一尾轻羽,轻扫白皙透粉的脸颊, 掠过耳鬓丝丝细发,捋在耳边。
羽扫而过,定是簌簌怯怯,细细酥酥。额间香汗温温密密,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心乱。
澧兰心底腹恻:他定是故意的!
撑臂欲起身,奈何重负禁锢, 展挣不得、动弹无法。
沅止忍下喉间几口灼热呼吸。阖齿咬牙, 分担些注意力, 细密轻触她唇。
“你作何要欺负我!”她娇嗔抱怨, 血液速速燃着火苗, 似觉着嗞嗞作响,她确是呲呲忍牙。
真是折磨又煎熬!
沅止唇角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抬头睇看她盈盈水光的眸,颇为无奈:“那般是欺负你,这般也是欺负你,为夫甚是为难。不若你道出个好法子,怎般才不算欺负。”
眉宇之间明明十足得意,还说出调笑的话,澧兰心一横,奋力倒转个身。
“你、你要使坏捉弄,我不依!需得让你尝些苦头!”磕磕巴巴说着。她哪里这般胆大过,定是害臊得没敢看他的眼。
愣了半晌,这会儿也是有些懵,琢磨着应当怎么办来着?正是苦思冥想时,澧兰瞥见他眉间拢起,双唇紧抿,似有些不好受?
这般想着,原本的羞怯顿时就散了,心生捉弄报复。倾身靠在他耳边,幽兰气息缓吐慢言:“可由不得你经常欺负人。”
心想:眼下确得让他吃个苦头,摘了那得意的笑,谁叫他总是一副完全掌控又让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轻咬他耳,轻轻一掠。细细聆听,几声抽气。
澧兰惊喜,得意非常,再试探,那人倏尔僵了一瞬。甚是不禁窃喜:这可被她抓到了弱点?
她坏心着欲故技重施,谁知猝不及防,猛一个天旋,瞬间颠倒了回去。
澧兰方才聚精会神,哪有提防,便是吓得惊呼出声。
沅止笑出一丝狡黠:“火是你焚起来的,这次求饶也无用。”
仍沉浸在方才的突袭中,澧兰迷糊不知他话为何意。片刻后,她便再问不出完整的话语。出口的声音渐渐断续,破碎不成音节,直至哼哼唧唧,娇泣不歇。
神思不清时,醉拼丝丝夷愉,纵横寸寸悦娱。
意识飘离前,她有些后悔方才的大胆。
***
破晓钟声穿霄荡云地悠扬传来,正是天宫天宝殿顶上的清云钟。清云钟每日清晨一响,破邪魇、肃清明、涤六神、荡五识。
天宫早间朝会便是钟响时,而无需早会的多数仙官也是闻钟即醒,开始忙忙碌碌。少数事务不太繁重的殿宇仍沉浸在翕然美梦,天刑殿便是其中之一。
这也归因于法华尊者这几百年来对天条罚戒的严苛执行。众仙日日胆战心惊、诚惶诚恐,莫不敢随意触犯,必定是谨遵条例,严以律己,如此一来,天刑殿便是天庭中最悠闲的官邸之一。
澧兰昨夜睡眠浅,钟声一响,她便睁开了眼,静静仰躺着。望着床顶月白纱幔,回想这几日的事,目光愈渐放空。
昨日听书莫渎说姬钰前两日醒来,身子已无大碍,不过终是伤了些元气,狐帝姬弘已将她带回云狐岭养伤了。澧兰嘴角弯出抹狠笑,可是等着她回了云狐岭,该去找她算算这笔账。
强忍了多日的怒火,囤积在心间几欲灼伤胸口。如此压抑,不是她惧怕,因她确实不愿趁人之危,即使她想跑去药神殿狠揍那只狐狸,在药神殿约莫会被药神君阻止,兴许昱琅也守在那吧?她不知晓,如是臆测,毕竟许多时日未见过他。
前日天刑殿的侍卫通报昱琅求见,她毫不犹豫地拒绝,并叮嘱侍卫,但凡三殿下前来,直接轰走。心底有恼有怒,替楠艾抱不平,保不齐见了面会一时冲动大打出手。
再则,沅止是天刑殿殿主,倘若她在天庭同姬钰动手,定会让他陷入两难。如若去了云狐岭,她可先斩后奏,刑罚她是铁定要受的,虽会令他担忧操心,但也无可奈何,不狠揍那狐狸一顿,她心气难消,确不能瞻前顾后。
澧兰长长吁一口气,缓缓坐起身,正要绕过沅止下床,不经意抬头瞄了眼,却见躺在床上的他正眸色清冷地盯着自己。
澧兰吓一愣,他什么时候醒来的?她拍拍胸口,嗔怪道:“醒了也不出声,怪吓人的。”
“心虚才会被吓到。”微凉的口吻,不留情地戳穿,沅止质问道:“起那么早作甚?”
他该不会事事都能料到吧?澧兰收敛心绪,故作嘟囔:“我心虚什么?明明是你吓到我。”越过他身,欲绕到床沿,道:“我得回松萝山,白萩萩一人在那儿我不太放心。”
正爬到床沿要下床,大掌忽而握在她腰间,顺势又将她揽回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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