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应天打的第一架（1/2）

穆安生出了禁城，锦衣单骑回到宁王府。

翻身下马时身形一滞，心中暗想，“午夜的中环，豪车男子超速醉驾，”顿时摇头轻笑。

瞧见宁王心情不错，侍卫凑着笑脸跟这位性情温和的主人说道，“王爷，卫先生在里面等候许久，脸色似乎有些不快，您可要。。。”

穆安生微笑点头，将马绳递与侍卫后快步走入内院。

“老师，让你久等了，学生致歉。”穆安生轻快的走到卫央身前，躬身行礼。

卫央瞧着穆安生一脸春风的回到座位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把酒言欢，称兄道弟。也不需要在东宫待这么久吧。”

“老师，借着酒意纠正你一句话，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兄弟。”穆安生将面前的温茶一饮而尽，“我也是按照老师的计划一步一步的推进，没有半分差池。”

“我的计划里，太子是必要时可以被丢弃的卒；而你操作的过程中，却想要把他变成最后的帅。”卫央若有若无的笑着，“货真价实的兄弟，这话落在你身上，更是一个经不起推敲的哲学问题。”

穆安生暗自叹息，“我的小算盘果然逃不过老师的火眼金睛。”

良久之后，卫央展颜一笑，“恩师当年也曾就能力和野心的问题与我相持不下。没想到天道轮回，如今我也遇上了个一脉相承的徒弟。”

“所以老师最能体谅学生的心境。”穆安生顺杆而上。

“我不会强迫你做违心的事情，可是你也不要太自信。”卫央瞧着宁王算计得逞的神情，淡淡的说道，“七年前，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会变成一位皇子谋士，更将先师传于我的门派力量悉数押上。”

“学生绝不负老师重托，”说到此处，穆安生止不住的得意，“钨金甲坚不可摧，钨金刀削铁如泥，偏偏又质地轻盈，再加上老师亲自调/教的骑兵雁阵。陈仓城前气吞万象，用戎凉最引以为傲的骑兵冲锋击垮戎凉的千人大军，一舒压抑多年的闷气。只可惜当时夏军形势危急无人观战，凉军更不会为我们歌功颂德大加宣扬。”

“我刚准备跟你论论这事儿，”卫央沉声说道，“以后不许亲自上阵！”

“佩文，这里就是应天了。”战明月用马鞭指着前方。

“哇！好壮观啊。”久居常山燕国府的侍女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此刻仍然一副村妞儿进城的夸张神态。

俯瞰天下，城阙九重；大道通衢，万户千门。

应天之名冠绝寰宇，只有亲眼目睹其雄壮华美，才能真正领悟皇家帝室的威严尊贵。

“无忌府中休养，西境战云密布全压在你父亲身上，即便如此我也不愿将应召赴京之事交由你来完成。只是晋桓的总结战报里把你夸的像扶大厦之将倾的神女一般，直让人忘了你出现在陈仓的起因全是一场少不更事的胡闹，”临行前谢氏不忘耳提面命，“既然众望所归我便再相信你一次，此去应天要时刻谨记门风家训，特别是在这个众目睽睽的关口，不能给等着瞧我们战家笑话的人落下把柄。”

母亲的谆谆教诲徘徊耳旁，更要在侍女面前端出架子，战明月一副淡看云起的姿态进了城。

只是小女孩的心情毕竟转瞬即变，街道两旁那些雕梁画栋的楼宇屋舍和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无不透着新鲜，未过多久主仆二人都变成了好奇宝宝，东瞧西望间完全把常山战氏的门阀气派抛诸脑后。

行至一处街道要冲之地，一座美轮美奂的三层重楼映入眼帘，宏伟高大的正门两旁摆着两座巨型香炉，薄烟雾笼的门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麓院’两个鎏金大字。

“小姐，这个麓院好大的气派。咱们这一路走来，沿途好几个城郡都能见到他们的书院呢。”佩文新奇的说道。

“麓院最初只是几名博学名士在应天城南的湖边麓林中以文会友，许多心怀景仰的青年才俊总会前去旁听，口口相传中渐渐有了名望。”战明月听邹演提过这个麓院的前世今生，“后来在有心之人的支持下设立分坛，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纷纷将自家的年轻子女送入麓院，修金自然也是一个比一个阔绰，如今已经势成燎原遍布全国了。”

“那它的名气还要大过邹先生所在的峨门啦？”佩文问道。

“鬼崖先生于峨山金顶开宗立派，远离尘嚣从无分坛，座下弟子寥寥几名，弟子入世后再收弟子更不要求计入山门名册，俨然一副踏云而来随风而去的淡薄姿态，”战明月轻笑说道，“再看这巍巍麓院，专挑着人声鼎沸的繁华之地开设分坛，能学到多少东西暂且不论，藏龙卧虎的人脉资源才是许多人削尖脑袋往里钻的主要原因吧。”

近年来许多麓院中人著书立作时总会提及当年的峨门，言语之中常有坐看你高楼垮塌的调侃之意，战明月说起麓院时自然也不会有多少好感。

三层高楼中适时传出一阵喧闹，刚好印证了战明月对麓院并非专心讲学的形容描述。

又有几声争吵飘入耳中，战明月停下了脚步，原本一脸嘲弄的神态瞬间变成难以置信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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