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1/2)
陆余真回医院已经晚了。
只好先去周其的普外混迹,换好白大褂才回妇科。刚冒头就被逮住责问,她当机立断把屎盆子扣在周其头上。
走廊的灯亮起来,陆余真一一跟同事打了招呼,目送他们下班。
周其大概是收了风声,特意拐来妇科担下名声。临走让陆余真下班留一留,帮带两个普外病房的患者去做个影像检查。
陆余真乖巧:“那周老师大概几点啊?”
周其把袖子捋下来,遮住胳膊上五彩斑斓的纹身:“等我通知。”
这一等就等到华灯初上,值班的医生纷纷结伴去吃晚饭,留下的笑一笑,举着手机问她要不要一起点外卖。
大家闪烁其词,把陆余真得罪周其的事儿传遍了。
“不用了,谢谢。”
宋长风已经打电话三番几次催过了。
陆余真有错在身,闷着头不敢轻举妄动。
期间她突然被拉着床边抢救了妇科病房当天新收的病人,刚把她送进手术室,周其和蒋以同姗姗来迟,轻飘飘交代了病房床位和检查项目就走了,高谈阔论说要换家健身房。
陆余真赶到居酒屋的时候,赶巧和撩帘出来打电话催她的宋长风打到照面。
“怎么才来啊,场子都要散了。”宋长风揽过她的胳膊,“吃了没?”
“没。”
事实上刚才饿得发昏,陆余真在医院门口的便利店吃了杯关东煮。
“我跟你说,我把农大长得好看的小弟弟都找来了,迟了没关系,见得到就成,见得到就有发展。看上了可千万别矜持,联系方式我都全。”
顾林樾一拉门就听见陆余真的声音:“弟弟?弟弟好哇,小狼狗。”
然后是两人“嘿嘿嘿”的□□。
隔门拉动,没了声响。
好?顾林樾目光如炬瞪着那扇爆出欢笑声的隔门。哼,长女□□可是凶卦,没文化。
他有些醉了,很累,闭着眼在她的门前停了停。
爱笑了,蛮好的。
呼吸间都是醉态。
突然想起件要办的事来,生怕自己忘记,厕所也不去了,回头就去找秦料去。
居酒屋的老板在席间跟他一道整齐地左右摇摆身子,分两个声部吟唱《粉红色的回忆》。
顾林樾是他的酒商,在日本结识的。一个只字不说为躲父母而来日留学的事,在寿司店洗盘子;一个绝口不提家里的企业,在酒庄里种树。
异国他乡,常常一起在同一家便宜的小寿司店里聊中餐熟悉起来的。
后来是哪一天,下着雪,两人喝了点酒,在街上遇到几个小崽子围在一处欺凌拾荒的老人,日语零零碎碎的听不完整,但入耳的都是些腌臜话。
谁也没支声,酒劲哄得热乎乎的,一股赤天白日的少年义气腾到胸膛,卯足劲一脚踹上去开了架。一架就打成了好朋友。
陆余真的事,是三年前他在冬天说起的,当着一壶煮得咕咚冒泡的梅子清酒。
一如现在当着煮得咕咚冒泡的寿喜锅。
“你怎么还吃这些东西。”顾林樾鼓着卧蚕泪眼朦胧,推了推桌上的碗盘把老板护在怀里,“我有钱,我瞒着你呢!没说!其实我家里有钱,我是有钱人,我带你回国,咱们去吃炸酱面,吃羊蝎子,明天咱就买飞机票,去抓陆……”
居老板像走丢的小孩,涕泗交流,两巴掌拍在顾林樾大腿上:“炸——酱——面——”
居老板不姓居,但名下有家居酒屋,顾林樾就居老板、居老板地叫开了。
碗筷散架滚下桌,秦料施施然挑了挑眉,在对面慢腾腾点了支烟,松下身子凌然看了会儿戏,又慢腾腾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他原也喝了点酒的,半小时前被上厕所半路杀回的顾林樾勒令停杯,叫他醒着留意隔壁的动静,赶着他们要走的时候把已经烂醉如泥的他交托给陆余真。
机缘和巧合是命运敲下的两格空格,仅此而已,至于这样的开头,接下来要写什么内容,顾林樾决定自己来。
不然空白就还是空白。
“我要给什么理由?”秦料夹了只白净的甜虾送入口中。
顾林樾半靠在墙上,有些颓丧,垂眸看着在手里转动的打火机,略想了想:“住得近?”
“这是不打算挣扎了。”居老板挑着一边的嘴角,给自己倒了杯酒,切笑一声,“你恨不恨呐。”
恨呐,恨死了。但反正结果都一样,那逃不过就不逃了,跑不远就不跑了。
这边戏正酣然,对面隔门“唰”地拉开,有了响动。
秦料指责在身,收起手机,叼着烟偷摸去开了条门缝探虚实。
果然散席了。
他在人群中找到个白白瘦瘦的,估摸着是陆余真,长得跟顾林樾还真配一脸。被一群小伙子簇拥在中间,倒是不客气,左右逢源。
那该托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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