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1/2）

他很像小狗。

陆余真和司机一起把顾林樾搬到车上。他缩成一团打了个喷嚏，闭着眼不知在嗅什么，竟然就着陆余真的方向挪过来，栽倒在她腿上又睡昏过去。

光影明灭从他脸上掠过，她脑中闪过些不知所谓的片段，记不起是哪年哪月的事。

“陆余真……”

“干嘛？”陆余真眯着眼看他，为谨防他一个翻身再滚下去，她将他卫衣的一块衣料揪在手里。

他又不应了，打起微微的呼噜。

“你把、把裤子穿上！”他忽而责难，口气不能再认真。

陆余真听见司机在笑。

她把顾林樾眼尾睫毛上沾的水汽抹掉，皮肤冰凉黏腻，她小心翼翼地摩挲在他双眼皮的褶皱上：“你才没穿裤子。”

夜渐深了，街上车不多，出租车开得飞快，漂移过两个弯，顾林樾开始扭动，像是对自己的卫衣很不满意，他皱着眉一直在拉衣领，开始干呕。

司机很紧张，把车飙到一处可停的路边。

陆余真把顾林樾半个身子拉出去，头和手都垂在车门外。

她下车，蹲在旁边等了一会儿。

顾林樾扭了扭身子，又作呕样，但什么都没吐出来，倒打出个长嗝。他咂咂嘴，把自己撑起来些，脸贴靠在车门的金属门框上，嘟出脸肉来，就再没动静了。

弄不清这个作精是真没事儿了还是暂作休息，陆余真进车拽着他的胳膊一拉，将他拉正了身子，拍拍椅背让司机抓紧开。

这下确实安稳不少。他摇头晃脑地歪来歪去，陆余真轻轻拉了他一下，他就安分地倒在她肩头，完全瘫软下来。

他很好看。

陆余真侧头看他，像三年前初见时一样打量。刘海乖顺地几乎垂盖住眼睛，五官大气，肌肤白净，少年气息。

她伸手抚上他脸侧，吻落在他的嘴角。

她愿意的，还债，如果这笔账他还想讨就很好。

唇被轻咬，含住，拉扯，牙齿相撞。他压过来，喘息，在她脸侧，肌肤相贴。

陆余真绷紧身子，克制着呼吸。

“你去哪里了。”他在她耳边喃喃，轻而委屈，“我梦见你回来了……”

没醒。

声音渐渐轻下去，像哄骗迷路的小孩：“你回来，回来我就不生气。我陪你，还包养你。再不回来我就喜欢别人去了，你抓紧啊……”

电量耗尽，顾林樾一歪头，在她肩头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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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家楼下。

“再往南面一幢，左拐。”陆余真指挥着出租车在小区里穿行。找一个她自己也不确定的住址。

正对面。

她费力扶着顾林樾站在与自家楼栋相平行的地方。

“你这么重，就一次机会啊，要是开不了门，就带你回我家啦。”她同不省人事的顾林樾打好商量。

电梯到九楼。她朝熟悉的方向走，停在相同方位的门前。

她将顾林樾从自己身上换靠到墙上，他仰头，脑袋砸在墙上，“咚”一声。陆余真吓得不敢动，眼见他渐渐又垂下脑袋。

楼梯间的声控灯无声息地暗掉。

有黑暗做掩护，她放松下来，从顾林樾卫衣的口袋开始掏摸。

顾林樾醒来的时候，后脑勺疼，下意识想摸却没动手。因为有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贴在他身前，弯着腰正将手塞进他的裤子口袋。

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搔刮到他的大腿肉。

前面的口袋没有。陆余真把手□□，肩上顾林樾的胳膊险些滑下去，她舒了口气，把他的手重新甩回去，缠绕住脖子。

再往前一倾，拦腰环住顾林樾，两手一起往他屁股后头探，手掌严丝合缝从后腰摸向下，将他往墙上顶撞。

两人纠结得紧密，姿势难维持，钥匙一时又找不到，很热。

陆余真直起身子，想换个姿势。

抬头的时候，他的喉结向锁骨的方向滑去，又回到原处。她的指尖勾到钥匙。

颈后双手猛地收紧，她抬头，急促的呼吸一瞬间缠住她。

他咬、吻。辗转啃噬，发泄，掠夺。黑暗里无声。

酒精的刺激气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呼吸愈发凌乱，发颤。舌尖划过上膛，唾液搅绕，唇齿相撞。

冷气骤然扑来，喘息声在她头顶。看不清表情，他说：“陆余真，你会不会好好讲话。”

顾林樾反手拎出钥匙，擦过她的指尖，越过她走到对面的门口。

嘴唇还沾血迹，却干得出奇。陆余真站在已经重新亮起的楼梯间，看到他挺拔的身形，帽衫后好大一片花白的墙迹。

门关在他身后，“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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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拉得很严实，仍像半夜一样。顾林樾端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面前茶几上的手表碌碌走过了十二点，咖啡热气袅袅。

昨晚他分明倒在秦料怀里，怎么是跟陆余真一起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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