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十八)(1/2)
瑟伦哼着熟悉的曲调,这歌声不被喧闹的宴会打扰,在花园中静悄悄的流淌,这是艾森哼唱过的曲子,在他们都还年轻的时候,艾森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哼,瑟伦跟在他身后踢着石子,跟着哼。
“这是什么?”他问艾森。
“舞会上的曲子,我喜欢这个旋律。”艾森回答。
后来瑟伦有幸完整的听过曲子,便也喜欢上这有些许轻快的旋律,年轻的兄长与这曲子如此相似,满是灵动的朝气。这样的日子转瞬即逝,兄长再也没快活过,直到倒在人群中,也是满面阴翳。
他抬头看着骑士,对方的手虚握着他的腰,带着他在花园中缓缓舞蹈,毕竟花园不是舞厅,花坛和四周的篱笆限制了步伐,让舞蹈变得局促。他一边哼歌,一边挪动步子,一边还要分神留意艾森,他才知道自己可以一次性做这么多事。
往昔被对方亲近时雀跃的小心思现在膨胀起来,他不愿意再藏着掖着,也不愿意再感到羞恼,他似乎期盼很久,从远远在宴会中注视兄长的时候就期盼着,如果艾森牵过的人是他,该多么美好。
原来这就是兄长在舞会中的模样,不会踩错任何音符,腰身笔直,双手也如此有力,还能十分绅士的谦让总是踩乱步子的瑟伦,而今日对方邀请的舞伴不是别人,是他,瑟伦·维兰。
最初他还在想,兄长成为骑士会不会只是他的一个梦,现在他确认了,这就是一个梦,梦里有他所有期待的东西,像礼物一样被摆在他眼前。也许是因为幸福过头,被撑破的不只是他雀跃的小心思,还有美梦的泡泡,瑟伦竟然有些清醒过来,但他不想醒,于是只好把头埋进艾森的胸口,好让艾森把他抱紧一点。
“怎么了,殿下?”
温柔的询问从头顶传来,他能听见艾森说话时胸腔的嗡鸣,他没法欺瞒对方说没事,也不愿意把美梦彻底挑破,所以他只是问艾森:“如果我不想呆在这,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艾森回答说:“当然,殿下,我是随你来到此处,理应随你同去。”
他说的不是离开宫殿,而是离开这个美梦,他不清楚艾森有没有明白,但是足够了。瑟伦满心欢喜的在对方的胸膛间蹭了蹭,任由艾森的手掌抚摸他的脊背,为他驱散夜风的寒冷,兄长的灵魂竟然如此温暖,让他心安理得的呆在那。
“殿下。”艾森呼唤着,让瑟伦抬起头,他的绿眼睛里满是收不住的眷恋,将艾森晃得有些失神。
艾森太久没有答话,久到瑟伦开始追问他怎么了,然后艾森低下头,用嘴唇蹭着他的额头,柔软又干燥。艾森在吻他,从额角到眼帘,顺着鼻梁一直到唇瓣。瑟伦不敢喘气,也不敢呼吸,他怕自己呼出气来,艾森就会受到惊吓,然后从他的嘴唇间离开。
在瑟伦快要被自己憋得晕乎乎之前,艾森撤回了亲吻,累积的所有嫉妒都烟消云散。他要权利与名声,殿下给他;他要占据对方的目光,殿下给他;他要一个满怀爱意的亲吻,如今也得到了,附带瑟伦紧张的小动作:拽着他的衣角不愿松开。
艾森得偿所愿,舔了舔唇角在瑟伦耳边说:“无论你要去哪,我都会跟着。”他必须要跟着,防止他的殿下被表里不一的自己蒙蔽双眼,权贵们擅长玩弄人心,从中获利。
瑟伦点着头试图和艾森再多呆一会,寂静的花园里只有他们俩,花圃还没绽开,月色也被云层遮掩。可是艾森说他们必须回去,因为瑟伦会着凉。这让瑟伦感到有些委屈,他才没有美梦之中这么娇弱不堪,但艾森用甜言迷糊哄着他,不知不觉间瑟伦就同意了回到舞会的要求。
人们围了上来,关切的向他询问去了哪,发生了什么,又为何离开这么久。不知道艾森用了什么技巧,他只是端起侍从托盘中的高脚杯,然后从权贵们身边走了一遭,说了些话,这群人就乖乖的放瑟伦离开,没有更多疑问和阻难。
“你怎么做到的?”瑟伦好奇,他跟在兄长身边学习很久,却学不会这一招。艾森的话语尖锐刻薄,只要他愿意,也能变得柔情蜜意。
“只要让人们相信殿下因旅途劳累而身体抱恙就好,只要他们希望从你那得到什么,就会关心你的身体状况。”离开人群后,艾森牵起他的手,将他一路护送至卧房。他屏退了那些被安排来服侍瑟伦的下人,亲自帮他换上丝质睡袍。
宫殿里的衣物有些短了,看来瑟伦在离开皇宫后还往上窜了窜,可这里的衣物还是按他曾经的身量置办。这儿的人并没那么了解瑟伦,艾森在给瑟伦的腰带系上绳结的时候想,随即满意的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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