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十）（1/2）

“如果你不喜欢那些礼物，不如回赠一朵红色的花？”老学士泡上一壶热茶，令下人将炉火烧得更旺，瑟伦在室内来回走了几圈便坐在椅子上休息，腿上还盖着厚厚的毛毯防止受凉。

瑟伦用手指抚摸过柔软的毛毯，不太清楚这是用什么动物的皮毛制成，手指穿过毛丛，柔软又暖和。他呵出一口气回答：“也不是不喜欢，就是那些东西对我而言没什么用处，再好看也只能摆在那。”

那块绿色的宝石很漂亮，他总是拿在手中把玩，不过比起装饰性的礼物，瑟伦更喜欢实用的，以前他的生日，兄长总会送他一些书本，那些被复录者们仔细誊写的书卷字迹总是清晰整齐，因为桑维托略显潮湿的气候而泛起墨水的香气，让他总是沉溺进去，增长了许多见识。说来有些不太好意思，当他受到手中这副拐杖时，也曾感到过欣喜。

礼物来源于兄长，而他需求这样的物品，瑟伦从不认为自己需要钻石珠宝来装点自己，他的欲求很少，艾森给什么他就收下什么。老学士问瑟伦喜欢什么礼物，他首先会回答书本。不过国王对书本没什么太大兴趣，还为此发过脾气，所以只好做罢。其次是兄长的陪伴，但回顾一下国王的作为，瑟伦还是没敢说出口。

虽然在某些时候国王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可怕，甚至可以说是温柔，但瑟伦不能确定那些是真实发生过，还是服用药酒后的美梦。

瑟伦低头摸了摸膝盖上的毛毯，想起克威尔庄园中饲养的猎犬，他在那些强壮猎犬还是幼崽时抚摸过它们的毛发，柔柔软软的。不过那些猎犬长大之后，下人们就不再允许他靠近犬舍，因为瑟伦的气味对他们而言太过陌生，追逐猎物的猎犬十分凶猛，他们担心他受到伤害。

“动物吧……？”瑟伦说，“动物也不错，我以前养过猎犬。”鸟类也可以，那些成天叽叽喳喳，叫着动听的鸟儿们他也能看上一整天，但是关在笼子里的鸟和枝桠上的鸟总有什么不一样。而且冬天的话，有一条狗崽子趴在怀里肯定会很暖和。

当然这些回答都是一时兴起，也是用来敷衍这位开始唠叨的老人家，他变得和所有年迈的家长一样，热衷于担心和碎碎念，包括每说几句话之后都要带上：“你得在入睡前喝点药酒，它能缓解疼痛。”

“你说过了。”瑟伦在对方重复到第四次时，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我有在服用药酒。”

“噢。”老学士顿了顿，摸了把并没有多长的胡子，开始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同样的话。

瑟伦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雷厉风行的老人家终究也只是个老人家，瑟伦开始好奇，是不是因为年岁的原因，他才没在兄长身边见过这位老者？瑟伦倒是想要多接触一些这样的人，只在艾森身边他从没见过的人，这样他就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兄长是个什么模样。

老学士和他用完午餐后就离开了，他当然不可能一整天都有时间陪着瑟伦，他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所以，他需要向艾森汇报这一天的情况，从瑟伦的伤势到心情还有那些小小的愿望。

“猎犬？”艾森正站在库房中擦拭快要积灰的盔甲，他让老学士站在外边，以免被库房中堆满的随便什么玩意绊倒或者砸伤。

“以前养过，也许是在怀念家乡。”老学士看着国王讲擦拭干净的盔甲悬挂回原处，这些金属护具看上去和艾森的状态很相似，都处于备战状态，不过陈旧的污渍很难清理干净，它们深深嵌进满是刮擦的凹痕中，漆黑成一片。那都是血液干涸后的痕迹，但当艾森清理着他的护具时，神情却显得轻松，甚至有些跃跃欲试的期待。老学士暗自叹着气，不知道是否该为此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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