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十三)(1/2)
瑟伦被带去了那个角斗场,与上个世界不同,角斗场外不再围满恢宏的石雕,父亲名下的角斗场要灰败得多。它隐藏在城郊醉生梦死的酒馆之下,靠着无数烛光照亮场地。那厚重的木门往地上一掩,再多的欢呼咆哮都传不出去。
这个地底下的场馆很大,足足有两层,巨大的吊灯盘旋在中央,明晃晃地照耀着昏暗的地底,让它看上去比地面上的酒馆更加气派。
侍从接引着他们穿过狭窄的走道,进入一间半合式隔间,他们在第二层落座,没人在意又有谁走进包间,他们注视着擂台中相互拼杀的斗士。他们没穿护甲,用的也不是什么上好的兵器,一举一动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扑朔迷离。
观战的人们甚至难以看清是谁在谁的身上开了口子,有痛呼的嚎叫声,也有鲜血飞溅在离得最近的人脸上。
瑟伦能看见那个人先是愣了愣,随后站起身跟四周的人一同喝彩,他亲吻着手中的票劵,扬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场他能赢不少。”艾森有些疲倦,外出总是劳累的,他顺着瑟伦的视线瞥上一眼便匆匆收回目光,闭眼蓄养精力。
瑟伦安安静静坐在艾森身旁,没有过多询问,他知道这个角斗场如何运作。父亲手边的酒酿由杜恩多供给,比上头酒馆里的更好,每一壶都挂着高价,能敲开门走进地下的人都不会缺钱,何况在这个地方,酒只是陪衬,他们用大把银钱买下票劵,赌自己青睐的斗士能赢得风光,同时也让他们掏出去的银钱翻个几倍回到腰包。
“你不会让他赢很多。”瑟伦看了会,依旧受不了这样野蛮的表演,跟着艾森闭眼,陷进椅子里。
“我很少控制比斗的结果。”艾森说,“有输有赢才能让他们留下来。”
但艾森不是那种坐在那里任人从他眼皮底下把钱带走的家伙,他轻轻拍了拍瑟伦的肩膀,让他睁开眼睛。瑟伦有些疑惑的看着艾森,他的父亲笑得有些狡猾,唇角浅浅地弯起一边,像是嘲笑,又像是炫耀。然后瑟伦看到一位垮着衣领的女人端着酒向欢呼的人走去。
她拥抱着赢得金钱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大伙笑得更加开心,有人按捺不住手脚,动作有些不规矩,但那个女人没有反感,她只是朝着另外的人投去歉意和不舍的目光,然后整个人坐在手握票劵的家伙身上。
她给男人递出酒,用她的嘴,然后男人任由她抽走票劵。她够漂亮,男人也够开心,于是一夜风流的代价被抬得更高,因为女人又要来了几壶酒,分给了四周一起欢呼或是因此沮丧的人。
瑟伦张了张嘴,他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毕竟他身边的女人,要么是教堂的修女嬷嬷,要么是衣着简谱的女仆,更高贵些的贵夫人们偶尔会露出一片肌肤,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垮下衣襟。
那个女人是这儿的人,她为这儿的主人工作,去服务手握大把票劵并获得胜利的男人,他们会给她“小费”,通常来说,那不算小数目,但兴头上的男人需要点渠道排解,她知道怎么做。她们都知道,而且足够漂亮。
所以这个角斗场里,不仅有死囚,还有这些流连风尘的女人。
一来二去,就算有人赢了个通透,角斗场也吃不了亏。何况,这儿的人大多时候并不在乎赌的输赢,他们只是享受过程。比如刀刀见血的决斗,比如斗士们的嘶吼,还有押中结果时高人一的等的快感。
在乎钱的人赌不起,也不会在这赌,兜兜转转的,那些钱还是全部进了艾森的腰包。然后艾森还要用鄙夷的眼神看着给他投钱的权贵们,就像刚刚他嘴角的嘲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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