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接二连三(1/2)
若有懂武之人在场,定也为之色变。这一招不是别的,正是宝相阁的天女散花。
宝相阁阁主素爱附庸风雅,武器招式名称无一不引经据典,但实际却是要多狠毒有多狠毒。
譬如这“天女散花”,看似极美,原料却无一不是忽地笑、曼陀罗花等极美极毒之物的花瓣,又在此基础上淬毒,仅是肌肤接触,便会全身麻痹,不出半个时辰毒发身亡。
“还有力气倔吗?”死士相视一眼,四道冷光疾刺而来。
周涣原打算牵掣他们行动后,趁乱携喜儿逃离,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天女散花不算狠毒,却是难缠。他武功平平,再加上喜儿,要平安脱身简直难上加难。
眼见命悬一线,凶多吉少,忽狂风大作,寒风飒飒。哐当哐当,寒月刃竟纷纷坠地,与此同时一道白绫袭来,飞快地卷起他逃离现场。
死士们立马围作一团。
“我们奉命行事,取这小子性命,还望阁下不要让兄弟们难堪,否则……”
话未说完,却是他们自己将声音止住。
周涣被狠狠摔在地上,倒抽一口冷气,抬头一望。这一望不要紧,险些出声:好死不死,怎么偏偏是她?
含墨的眸子斜睨而来,绛红的唇角陡然升出刻薄讥诮的笑意。绕过他,朝死士走去。
白绫曳地,步履沉稳,在离死士三尺开外之处,漫天花雨里之下,驻足,直视死士们。
一方浮躁,一方沉稳。一方戒备,一方泰然。两方截然不同的气势与气质,陷入无形的争斗之中。
其中一个死士沉不住气,后足一蹬,刀刃欺下,女子抬眸静静望了他一眼,下一刻,他的左耳已不见了,只有她腕间的洁白绫罗还柔软地垂着,嘴角仿佛还挂着冷笑。
众人大骇,可怜那人刀还没挨着半分,便失去一耳。
女子眨也不眨,寒潭般的瞳子缓缓移过,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客气又疏离道:“雨师妾。”
领头死士咬牙切齿道:“阎王知不知道,与宝相阁作对的都得死?”
她偏了偏头盯着他们,眸子白是白,黑是黑,黑白分明。
“你们下去告诉她,不就行了?”
语落刹那,手腕翻转,兵戈声起的同时伞面驾住余下寒光。
阴风阵阵,河水汤汤,平日用以闲情垂钓放莲灯的竹台此刻充满杀气,远处的风声与潮汐声,与近处随着步子而嘎吱乱叫的声儿相得益彰,你方唱罢我登台,衬得那干戈相向的声音愈发肃冷。
画面一转,她踩在一人刀尖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持刀人。那人未露出一分费力的神态,呆呆地凝视着她。她似乎没有重量,像仙人,像鬼魂。
她微微弯腰,呵气如兰,声音极冷极沉:“此物,赠你。”
冰冷的十指攀上他的手指,将伞推到他的手心。指尖触目惊心的冰凉。
这是件极美的物什,伞面如一轮云飘雾缈的皓月,伞骨似由墨玉打磨而成,晶莹剔透,价值不菲。
那人浑浑噩噩接下伞,瞬间,周围人闻得一声惨叫,望过来时乌黑的浓血从他的七窍里流出。众人一震,恐惧地瞪着她,颤声道:“你这恶鬼!”
她眉头可见地蹙起来,不再费心思与他们周旋,以伞为剑,竹台嘎吱一声。
“明明害怕,为何还要撞上来?”她面无表情地问,大雪扑朔迷离,落在新死尚温的尸体上,那些血顺着伞褶滴在地上,又随着伞抽出的动作淋漓在地。
那人瞪大了眼,艰难地看着胸口的窟窿,看着雪块纷杂里她若隐若现的漠然的眉眼,分明是佛祖垂眸怜悯世人的模样,杀人的手却那么快、那么冷,他张了张嘴。
台上只剩下一人,那人抖如筛糠,握紧寒月刃尖叫着刺来。
雨师妾错身闪去他身后,掌心一拍一震,鲜血从死士口中一涌。
她一把掐住这人的后颈,朝周涣他们箭步走去。
一番鏖战,她白衣井然,未沾染一滴血,未凌乱一根发,神情之风轻云淡,仿佛刚才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喜儿躲在周涣身后,周涣看着她于离自己丈余开外处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启齿道:“你惹了什么人?”
“嗤,我仲冬下山,得罪的不就是你一个吗?”周涣别过头。
救自己的是其他人也好,怎偏生是这人。
雨师妾丢开手里的死士。死士仆地,吐出一口鲜血。
雨师妾问:“为何而来?”
死士弱弱道:“崇……崇明玉。”
周涣远远望来:“你们刚才口口声声说着崇明玉,这是什么?”
死士脸现痛苦之色,艰难道:“一、一种上古神玉……阁主说,遇怀璧之士……必诛伐之。只是……只是……”话声戛然而止,雨师妾一掌下来。他重重地啊了一声,头颅重重地垂下。
雨师妾拿开手,从容道:“一种上古神玉。向为神族保管,几十年前散落六界。玉是吉物,可碎玉不是。身怀神力而沦为邪物的邪玉,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神族惶惶不可终日,曾派遣许多神官负责搜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