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贫道高价回收各种破妖烂鬼 > 第四章、宝相阁主断玉琀

第四章、宝相阁主断玉琀(1/2)

目录

翌日清晨,赵府。

飞来横祸褫夺的不止一人性命,更是一家欢声笑语,府内拉着白绫,气氛恹恹。管家察言观色,差赵三为周涣、铁怀恩二人带路。

赵三正在挑水,擦了擦手进来。管家瞥他:“手好了?睡饱了?”

赵三掩起右手,谄媚地笑。

原来,赵三摔得并不严重,起码不比昨日公堂上看到的那般严重,是为了偷懒讹钱而装腔作势。但昨天回府就被管家发现了,正忙着讨好管家,不让他辞退自己呢。

管家啐了一句贱骨头:“那还不快领二位大人去偏院?”

逝者已逝,生者怕触景伤情,赵老爷下令将这一带尘封,仆奴女眷平日不得造访。似乎只要掩盖了这一切,赵文彬的死便只是惊魂一梦。

接连几日的落雪,让通往院子的卵石道上积雪有三寸厚。一片木叶刮至眼前,拿下枯叶,院门嘎吱一声,满室凄凉。

白雪覆满青石板,花坛众花凋零,坛间有株老梅,树身黝黑遒劲。墙角蔷薇枯萎,原本养碗莲的水缸亦破,肚子豁开大口子,缸水成冰,将碗莲茎须冻在里头。檐下长板凳上,东歪西斜的石盆瓷盆,满地黑土白石,朱砂根、红豆杉已随土上苔藓一齐枯萎。

满院萧索。

吧嗒,吧嗒。铁捕头朝破口的水缸走去,他足下是碎陶、碎瓦,面前是毫无生气的枯萎蔷薇,他负手眺望,碧空干净如洗。

周涣思忖:院子萧索凌乱,定被人翻动过,不是情杀,应是为了财物。喜儿不是贪图财物之人,论唯利是图当选宝相阁。难道真的是宝相阁?可明明伤痕与刀子尺寸对不上,宝相阁没理由……

赵三捉着周涣的手,幽幽叹气:“哎!少爷最疼爱这些花花草草,如今人去了,花草也亡了。哎!真真是人走茶凉,哎!官爷,道长,请你们一定要捉住那褫人性命的畜生,绳之以法,给我家少爷报仇啊!”

“我记得花坛边有株牡丹,”铁捕头开口道,略一沉声,“我记得,令公子的花原是从令老爷院中莳来的,令老爷的花则出自画舫醉花阴处。”

赵老爷出了名的爱花惜花,几年前他打淮河边路过,正为花市里寻不到好花而愁闷,甫一抬首,一抹水红撞入眼帘,尽态极妍,粉雕玉琢,雍容端庄。

赵老爷欣喜若狂,当即从花不如手里重金买下牡丹,买回院中供奉。

“嘿,官爷,您也知晓那洛阳红啊。”赵三的语气隐隐透些骄傲,“买回来几年后,就被少爷讨走了。我家少爷除了读书,就对那花儿上心了。”

“榴月给扇风,严冬给保暖,时常埋个肉饼子下去。雨天时,也持伞护那牡丹,喁喁私语。想来这花心存感激,这才开得又大又艳,艳惊四座,四季不败,成了奇观,连老爷也啧啧称奇呢。”

说罢敲拍脑袋:“哎哟,我这榆木脑袋,夫人下令封锁这带后,我竟忘了管它!”

却见那原本生着牡丹的地方如今只余一地冷雪,冷雪之中佝偻一株枯黄,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等待不归人。

赵三满脸心疼与自责,要去扶花。突然,铁捕头大臂一挥。只见赵三瘦弱的身躯在空中划过,重重摔在地上。铁捕头一手揪着那株风烛残年的枯株,匕首一插,深深吃进土里。

赵三脸色巨变,正要怒斥,抬眼却见铁怀恩疯癫的模样,气势矮了半截,道:“铁、铁怀恩,你作甚么,少爷的英灵还未散呢!”

但铁怀恩根本没听他的,他在不顾腌臜地徒手扒土。

赵三的目光死死盯着铁怀恩,隐忍中离析出别样色彩。天空铮然一声,随之有什么东西,伴随着惊鸿而掠的润泽银光,在半空一闪而过,哐当坠地。

宝相阁似乎极力追求死亡瞬间的尽态极妍,就像一种古老巫族特有的之死靡它的幽蓝色蝴蝶,要赴一场绝美的鸿门宴。

若这不是一把刀,说不准真会被哪家爱美的姑娘制成头花。

可它是一把刀。若没运剑挡下,顷刻,便会在铁怀恩鲜血四溢的头颅上绽开一朵银光灿灿的花。

赵三稳住身形,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涣:“道长?”

白鹿剑在周涣手中漂亮地翻旋,日光流动,剑尖折射着宝石般的光芒。他抿紧了唇,认真戒备地盯着赵三,浅淡若珀的双目同时倒映着冰冷匕把上折射的羲和冬阳:“别装了。”

“赵三”也不再演戏,嗤嗤笑道:“这么快便露馅了?”

“你一直都未存心伪装。”

“哦?”

周涣捏紧白鹿,道:“一、不是说你手有伤吗,为何进门时你还在稳稳当当挑水,这可实在不像一个负伤之人。二、一个穷苦出身的仆奴,说话却比贫道七师兄还文绉绉,实在不应该。三、听闻赵公子不喜他人擅闯偏院,你又如何对院中种种了如指掌?”

周涣摇了摇头,“真不明白,如此拙劣的伪装,是你无意,还是故意露出马脚,引贫道沿你的计划走下。断玉琀。”

“赵三”唇角的笑意浓郁到了极点,爆发成大笑,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俊朗的五官。

——薄的唇,鹰隼的目,俊眼修眉。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右眼上的断眉,与袖下畸形的右手。

周涣望着他有意遮掩起来的右手,肯定道:是了。眉者,主兄弟,断眉者,兄弟阋墙。传闻宝相阁阁主断玉琀幼年与兄长争执,不慎跌入油锅,导致右手畸形难看,如同鸡爪。

断玉琀看了他一眼,右手随机飞快地藏在身后,散发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声音温润,可却并不温柔:“你在想什么?”

周涣一愣,发怵,握剑的手微潮。断玉琀为人心胸狭窄,最恨别人看见短处,死在他手下的亡灵无数。

曾有洒扫女婢未经允许进屋打扫,撞见正在洗漱净手的他,被断玉琀按压着,看自己的右手在逐渐沸热的锅里被煮熟。

周涣并不注重练剑,剑术难登大雅之堂,卖弄尚可,与断玉琀过招并无胜算。

心如擂鼓,思忖如何周旋。这时,耳边厉声响起:“闪开!”未来得及反应,眼前兜下一道熟悉的白色,疾若密雨的“砰砰”声起,是暗器刺上伞面的声音。

“昨夜褫我四名手下性命,今日又来。雨师,你为了你外公的宏图,当真是焚膏继晷。”断玉琀后退一尺,稳住身形后微微仰头,眯了眯眼,笑意蕴藉的唇角像满弦的大弓,“可你为你外公如此卖命,你外公可曾认你?”

风怒雪号,雨师妾一言不发,捞起雨女伞袭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