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快乐（四）（1/2）

果然是荒山野岭, 张澄刚刚徒步走了没多远, 就感受到了来自深山之中那种带着几分寒意的威慑。

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明明知道山里面并没有吃人的凶兽。曾经的张澄也曾经游经深山巨谷之中, 但却从来没有一次是这种感觉。或许这一次他是如常人一样一点一点的去丈量大山，没有任何的依仗, 仅仅平凡的去往前走。

每每走到一些地方的时候，很多次张澄打心底里都觉得不过是个小山涧水沟，觉得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如以往那样的轻易越过。力不从心, 这或许是张澄最先感受到的。

从身轻如燕变成步履蹒跚，这样大的落差让张澄不仅身上累，而且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只不过在此之前系统就已经有过提醒，而且他也是有数百年阅历，再加上他心性稳重, 所以张澄就算是感觉到落差和不自在也是有限, 没过多久他就恢复了平常心，然后小心翼翼的攀爬着。

都说山里面出奇花异草, 经过大自然数年的磨砺、积累，最后行成的东西有奇效也属正常。张澄在进山的时候有好几次就觉得有好几种草本植株很面熟。可是当他仔细去想的时候这些东西又像是拼命要抓住的浮雾轻烟一般。他原本得了馈赠的医术就渐渐的磨练熟练度, 此时这些东西该信手拈来, 却不想如此模糊。

“委托者想要的是平凡, 平凡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张澄随手扔开了眼前的草药, 心中已经了然。

这个位面估计是连自己的医术属性也给压制了, 药材可以换钱、行医也可以谋生, 神医可以挣大钱、珍贵的药材也能一夜暴富。但这些都不是委托者想要的。因为他无论去倒卖药材或者治病行医都没有办法有较长的时间陪伴程妮妮。

溜达了一整天, 权当是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张澄也发觉自己这一回该是无功而返，而且他也意识到就算真的有什么奇遇他也不应该要。

等到张澄走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摸到家后张澄只觉得双膝酸疼难忍，噗通一声倒在床上就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

等张澄在床上躺一会儿后就听见陈芳抱着程妮妮咿呀咿呀的回来了。唠完家长里短，也差不多到了午饭的时间。山里面虽然每家都有个钟表，但是吃饭的时间还是以肚子来衡量的。

前几年村子里面每家分了几亩地，都是山间挤出来的。此时种子刚刚进了泥土，这个时候正是一年之中最闲的时候。

回家之后的陈芳随意的将程妮妮放在院子里简易的吊床上，她自己则是将今天早上剩下的那半碗程妮妮没吃的米汤重新到会锅里，馋了点水然后重新烧热。

“哇哇哇！”程妮妮似乎是看见了陈芳的举动，此刻的她虽然饥肠辘辘但却不愿意饥不择食。

不过陈芳很显然没有发现程妮妮的异常，本来嘛，小孩子的肚子都咕咕乱响了，如果这个时候她哭了，那就一定是饿的。反正陈芳现在只以为她的娃娃饿了，她要加紧时间把稠一些的米汤给烧热了喂自己的孩子吃去。

“噗噗噗！”被喂到嘴里不明物体的程妮妮当然是不会轻易将这些东西咽下。

吃惯了精致食物连喝一杯水都要空运的程妮妮，此刻让她重温小时候的这种粗劣到甚至不能下口的食物时，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这种东西不能吃会吃坏肚子。心理上的抗拒和小孩子本身就容易吐的体质，反正程妮妮这次是不仅仅是没吃进去东西而且还把胃里残存的酸水也给吐了个干净。

“你这娃子，饿死都不亏！”陈芳对着程妮妮大打出手道。

“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敢有那么大脾气？老娘就该知道你是个妮子就给扔到山里！”

“给老娘丢人的东西！”

又是一阵巴掌落在身上，此刻的陈芳和寻常人家被惹怒的家庭妇女一样开始对使得自己不称心的娃娃破口大骂顺便拳脚相向。

是了，这个小村落思想还不及城里开化，所以人们还存在一定的“生个儿子继承皇位”的想法。而且现在的女人们也普遍认为“女人在婆家生了儿子才能硬气”，所以有了晌午刘爱华说的话之后陈芳对自己这个女儿也不甚满意。如今程妮妮在惹怒她，那就显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最为一个慈家孩子就在那里挨打。但作为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伪慈父”，张澄表示反正孩子又不是他打的，人家亲妈打孩子，他有什么资格去管？（他不是亲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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