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快乐（九）（1/2）

陈芳满心欢喜的说道, 私下觉得这次的事儿总能成。因为她觉得村子里那些进城里打工的人多半都是一年回来一两趟, 但若是去倒卖药材, 那就至少一个月能回家一趟。

“让我再考虑考虑。”张澄看了一眼外面正在玩耍的程妮妮，无奈的叹气道。

“你别放心不下妮妮, 妮妮好着呢……”陈芳担心张澄又要回绝，就接着说道：“妮妮眼看着越来越大了，咱家只能吃饱饭, 家里如果没钱, 那该拿什么送娃去上学？其实村里的女娃子也可以不念书，反正只要你舍得！我就什么都不管！”

陈芳这次说话好像是扼住了张澄的命门一样，如果不挣钱拿什么去供程妮妮上学？陈芳所言的上学并不是城里的小学，而是隔壁村子里那个简陋至极的小学校……

“是呀，大顺儿哥, 你就算是为了妮妮, 也该大伙儿一起干！”程志兴劝说道。

“好吧！”张澄应道。

张澄刚应承罢陈芳的面上就露出了喜色，但是很快这种喜色又被张澄的下文给收了回去。

“过些日子也就不忙了, 我带着妮妮去山上采药、晒干，卖药的事儿就拜托二位兄弟了。”张澄说道。“妮妮实在是太小了, 不跟在身边我不放心。而且咱们这些做爹妈的可不就得陪着闺女吗？”

又是这样的话, 陈芳听见后简直就要气疯了。不过张澄话说到这个份上, 陈芳也知道想让张澄出门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们也总算是找到了补贴家用的法子, 只是事情的最后的结果并不是陈芳所期待的就是了。

进山里采药, 那可都是喂蚊子的事儿。程妮妮那么小、皮肤自然比寻常的大人要好咬一些。也幸好采药的地方大多是在山下, 而且随处可见, 不然的话张澄带着程妮妮出门，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过都说祸福相依嘛，程妮妮总算是有一双鞋了。

“妮妮，再走二里地马上就到家了。”张澄和程妮妮二人走在蜿蜒回环、人迹罕至的山路上，父女二人肩上各自背着一筐药材，两个人走了十几里的路。

“嗯……”程妮妮咬着牙应道。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她要背着箩筐上山采药。这样的日子从自己的父亲与人合作做药材生意开始，原先她小，山下的药材也多，也就走不了几步路，但是后来日子久了起来，山下的药材砍的也差不多了，于是就越走越远。

“等这几筐药材晒干了运到城里，咱们妮妮的学费也就有了。”张澄稍微擦了一把额角的汗，由衷的说道。

程妮妮沉默不语，低着头往前面走去。刚刚的话听起来真的让她压力很大。听话里的意思来说，就好像家里是砸锅卖铁的供她上学一样。以前程妮妮也在不少公益片里面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但那个时候她生活极具有优越性，吃穿不愁，去学校也只是为按部就班的消遣没有任何目的、只是为找一件事儿做。

可是现在呢？她听着张澄说的话，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若有若无的压力，让她有点想放弃去学校的念头。

“再等两个月咱们妮妮就要开学了，咱们再上一次山，等妮妮开学的时候，就有新衣裳穿了。”张澄将背着的药材往肩上又拢了拢。

开学买新衣裳？为什么只有开学才能买新衣裳？仔细算起来自从她重生以来，自己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像样的吃过一顿饭、没有像样的去购物、更加不要说以前那种奢侈糜烂的生活。（尽管这些也有一部分是她年纪很小的原因，但是她也知道，更多的是这个家庭所处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

程妮妮依旧没有做声，只是一声不吭的背着药材往前走。现在的她已经有五六岁了，可是她还在山里。

张澄见程妮妮不回答，自己也没有多问，而是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

酷暑过后就是开学，张澄按照先前所言带着程妮妮去到镇子上。这个时候小山村里面已经有人家能买得起机动三轮车，张澄和程妮妮要去镇子上买东西的话只需要搭乘村子里去镇子上的三轮车半天就可以到达了。

“大顺儿哥，咱们这山里的药材近地方的已经不多了。你也知道咱们淘药材能和别人争的也就是价钱。”程志强将张澄这一个月晾干的药材收到车里面，然后一脸为难的说道，“大顺哥，我们哥两个在别的山头上又找到了更好的收药材的地方。要不你也别进山里头采药了，等过些日子妮妮上学了，你也跟咱们一起去山里收药材呗。这老让你和妮妮跑那么远的地方去采药，而且这价格又上不去，我们哥俩也不好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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