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试问卷帘人（1/2）

由于岩晶莲一共只有四株，十分珍贵，除了一株被青阳拿来研磨外，另外三株他想先栽培着，可是，无论是种在石头里还是泥土里，无论是放在阳光下还是藏在房间里，都没有用，它们的叶子逐渐开始枯黄，渐渐失去了生命力。

没错，即使岩晶莲的叶子坚硬如磐石，它的叶子也仍会像一般植物那样枯黄，虽然连枯黄后也是硬的罢了。

此时，青阳对岩晶莲的药性的研究已经接近尾声，果然如他之前猜测的那样，岩晶莲全株可入药，且不同部位的药性相差极大——并蒂的花朵皆有毒性，其中，紫色的花朵有迷幻的作用，接触久了会让人产生幻觉，而蓝色的花朵则有剧毒，见血封喉，这两朵花的毒性又相互克制，相互可解；枝叶具有安神的作用，对治疗失眠极其有效；两个果实都是好东西，紫色可解百毒，蓝色可治百病，但若混合在一起却没有了任何药效，想来也是相克的。至于根须，青阳在厨房提供的小鱼身上没试验出什么来，实在抑制不住好奇心，他趁青叶不注意偷偷尝了尝，顿感身轻体盈，七窍通畅——过后几天他惊奇地发现，就连姚错身上的体虚之症都好了许多，虽然具体药效他还不清楚，但很明显这根须可以强身健体，并且效果立竿见影，也是一味不可多得的奇药！

岩晶莲全身是宝，青阳自然是想大力培育，但很可惜，这么逆天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好养活的，饶是青阳想尽办法——他甚至拜托苍术去取了雾峰顶上的石头来种植，都无法阻止它们枯萎，最后青阳只有一咬牙，肉痛地将那三株岩晶莲也全部分解，然后或磨成粉末或榨成汁液装在药瓶里备用——青阳提取了岩晶莲枯萎的部分，发现药效全没了，即使很不甘心，他也只有这样“浪费”材料了。这也是岩晶莲奇特的地方，放任不管它会枯萎然后失去药效，但在它枯萎前研制好封存于药瓶里，它的药效却能长久保存。青阳想不透它的原理，这个世界也没有先进的设备供他进一步研究，他也只得感叹一声造物主真是鬼斧神工了。

青阳对岩晶莲的研究，青叶一直参与其中，自然也知道岩晶莲简直可以称为神仙之药了——不管是外貌，还是药性。这让他十分激动——别的不说，蓝色的果实包治百病，岂不是将他家公子的痼疾完全治好？他本想立刻将这药给楚非烟服下，却被青阳拦住了。

青阳当然不是心疼药，虽说岩晶莲十分珍贵，但药本来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更何况这个病人还是他这个身体的爹。青阳不敢贸然使用，因为虽然他在鱼身上试验过，后来还让青叶偷偷去喂了宅子里看门的狗吃，但毕竟没有在人身上用过，他不敢肯定药的用量——岩晶莲好是好，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副作用的，可以说是虎狼之药，用得过多反而会对身体造成负担——这一点，是青阳从害死的那些鱼身上总结出来的。

可是，他要去哪里找人试药呢？

青叶曾经自告奋勇，被青阳拒绝了——楚非烟的命是命，青叶的命也是命，他相信就算是楚非烟，也不会为了自己的生命而去让别人冒险的，更何况对方还是跟他感情颇深的贴身小厮。不仅如此，青叶也不适合试药，因为他的身体十分健康，他能承受的药性楚非烟不一定可以承受——也就是说，这个试药的人选最好是跟楚非烟的症状差不多的人，可他要去哪里找这样一个人？

所以，虽然找到了可以根治楚非烟病症的灵丹妙药，青阳却依旧犯了难。

木言觉得自己十分憋屈。

诚然，他被送到青阳身边是怀着不可说的目的，但不管是他还是杜云深都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幕后之人也只是想弄清姚妁颜的秘密而已，可是，他虽然使计得以远离琐事，能够每时每刻地都盯着青阳，但青阳制药的时候，却不允许他在旁边——好像他会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下药似的，他这么正直，像是会做那种龌龊事的人吗？根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实，他也知道，青阳不相信他才是正常的，可他就是觉得憋屈，就好像他什么坏事也没做，却被当做罪魁祸首一样。他必须改变这种境况，可惜青阳防他防得太紧，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就比如现在，那两个人又在屋里不知道鼓捣些什么，而他只能守在门口生闷气。

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青阳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蹙着眉，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木言不由得有些疑惑——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青阳几乎是没有情绪的，跟他用冷漠来武装自己不一样，他嘴角总是带着和煦的笑容，就好像戴着一副完美的面具，而此刻，这副面具似乎有脱落的迹象。

“少爷，怎么了？”木言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他最近一直处于被忽视的状态，会这么问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没什么。”果然，只听青阳这么回答道，可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只是遇到点事，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木言闻言立刻来了精神，这还是青阳第一次跟他提到“麻烦”，“少爷，你告诉我吧，说不定我能为你分忧。”然后趁机取得你的信任。木言在心里默默加了这么一句。

“你别帮倒忙就算好的了！”这时候，青叶也从屋内走了出来，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在看到木言后更不好看了，“还有，跟少爷怎么能你啊我的，要称少爷为‘您’，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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