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程飞不太像个富二代，反倒像个暴发户，程澪屿坐在他身边不太像亲儿子，像抢来的。虽然看着有点儿蔫儿，单看脸蛋儿的确是个美少年，如果忽略掉泛白的唇和眼睛里的红血丝的话。

一顿饭下来程澪屿几乎没动筷，一直被程飞指使着添茶敬酒，几杯白酒下肚，本来就稍显病态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忍了又忍，还是站起来道了声“失陪”，捂着嘴跑出去了。

王泯给特助递了个眼色，示意出去看看，而后继续端起一副礼貌性的微笑同程飞交谈。

程澪屿到洗手间里去吐了一通，也没吐出来什么东西，酒水吐出来了还是恶心的难受，又呕了一阵，几口泛黄的苦水吐出来才稍微好受了点儿。脚步虚浮的走到洗手台旁，手有些发颤，把水龙头拧到冷水那边，拘了一捧冷水冲了把脸。

一张雪白的手帕递过来，“您好，我叫方恒，是王总的特助。”

没有虚伪的嘘寒问暖，青年点到为止的示好没让程澪屿感觉到尴尬，结果手帕擦了脸，“谢谢。”

“如果您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先派司机送您回家。”

程澪屿摇头，“没事，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需要帮您安排钟点房吗？”

“不用，我出去吹吹风就好。”程澪屿把手帕叠好还给方特助，抬头努力撤出一个感激似的微笑，又低下头往外走去，“谢谢。”

方恒独自回到包厢，发现王泯已经和程飞谈的差不多了，瞅准时机递上一份材料。

王泯微笑着伸出手，“那程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好说好说。”

“时间也不早了，方恒，送一下程总。”

程飞喝的开心，谈的也开心，谢绝了方特助，带着秘术直接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王泯一伸手，方恒了然的递上一片湿纸巾，笑问道：“不顺眼？”

王泯边擦手边道：“辣眼睛。”

方特助耸耸肩，“倒是养了个好儿子。”

“教和养是两码事，就这……”王泯顿了顿，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跟你赌一个张蚂蚱，儿子绝对不是他教出来的。”

张蚂蚱就是张澍晨，王三儿说过：这个姓张的小子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也蹦跶不了几天。所以，顺道就给人起了个外号，张蚂蚱。

方恒直接笑出声来，“谁要跟你赌他啊！”

“好了，回去休息吧。下周辛苦你再跑趟鹏程集团，尽快出个合同，我就不出面了。”

方恒可了解王泯了，心里明白三公子这是不想再看见那个活的像个土大款似的程飞，怕忍不住手痒又折腾人家，眼不见心不烦。但是，身为下属也得给老板留点儿脸，不能什么都说出来，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王泯直接回房间冲了个澡，披上浴袍出来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外看江景，房间的楼层不算太高，低头往下看的时候纵使王泯眼神不算特别好使也能看的到楼下喷泉池边有一个稍嫌瘦小的身影。带上眼镜仔细一看，似乎就是刚刚一起吃饭、还给他敬过酒的那个美少年。

王泯直接拿起座机拨了内线给方恒：“再辛苦你下楼跑一趟，把楼下那个小朋友带上来。”

总共从挂电话到门铃响也不到十分钟，看来方特助没费什么嘴皮子。

小孩儿高高瘦瘦的，目测有超过一米八，但站在王泯跟前还是矮了小半头，脸蛋儿长得是真漂亮，就是真的太瘦了。王泯的眼睛从对方脸上挪到腰身，再挪到两条竹竿儿一样的腿上，微微一笑，问道：“你爸是不给你饭吃吗？”

程澪屿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的一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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