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第二天王泯醒的很早，按部就班的洗漱穿衣吃早餐出门，与床上还没多出来一个人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程澪屿缩在被窝里，知道听见外面的关门声才爬起来，发了一会儿呆，直接挪去卧室里面的那间洗手间洗了个脸，看了看镜子，感觉自己的黑眼圈越来越严重了。这样下去吃不消的啊……
手机已经没电了，但万幸似乎是和王泯的手机是同一个牌子的，于是理所当然的借用了一下。客厅里的茶几上摆着早餐、一张房卡和一张便签纸：早安，如果早餐凉了请用微波炉加热后再吃。只有一张房卡，请在下午5点之前回来。Have a nice day. 后面是一个很好看的花体英文签名，Min·Wang。
程澪屿端起一杯豆浆喝了一口，还是温热的。茶几上其实是有两份早餐，一份豆浆油条水煮蛋和小咸菜，另一份明显是英式的，烤蘑菇煎蛋培根焗豆，旁边是一小壶红茶和一小罐鲜牛奶。程澪屿微微一笑又微微一怔，突如其来的开心把自己都搞懵了，怎么回事？
消灭掉那份中式早餐又到了一杯红茶兑了一点奶来喝，第一口下去之后他都有点后悔了。其实英式早餐茶里面的红茶多数都是用的茶包，因为茶包泡出来的茶是没什么味道的，所以一般都会兑牛奶来喝，但是……程澪屿打开茶壶的盖子闻了闻，非常醇厚的茶香混着清爽的佛手柑的香气，上好的伯爵茶，配奶喝当然也很不错，但是茶本身的味道就被盖过去了。
又喝了一杯不加奶的茶，程澪屿感觉更开心了一点，拿上房卡出门。
门口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目测是个保镖？
“程先生您好，我是王总的司机，今天由我来负责您全天的行程，但是根据王总要求，您必须在下午五点之前回来。”
程澪屿略一思量，“OK啊。”
接着，程澪屿被司机带上了一辆旧款的保时捷Panamera，低调且骚包，很像王三儿的风格。程澪屿坐上后座，对司机说：“手机方便借用一下吗？我的手机没有电了，在房间里充电。”
司机想也没想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程澪屿能记得住的号码其实也没几个，顾筱柔的算一个：“喂？柔柔，出来喝个咖啡怎么样？”
顾筱柔是个心理医生，也是程澪屿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朋友的其中一位，算是他截至目前为止的惨淡人生中比较有纪念意义的一次相遇。
传说中的天才少年出国深造的事也并非空穴来风，程澪屿的确是出过国，在家里出现变故的第一年就被程飞打包送到了英国。可程澪屿是真的运气不好，在Cambridge还没认清路，就因为学校搞错了他的签证信息导致他被遣送回国了。从London到Cambridge是需要坐火车的，程澪屿从机场打车到火车站，身边两个托运行李箱和一个登机箱。一个人、一堆笨重的行李，站在一个周遭弥漫着不算熟悉的语言的车站大厅里，茫然了。
而顾筱柔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程澪屿现在还能清晰的记起当时自己耳边传来一句中文“嗨，需要帮助吗？”的时候，回头看见了笑容和善的顾筱柔，十分英伦范的打扮：驼色风衣格子围巾，黑色披肩长发，是个耐看型的美女。直到现在程澪屿都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特别恶俗，但也丝毫不夸张，顾筱柔就是个天使！
顾筱柔带着他办了校舍入住手续，又带着他去学校报了道，包括后来他的签证出问题，顾筱柔也算是想尽了办法，最终无能为力的把他送上了回国的飞机。
其实后来程澪屿回国也就大概呆了三个月左右，就转道去了美国，两年后他退学回国，顾筱柔毕业回国。顾筱柔开了自己的私人诊所，程澪屿成了顾筱柔的病人。
两个人约在了一家经常去的小咖啡店，店主加店员总共只有一个人，很沉默，除非顾客需要，一般都是默默在吧台后面研究咖啡。
顾筱柔点了一份French press，又自作主张给程澪屿点了一杯热巧。
程澪屿叹气，“你还要剥夺我品尝咖啡的乐趣多久啊？”
顾筱柔一挑眉毛，“你现在不适合喝这个。”
“行吧。”
“怎么了？”顾筱柔把法压壶的滤压器按到底，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也不急着喝，只是捧在手里闻着咖啡的香气，“又睡不着觉了吗？”
“你看我这黑眼圈，”程澪屿指着自己的眼睛抱怨道，“估计再这么下去你该帮我联系国宝保护协会了。”
顾筱柔无奈的笑了笑，“可是看你现在精神状态还不错，怎么回事？”
“只是因为今天早晨被哄的比较开心而已。”
“嗯？”
“我爸把我送到了一个……”程澪屿纠结了一下措辞，“算是生意上的一个大主顾吧，最近一段时间估计都得住在金主那儿。”
程飞的离谱程度一直都在挑战顾筱柔的极限，她有点懵，“你爸……把你当坐台小姐用吗？”
“额……也没那么离谱啦！”程澪屿哭笑不得，“其实这次的金主还挺帅的。”而后又想到昨晚爬了床也没被赶走，还有今天早晨的那两份不同样式的早餐，又补充了一句：“人也好，挺体贴的。”
“……”
“好了，知道你带了药来，给我吧。”程澪屿伸出手，递了一个wink给顾筱柔。
顾筱柔叹了口气，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纸包，在快要递到程澪屿手里的时候又缩了回来，“只许睡前吃！”
“知道啦！”
“只许吃一粒，最多两粒，不许超量！”
“好~”
同顾筱柔见过面之后，程澪屿直接回到了酒店。不看电视也不玩手机，整个人缩成一团，把自己塞进了落地窗旁的吊椅沙发里去看风景。大概是太过安逸，也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失眠，或者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程澪屿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还睡得很沉，错过了王泯的敲门声。
王泯问守在门外的司机兼保镖：“人呢？”
“程先生很早就回来了，没再出去过，大概是睡了。”
“去找服务员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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