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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鉴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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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妧没等她啰嗦完,打断:“我是大燕的郡主,”她直接起身了。

“你是郡主又如何!你睁眼看看谁才是这府里主人!”裴氏疾疾言厉色的吼叫,发髻上的钗环剧烈的颤动。

顾妧微笑,带着讽刺,“一月之后,圣上会策命,命我赴往齐国和亲,从此天高海阔,母亲如今也不必如此心急,赶来承担杀害郡主的风险了。”她说完转身就走。

“你站住!”裴氏抚胸口艰难的喊到:“瞎了吗!把这个贱丫头给我绑起来!给她喂汤!绑起来!”

顾妧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弧度:“没听清楚吗?你不舍我和亲,难道舍得妹妹和亲吗?人选由晋阳侯府出,舍我其谁啊!”

身后,是裴氏粗重的喘息,顾妧只身迈入了屋外无边光明里。

此时,正是旭日东升。

顾妧一夜没睡,回到拈花阁也没有半点睡意,她点燃了一枚密函,那张写了“左相”的纸张立刻灰飞烟灭。“我已经得知了,”她由抱月伺候换下那身珠光宝气的华服。

“姑娘如何得知?”

顾妧忆起昨日里的凶险,“能改变当今圣上意思的人,除了那人,没有第二个了。”

“舅老爷还传了口信过来,说他会亲自像陛下请命……”

“不,我不同意。我决不能让舅舅慷慨赴死!”顾妧已经换好常服:“纵使让我去死。”

抱月惊叫:“姑娘!”

顾妧来到顾柔馈赠的那些笔墨纸砚前,随意抽出其中一本《列国志》,眼里的潮气逐渐消失:“我们还没走到绝路,一月之后,会有圣旨让我远赴齐国和亲,只要大燕与齐国交好,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事就可以缓缓了。”她指着《列国志》上的齐国二字:“以和亲郡主的身份去还是以女官的身份前去,单看我们自己了。”

抱月正色,“奴婢愿意随您一同前往!”

宫妧似小时候一样靠着抱月,轻轻的说:“多谢。”

多谢你,让我觉得……不那么孤独。

近午时,顾妧去了雅正园的书房。她站在书房门外很久很久,才抬起一只脚迈了进去,房间里的笑声,因为顾妧脚步声嘎然而止。

顾淮山负手立在窗前,顾妧只得见他的背影,顾柔持着一方墨砚,见她进来,停了手里的动作。

“回去吧。”

“是,父亲。”

顾柔走了,顾妧始终一言不发。她没有如同上次来时质问,没有去质问顾淮山的不闻不问,自私凉薄。

“知道我为何见你吗?”

“今日早朝,左相上了折子举你去齐国和亲,陛下准了。明日圣旨就会下来,你是如何识得左相的?”他依旧没有转身,也没有等顾妧回答,自行说了下去。

“我知道你是想救你舅舅,可陛下的旨意又岂是那么好违抗的?我当初……罢了罢了,我这里是不需要一个计算太多的女儿的!和亲也好,我也不必为如何管教你忧心了。”

他转身看着顾妧,眼里是擢发难数的严苛:“你的性子会给我招来祸患,从今以后,你要记得你与晋阳侯府并没有许多瓜葛。”

顾妧还是不做声,甚至站的位置都没移动。

顾淮山不在意她的礼数周不周到,准确的说是漠视的,他走到博古架前,从厢角抽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放在书案上,“这是你母亲的东西,如今也好给你,当她给你的添妝吧。”

顾妧伸出一只素白的手复在那方锦盒上,她感到自己的心都在不可控制的战栗。掀开盒盖,一枚莹白的玉静静的躺在里面,她拿指尖去触碰,心中在那一瞬间坚毅起来。

“回去吧。”

“是。”

顾妧出了书房,带着抱月一步未停的走,周遭的目光不再是她几日前回来时的恭敬或是试探。都是明目张胆的嘲讽,幸灾乐祸。圣旨还没有下来,和亲的事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说她殿前失仪,自取其辱的声音不绝于耳。说她背井离乡,远赴他国,棋子一般,不算什么归宿。

她还是一步未停的走,渐渐的,耳边清净了,周遭只剩下抱月一个了。她推开惜之园的门扇,对抱月说:“你也来。”

屋子里还是同上次一样潮湿阴冷,宫妧抽出藏在小腿上的匕首,蹲下身对着墙角撬动起来。

许久,抱月抽出了最后一角朽木,顾妧挽起衣袖,探手进去摸出了一只木匣子。

匣子里是正是另外一枚玉,陨安玉。

这两枚玉出自于陨安山,山如其名,自古行军途经此处都要损兵折将。

外祖父还是个少年时行军,途经陨安山脉,地龙作怪,山脉断裂,山间被瘴气充盈。外祖父奉命探路,在山间一条地裂里拾得了这两枚玉。

这两枚玉所在之处,瘴气减轻,外祖父也就将军队顺利带出山谷。后大胜还朝,外祖父御敌有功被先帝封了将军,他向先帝献玉,先帝却说:“这两枚玉色泽一深一浅,分明是一雌一雄。不若这样,朕便做主替你赐婚吧!”

赐婚的外祖母是那时赫赫有名的女将军,外祖父的年岁比她还小两岁,她去金銮殿抗旨,先帝却指着外祖父对她说:“玉青,你要抗旨也要担心他的脑袋,我不会怪罪你,却会怪罪他。”

玉青女将军看着没有一丝畏色的少年,心里的不愿去了大半。她说:“那他也要能打赢我!”少年当即回应:“只是打赢你,我就算当你愿意了。”

虽然外祖父说的历害,可他却没有打赢外祖母,连先帝也觉得讶异,浑身挂彩外祖父却说:“我不能赢她。”

只是不忍。

后来,这两枚陨安玉成了信物,在婚宴那日,两枚陨安玉相触有光,成为家喻户晓的美谈。

再后来,外祖父战死,舅舅被污蔑通敌叛国,外祖母自尽,母亲被刺死。

顾妧蹲在地上,想着,如果当初母亲与父亲相识时,也用陨安玉试一下,是不是就能避免之后的镜残人缺。

又觉得母亲大抵是试过的。

顾妧拿着两枚玉相触,没有一丝变化,她随即站起身,和抱月头也不回的走了。

信物找到了,这候府,燕京果然没有可留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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