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程事（1/2）

程宁韵自以为贤妃的位置坐的很稳，现在乐得有更多的时间遮掩自己的小动作，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却不曾想这半月里江晨暄已经让季黎整理好一切，一条一条连带着证据清清楚楚列在一个小册子上，由和慧送到叶清泠手里了。

江晨暄的确忙于对娄越的战事和初见端倪的饥荒，鲜少到后宫里头来了，但并不是完全没来，只是乾元宫和章仪宫离得近，周边布置的又是江晨暄的手下，绝大多数人都收不到消息罢了。

近来朝堂上的事是真的多，江晨暄有心往叶清泠这边跑也只三四天才能抽空过来一趟。

这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二人各自发生了不少事情，一时间也深情未减却相处得不如之前那般亲密。

但叶清泠能懂江晨暄为她做的安排，江晨暄心中的刺也因为老安国侯的过世拔出一半，两人隔阂消减，半月的时间足以找回曾在梅溪相处时的花成蜜就，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叶清泠想从江晨暄手下保住程宁韵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嘉熙九年十月，小皇子遇害身亡，江晨暄借此事以掌管宫务不利的罪名废杜婉琪德妃之位，而后不出一月，以谋害皇子的罪名将杜家满门抄斩。

明面上，太后塞给他的女人有废后张氏、淑妃南宫氏、贤妃程氏、昭容吴氏、婕妤古氏，以及皇后叶氏，但背地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了。据探子回报，德妃杜氏就是里头藏着的最大的一个，而这五人之中也不见得都效命于太后，程氏就是一个。

在外人看来，程宁韵和杜婉琪休戚相关，就像前朝的杜荣辉和程永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杜氏伏诛之时程氏反而飞黄腾达令得满朝猜疑不断。

江晨暄这些年虽说在太后的手腕下挣扎，但在也不是没有丝毫进益，杜婉琪和程宁韵之间可是查了个清清楚楚。

杜婉琪心思不纯。

她看似在后宫中不争不抢，关起门来一心钻研棋艺，颇有超脱世外之气，但背地里，没少命令程宁韵办事，后宫诸事她或许比张映雪还要清楚。

程永鑫是杜荣辉一手提拔的亲信，少不了时常走动走动。程宁韵又小不了杜婉琪几岁，二人打小交往甚密，只是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楚，她俩可不是什么闺中密友，自幼时起便上下分明。

后来杜婉琪选秀进了宫，不多时传出程永鑫四下奔走，不知怎的就搭上了太后的线，准备把自己闺女也送进宫去。

隔年就成真了。

都以为杜、程两家就此闹掰，结果程永鑫还是杜荣辉的亲信，程宁韵还是杜婉琪的好友，二女甚至还在宫中互相帮衬着，曾为宫中一段佳话。

程家被杜家刻意培养的奴性发挥了作用。

程永鑫确实是搭上太后才把程宁韵送进宫的，但是，要他搭上太后、帮他搭上太后的人是大家意料之外的杜荣辉。

杜荣辉要程宁韵进宫做杜婉琪的眼和手，替杜婉琪看紧后宫，帮杜婉琪做她不便亲自动手的事，确保母仪天下的皇后没有半点污名。

是的，皇后，国丈，这就是太后许给杜荣辉的诺，也是杜荣辉最愚蠢的地方。太后的目的扳倒江晨暄这个帝王，杜婉琪当什么皇后？杜荣辉当哪门子的国丈？

但杜将军跟萧太后的矛盾起于嘉熙六年。

嘉熙六年春，奉太后懿旨封叶家嫡长女为贵妃，同年秋便迫不及待的完婚了。

安国侯嫡长子地位直逼杜荣辉这个将军，嫡长媳更是与他平级，在朝中的地位可不是他杜家能比的。再者说，朝堂上下，就连江晨暄这个皇帝陛下都清清楚楚，安国侯是无出其右的太后党，朝中最坚定地拥护萧太后的人。皇后的位置哪里还轮得到杜婉琪？

江晨暄猜到杜荣辉会跟太后有不愉快，炒起宫中的流言，渐渐推到了南宫晴的势力，故意不解释叶清泠的身孕，借着李雨微的死把宫务直接转交到了杜婉琪手里。

而且，他还更加仓促地把唯一的公主江昀玉嫁给了安国侯嫡次子，再给杜家下记恨药。

果不其然，杜家跟太后有矛盾了，至少没有了之前的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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