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转机（1/2）

燕见雪再次握紧了手中之剑，对方三人如鬼似魅地朝他袭来，一在前，一在左，一在右。

他旋身横剑，硬是在三人无懈可击的围困中破开一道缝隙。

这再次交手，竟有一炷香的时间。

只要他不让，三人便没有上楼杀顾惋的机会，但他也有精疲力竭的时候。

最终，他被重击在扶栏边，又回到最开始出手的位置，不只是人回到这个位置，形势也回到了这个位置。

燕见雪是个剑客，但凡是个剑客，便不会用下三滥的东西，但对方不同，刺客收钱替人杀命，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且这三人行刺顾惋之前做足了功夫，刀刃上都淬了毒。

“我倒是佩服你，都快死了还这么淡然。”站在三人中间，为首的那个刺客幽幽说到。

他心里无所牵挂，自是淡然。

而后，燕见雪看见为首之人朝自己走来，他已开始想象冰冷利刃刺入自己肌骨的声音，只是惋惜自己不能葬在故土。

“等等！”

一道轻盈女声从楼阶之上传来，十月楼第四楼之上，层门前垂挂的珠链之后，冷冷立着顾惋，夜里昏暗，燕见雪与三个刺客都看不大清她的容貌，只听见她说：“你要杀的人是我，不是他。”

缓而，那人收回匕首，他并非是因为顾惋的话而放过燕见雪，而是因为她主动羊入虎口。没必要再杀无关联的人，尤其是燕见雪这种人。

带头的刺客仔细观察着顾惋，她的确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拿，且是个毫无功夫的人，这样明晃晃地站出来，很是奇怪，遂问道：“顾楼主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我与你们一样，受人之托取过别人性命，如今被杀，我无话可说，烦请你将我一刀毙命，我想死得体面些。”顾惋说这话时，说得大义凛然，无比决绝，叫人听了都动容。

后面两个刺客想上前去，却被带头的那个用手拦下，他道：“看好燕见雪，我去。”

不过十步楼阶，他走至顾惋面前时，顾惋一动未动，连睫毛都没眨一下，那刺客不想拖延，匕首直直扎入了顾惋的心脏。

底下三人看着那刺客站在顾惋身前动都没动，连话都没有说一声。

未几，有个刺客问了声：“怎么了？”

砰——砰——砰——

几人看着台阶之上的刺客和顾惋如死去般摔了下来，确切地说，两个人是真的都死了，而诡异的是，刺客心脏上的刀眼涌着血水，顾惋的心脏上却插着两把刀，一把从心脏前刺入，一把从心脏后刺入。

而她身上没有血。

燕见雪恍然大悟，撑剑而起，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剑用力掷出，剑如尖刺，直直刺入剩下一刺客的心脏之中，那刺客只顾着惊觉方才的异变，风鸣贯穿他心脏之时，他甚至低头疑惑为何会忽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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