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寻郑（1/2）

第二日一早，顾兰华就来敲顾惋的门。顾惋知道她一般不会这么早来叫自己，暗暗猜到是出了什么事。

“楼主！”顾兰华一进门，就急急切切将手中信纸交给顾惋。

顾惋摊开信纸粗略读了读，已明白何事发生——燕见雪出事了。

他这一趟，在郑国鄢陵走水路时遇上了仇家，打斗时丢下的包袱浸了水，有张方巾落了出来，方巾的一角绣了朵白色鸢尾。

江湖人都知，那是十月楼的记号。

现在顾惋手中的那封信，便是由十月楼曾经的一位鄢陵老主顾写来的。

顾兰华：“楼主，你怎么看？”

顾惋未动，随后将信收了起来，没有说话。

顾兰华续问：“楼主？”

顾惋简单漱洗了一番，好似这才定下了主意，淡道：“此事与十月楼无关，回封信给百先生，就说我们晓得了，也谢谢他的举手之劳。其余的事儿不要管。”

顾惋的房门嘭地一声被打开，两人回头，却是沉郁许久的时罗，她嗓子拔得高高地，道：“你怎么能这样无情！当初你遇刺，可是他拼死拼活救了你！”

顾兰华不晓得这丫头是何时跑来窥听的，朝她皱眉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却不想顾惋听到这话眉头都没蹙一下，反倒踱步上去，一字一句道：“你说我无情无义，时罗，当初从龙潭虎穴里救出你的人是谁？”

时罗一时哑口无言。

顾惋沉声静道：“他是我十月楼雇的护卫，救我是理所当然。但我有什么理由出手管这件事？他被人追杀是他的私怨，再说，我们之间又有多少情谊迫使我救他？我认识他也不过数月罢了。”

说完，顾兰华便识相地拖走时罗，关上门后，顾惋一阵叹息。

十月楼里气氛不对，连萧乱和君懿都看得出。

君懿这人平时大大咧咧，想不到为人还挺细心，看顾兰华心烦意乱，自己便安安静静的没去叨扰她。

倒是顾惋俯在十月楼九层窗沿边叹气时，萧乱靠近她来了句：“怎不穿昨日的红裙？”

大白天的怎么可能穿那种东西出来乱逛……顾惋无心搭理他，敷衍道：“把昨晚的事忘了吧。”

“唔，你昨晚那身打扮实在太过风骚，我真的忘不了。”

顾惋哭笑不得：“别人啊，是手中出剑，你不同，是从嘴里出。”

萧乱只是用一种比较安静的眼神看着她，轻道：“你不是更厉害？美貌本身就是一把能要人命的利剑。”

世上男子夸人，多数说得油腻无趣，偏偏他将这蜜语说得风趣，又恰在时机，让顾惋闻之则喜。

楼下却传来急促的步伐声。

“楼主，楼主！”今日顾兰华是第二次如此慌张。

顾惋心下一沉，问：“怎么了？”

“时罗那个丫头跑去找燕见雪了！”顾兰华看时罗连着躲在房中不说话，送去的饭食也不吃，最开始她还以为是她在同楼主赌气，过后她才发觉不对，推开房门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去干嘛了。

顾惋沉思了一会，在她沉思的这段时间里，手一直不停地滑弄着一串佛珠，最后她啪地一声将佛珠拍在窗沿上，决然道：“兰华，十月楼先交给你，我亲自去郑国把那丫头揪回来！”

顾兰华不怕一人撑起十月楼，毕竟顾惋不在的三年里她将十月楼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她担心顾惋会在路上出事。

而顾惋回到自己房中，花了整整两个时辰将所有细节都考量好，交代完顾兰华后，猜测此刻萧乱应该早就回了房中，遂直奔去找他。

“萧乱，萧乱！”顾惋敲了敲门，还没等萧乱回答，就火急火燎跻身进入，却发现萧乱正隔着一扇屏风沐浴。

……

透过那扇云母屏风，顾惋看到了一个男子完美的线条，只是，萧乱腹前胸上多有刀痕突兀，看来也是经历过不少风雨的人。

完美呀，尤其是那些刀痕剑痕，顾惋这样想完后又骂自己病态。

萧乱忽地就站了起来，顾惋不太情愿地拈起绢帕遮住眼睛，恨不得望眼欲穿。

水声起了又落，待萧乱收拾好从屏风里走出来时，顾惋还是未将绢帕取下。

“什么事？”他头发上还沾着少许温水，问叶雨薇话时，唇中微微吐露着热气。

顾惋隔着绢帕回答他：“其实，我是想带你私奔。”

“正经点。”他故意按下她的手。

随后，萧乱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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