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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怨(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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薏娘把我抱到母亲的屋里,母亲似乎刚刚睡起,披头散发,眼睛红红的。

我少见一向端庄的母亲没有梳洗的模样,母亲出身高贵,家教甚严,不穿戴整齐是不会见人的。任何时候,她都是优雅美丽的,我从未见过她这样脆弱萎靡的神情。薏娘将我放在床沿,母亲便伸臂把我揽在怀里,涂了丹蔻的纤指轻柔地抚摸我头顶。

她很少有对我如此亲近的举动,我不习惯,要钻出来到薏娘身边,抬头却看见母亲目中含泪,不由得停下了挣扎,乖乖不动了。

我不知道母亲为何而难过,她不是父亲的第一任妻子,父亲的结发妻生下二姐后逝世。他忙于仕途,过了很多年才续弦。母亲嫁来时刚及笈,没有比父亲的长子慕容鄞大多少。年纪小,出身又好,因而父亲极宠她,连我也越过哥姐,成为全家的掌上明珠。

父亲从来舍不得让母亲受委屈,家中更没有人敢对母亲不敬。我认真想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要是镜容姐姐在就好了。

镜容姐姐比我大三岁,知道的东西也比我多得多,她看我就像看个小娃娃。

“小雨你什么也不懂。”她总这样说,我很不服气,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要是镜容姐姐,一定能明白母亲的想法。

可是镜容姐姐也好多天没有来找我了,上次她告诉我,她阿娘怀了身孕,已经五个多月了,他们全家都很高兴。

她还告诉我,她马上就能嫁人了。

我只比她小了三岁,但嫁人对我来说还太遥远。母亲只有我一个孩儿,想把我多留几年,我也不想刚满十五就离开爹妈。

镜容姐姐跟我恰恰相反,她迫不及待地要行笈礼,迫不及待地要嫁人。我知道她已经选好了夫婿,或者说,正是因为有了意中人才如此迫不及待地长大。

那个人是她父亲的得意门生,出身并不好,但前途不可估量,她父亲便做主为他们定了亲。

定亲后镜容姐姐每次来找我都笑容满面,看上去开心得不得了,让我也有些向往。可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便问她,你们在一起都做些什么?

读书写字,赏花看月,她想了想,脸上泛起绯色,有时候他听学回来,还给我带外头新做的糕点。

噫!我大失所望,这些事我们也可以做啊,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然后她就说我小,还是个娃娃,什么也不懂。

我确实不懂,但我看她高兴,心里也替她高兴,可想到她成亲后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隔三差五地来找我玩——父亲是翰林学士,来往的不是王亲贵族就是官员,母亲不喜我同他们的孩子玩耍,只有镜容姐姐她看得顺眼——就又难过起来。

然而无论我怎么想,镜容姐姐还是会嫁人,我只能求她趁现在还在闺中,能常常来陪我。

我正胡思乱想,薏娘劝道:“夫人不必太过惊惧悲伤,老爷为人清廉谨慎,断不会落得时家的下场,雨小姐也不会像时小姐那样……那样……”

她说不下去,抬袖拭了眼角。

我听见时小姐,问:“你们是在说镜容姐姐么?”奶妈与母亲提起她,我不由得兴奋起来:“镜容姐姐好久不来了,是不是因为她阿娘要给她生弟弟妹妹了?还是她要准备出嫁了?”

母亲怔怔地望着我,眼中一片悲怆,我心中的兴奋渐渐沉下,小心地看着她,又看看薏娘。须臾,后者把我抱起来,轻拍着我的背,柔声道:“你镜容姐姐家中出了事,以后不来了。”

我没明白,母亲低声道:“不要同她说这个。”

薏娘果真不再多说,她抱着我离开了母亲的房间,我揪着她的袖子问:“镜容姐姐家里出了什么事?我能帮上忙么?”

薏娘勉强笑了笑,轻声说:“都过去了,小姐不要再问了。”

她不肯说,还叮嘱我不要为此事打扰父亲。

我口上应着,心里还是盘算要不要去一趟时家。

我去过不少次,但每次不是家中派人送我就是时家遣马车来接,从来没有自己走过去,连路也认不熟。于是我就偷偷去找看门的应大爷,想叫他为我备马车。

应大爷抽着一根大烟管,头也不抬:“时家没了。”

我问没了是什么意思,他深深吸了一口,喷出白气,不说话了。

这老头喜欢说一半留一半,我从小不知听他讲了多少没结局的故事,深知他脾性,也不追问,想去找别人帮忙。

碧夏跑来寻我,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母亲说她生得很有福气,只是人有些傻愣愣的,一点都不机灵。

可她很听我的话,就像薏娘之于母亲,将来我出嫁,碧夏一定是我的陪嫁丫头,要和我一起去夫家的。她脑袋不灵光,却知道我才是她的第一主子,薏娘对我好,但她心里最重要的还是母亲,碧夏眼里就只有我,我溜出家玩耍她也不会向母亲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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