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城主(1/2)
如果跟着这样的人一起走,就算是下地狱也心甘情愿。
凝儿从来没有骑过马,更何况这匹马的速度可以让任何一个优秀的骑手胆战心惊。她不由自主地抓住缰绳,伏低身子,胸口贴向马鬃。白衣男子温柔地将她娇小的身子靠向自己,“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后脊传来一阵阵的心跳,灼热有力,让人莫名的心安。凝儿道:“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白衣男子沉默了一下,“你会慢慢知道的。”
两人不知跑了多久,白衣男子下了马,将凝儿带到了一处宅院。凝儿抬起头,顿时觉得被晃了下眼睛,女子不是不可以抛头露面的么?这里为何有这样多的女人,而且还穿得这么暴露?
“大爷上来玩啊!”
“呦,这位大爷,怎么还带了个姑娘来啦,嫌我们招待的不周么?”
女子不安分地在凝儿的手臂上拂了一下,凝儿有些羞赧,却也没有拒绝她的善意,白衣男子则有礼地从这群女子中穿插而过,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姑娘,借过。”
“哼”被他抛下的女子明显有些不乐意,毕竟她们很久也见不到这样英俊讨喜的恩客。
白衣男子领着凝儿,一直走到楼梯口,见到了一个鸨娘装扮的妇人,妇人轻笑道:“客官要什么样的姑娘?我这冷月斋啊,可是应有尽有……”
“麻烦妈妈”白衣男子浅笑道:“李玉凉求见幽筠姑娘。”
鸨娘听到这句话,突然收起笑容,她正正衣衫,“客官随我来。”
凝儿侧眸看了一眼,他叫李玉凉?
李玉凉带着她,跟着鸨娘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前,轻轻推开了门。
那是一个华贵的女子闺房,里边香气缭绕,青花木的桌椅,配着桃红色层层叠叠的幔帐,显得富贵却又有些暧昧。一女子半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也并不起身,她身上只穿着一套桃红色的薄纱敞衫,玲珑的胴体若隐若现。
凝儿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可她并没有说话,依然端庄沉稳地跟在李玉凉的身后。
“你舍得来了?”
床里传来一个娇腻腻的声音,女子坐起身,接着一个枕头飞来,若不是李玉凉躲得快,就差点砸到他脸上。
那枕头是芍药花的花瓣做成,上边绣着繁复的鸳鸯戏水,比凝儿的还要精致。
女子转过身,只见她生着一张瓜子脸,细长的眉斜飞入鬓,眼尾微挑,红唇丰润,虽并不甚美,却有着一种出奇的媚态。
幽筠一眼看到了李玉凉身旁的凝儿,微微一愣。她板下脸,“好呀你,又从哪里拐来的小姑娘,凉少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
“别乱说,”李玉凉坐到桌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想了想,将手中的茶递给凝儿,自己又倒了一杯, “她是公子要的人。”
幽筠皱皱眉,果然没再问下去。她看着李玉凉,突然吃吃地笑起来,笑得眉梢眼角,媚态横生,“凉少,这次回来,可不可以多待些日子?”
“不可以。”李玉凉笑容不变,回答得却干脆,“我是来取公子的东西,今晚连夜要走。”
幽筠顿时有些恼火,可媚态的眉眼却显得有些娇嗔,“公子公子,就知道你的公子,可知道人家对你日思夜想,好不容易才盼着这一天?”
她说完,眼角突然又多了两分晶莹,我见犹怜。凝儿心想,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叫人不得不喜欢。
李玉凉又笑了笑,“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管用,我今日必须走,而且是立刻就要走。”
幽筠气得咬了咬牙,李玉凉道:“东西给我。”
“我不给。”
“给我!”
“有本事你就自己拿!”
李玉凉迟疑了一下,突然起身,冲向幽筠的梳妆台,幽筠吓了一跳,伸手去抓他的腰,李玉凉的身体却出奇的灵活,一转眼就已来到梳妆台前,打开妆奁,取出一个小小弹丸。
幽筠气得直咬牙,伸手又去夺弹丸,李玉凉将弹丸在空中一抛,反手接住揣进了怀里“多谢姑娘。”
幽筠跺脚道:“你怎么知道东西在那?”
李玉凉苦笑道:“你每次都放在同一个地方,我想猜不中都不行。”
幽筠又恨得跺了跺脚,突然身子一歪,靠在了李玉凉的身上,腻声道:“凉少,别走了。”
李玉凉被她像条水蛇似地缠住,一动也不能动,“今晚我必须回到暗夜宫去,放心,我办完了事儿,肯定马不停蹄地来找你。”
“骗人!”幽筠勾住他的脖子,媚眼迷离地看着他,“你允诺了我这么多次,哪一次不是骗我,今日我非要亲手办了你!”
凝儿只觉得脸上腾地烧起了一团火,她无处安放地挪开目光,幽筠的手指则攀上李玉凉的脖颈,一下子弹开了他的衣领。
一片雪白的锁骨,里边是若隐若现的胸膛。凝儿低着头,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胸膛里。幽筠修长的手从李玉凉的锁骨上慢慢滑了下去,却突然被李玉凉捏住了手腕。
“凉少当真这么狠心么?”幽筠吐气如兰,幽怨地望着他。
李玉凉深吸了口气,“幽筠姑娘的温柔乡,天下恐怕没有哪个男子拒绝得了。”
幽筠咯咯一笑,水蛇一样攀附到李玉凉身上,却突然感觉眼前一花,李玉凉不知用了什么招法,竟然从她紧密的怀里逃了出来。
“快走。”李玉凉一把拉住凝儿的手,推开门跑下楼梯,屋里还传来幽筠气恼的骂声,“李玉凉,你这个王八蛋!”
李玉凉走到门口,将凝儿抱到马上。凝儿抬起眼,正巧看到他被幽筠挑开的领口里那一抹雪白肌肤,不由脸上一红。李玉凉一抖缰绳,一手驭马,另一只手有些狼狈地系好领口。
又不知道跑出多远,凝儿低声问道:“我爹爹……是不是犯了很大的过错,得罪了皇上,才会被满门抄斩?”
李玉凉的手微微一滞,其实他心中几度认为这个女孩儿是痴傻的,否则寻常姑娘经历这样的变故,怎么可能如此安静沉稳?
所以她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到不知让李玉凉如何回答,他唯一沉吟,“嗯,谋逆之罪,当诛九族。”
凝儿手心一紧,感到一阵凉意。“我爹爹……可是被冤枉的?”
李玉凉又一沉吟,“没有,罪有应得。”
凝儿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一滴泪水落在了李玉凉的手臂上。
李玉凉叹息一声,他想说些安慰的话,却终究没有。
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即便是大奸大恶,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哪个女儿能够接受父母惨死?
只是他并不知道,凝儿这一滴泪,只为了从小疼爱她的奶娘而流。
“你是我爹的朋友?”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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