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柳府算什么，她柳诉又算个什么东西，是要退亲，只可恨被她抢了先！她想弃了思止追个叫云潇的？我倒想看看那个姓云的能活几天！”竹夫人就这样望着竹孤寂开了口。

“幕雨，送你娘回去歇会。”竹孤寂沉声吩咐道。

竹夫人却是不肯，推开围上来的两姐妹，语气愈发尖利，“他北威也配，卖女儿卖到我们头上了？我就要思止带着幕雨去，狠狠打他魏长冲的脸！”

竹孤寂闭上了眼，却是不肯再看面前之人。

二人沉寂许久，终还是竹夫人先开了口，“竹哥哥。”这一声喊得真真是情意绵绵，绕骨三日。

“思止，你若不肯，可随我出去小住几日。”竹孤寂还是退了一步。

“你是他爹，我是他娘！”竹夫人却是步步紧逼，“他凭什么不肯？”

“孩子都大了，你莫……唉……”竹孤寂还是在竹夫人的眸光中败下阵来，本欲劝解的一句终只变为一声叹息。

“本就没什么事，与幕雨出去逛逛也挺好的。”竹思止见状忙应承下此事。

竹孤寂所能做的不过叮嘱几句，而后再不愿停留，纵身出了竹亭，踏着竹枝，向着竹林深处去了。

竹夫人却丝毫没有得胜的欣喜，目光缓缓扫过围在身后的兄妹三人一眼，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后挥袖扫落一桌茶具，而后亦是运起轻功，向着竹孤寂相反的方向去了。唯留兄妹三人面面相觑，站于竹亭之中。

“哥。”半晌，竹幕雨最先受不得这般压抑的气氛，张嘴哭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着娘总是这般闷在佛堂里不是个事，正好丝雨答应了八月出去，我就和娘说了，想让她也一起走走。哪想到娘一听就逼问我：丝雨从来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这次为什么会……我……我……”

“怪我不该说谎诓你。”竹丝雨揽过竹幕雨肩膀，轻拍着她后背安慰道，“我本想着把八月糊弄过去，九月再借故推脱几次，十月你便定然忘了，哪想到知女莫若母，娘倒是一听就知道有诈。都是我的错，不怪你。”

“去北边走走也不错，”竹思止亦帮忙劝道，“我既有闲心去看魏小姐的热闹，倒正好坐实了与柳姑娘的婚约确是无稽。”

二人又哄了半天，终使得竹幕雨止了哭声，将其送回了屋。

“哥。”却是竹丝雨从后追了上来。

“你不留下陪幕雨吗？”竹思止止步笑问了句。

“哦？我还以为你走这么慢是为了等我。”竹丝雨自然而然的与竹思止并肩缓行，而后也不啰嗦，直入主题道，“你注意娘腰带了吗？”

竹思止目光瞬间一黯，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断子绝孙”黑色腰带上以白色花朵暗记绣出的四字，那般明显，怎会不曾注意？娘究竟是有多恨，才会在自个的腰带上绣出这样四个字？

“爹也是懂得。”竹丝雨的声音三分冷七分清，这般的语气听在耳中只觉分外笃定。

竹思止点了点头，“除了那日，爹从未对娘发过火，平日里更是连重话都未说过。且爹又向来洁身自好，娘实不该有理由恨爹。”那日是娘教兄妹三人暗记的日子，武林之中各门派传事多用暗记，将暗记的笔画依一定规则拆解开来方可明其意，幕雨学了一上午有些糊涂，中午吃饭时依旧兴致勃勃地与二人讨论，爹听到后便发了火，严令三人再学。可暗记一事，弄清原理后能有多复杂，一个上午，丝雨与自己怎会还不明白？也就是自那日起，爹与娘之间开始变得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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