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2)
“全凭将军差遣!”左雁眼中满是赤诚。
温强受用得很,加之酒意上头,搭着左雁的肩膀开始掏心掏肺,“不是差遣,是倚仗!我要倚仗你啊!齐玉,听我一句过来人的感悟,咱们练武之人,和文人搞不到一起去,有话不直说,走一步让你猜三步,你说累不累?”
左雁懵懵地点头:“累。”
“就是累!”温强仰头干掉一杯酒,“敞亮人就要和敞亮人打交道。打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咱俩有缘,对不对?你,简单直率,对我的路子!我不信文人了,太他妈阴损!就说那李旬,啊,他算个什么东西?当年要是没有我帮他,他能扳倒郭信坐上丞相的位置吗?口口声声说结盟,表面上兄友弟恭,背地里跑去巴结太子,把我当傻子!我告诉你,离他后悔那天不远了,为背叛我温强而后悔!想让女儿当上皇后,自己成为第二个郭信?他下辈子吧!嗝—”
扳倒郭信?
左雁强压下心口的颤栗,边帮温强拍背边将话题引向他想了解的方向:“将军说的对!将军,那当年您是怎么帮那个李旬扳倒郭信的?”
“呵呵,”温强目光涣散,指着左雁道,“你不是从北方边境来的吗?知道辽人吧?”
左雁咬紧后槽牙,“还与辽人有关?”
温强坐不住软泥般瘫到左雁身上,断断续续的声音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有关。要不是我......放那几个辽使......进宫,哪来的后边那出......行刺皇上的戏......”话没说完已变成震耳鼾声,直接睡死过去。
如果在场有人神识尚清醒,他就会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齐玉。眼神里的天真尽散,坚忍凝成光,可劈山破海。
寒意和怒火在左雁体内同时升腾而起,他推开温强,一步一步走回东院自己的房间。眼里没有路,全是当年辽人行刺、栽赃左家军、娘亲身世等场景。虽未亲历,但韩伯转述的话语在此刻都成为立体的一幕幕。左雁看到了与皇上对峙的左江南,看到了心碎的郭萱一头撞向梁柱......亲手扯开伤口,在痛楚中试图沿着温强所说整理出一环扣紧一环的事件脉络。
温强当年任职禁军副统领,事发时吴子林休假在家,禁军的大小事务即由他掌握,放辽使入宫不是难事。辽使刺杀皇上未遂,亮出明显指向左家军的暗器,皇上疑心起,召左江南入宫讯问,讯问中牵扯出郭萱的身世......一步步把郭左两家逼上悬崖,无可回头。
左雁从床褥下面取出一张纸,在“连澍”后面又加了两个名字——温强、李旬。不知道还有谁牵扯其中,守住温强这个突破口,迟早会把他们统统挖出来。
初二清晨,远远近近的爆竹声萦绕在温府四周。东院响起了久违的锣声,酒意依稀残存的长卫们下意识弹身起床穿衣跑出来集合。昨日温强在开席前说过,从初二开始长卫们和先锋营一同巡街,至少巡过正月十五。左雁焦灼了几乎一夜,天透亮时才昏沉入睡,这会儿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一听见锣声就半闭着眼摸床边的衣服往身上套。
“齐玉!齐玉!”温府管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左雁以为是来催他的,捞起外裤,答话道:“马上就来!”
“不是!将军吩咐你不用早起,今日留在府中,他另有安排!”
“知道了!”
管家的脚步声远去,左雁一头栽倒在床上,扯过被子又睡了过去。
长卫们出发后,百姓们的早饭吃得差不多了,爆竹声逐渐停歇。温府院里恢复了宁静,左雁一觉睡到了将近中午才醒。穿好衣服准备去洗漱,一开门看见管家在外面来回踱步。管家见了他,颠颠地跑过来,“可算醒了,怎么这么能睡?我这等你半天了!将军等你一起吃饭呢,收拾好了赶紧过去吧!”
目光顺着院子扫了一圈,别人的房间都没动静,左雁问其他人呢。管家已经走到了院门口,回头喊道:“一大早上街巡逻去了!你快着点!”
左雁心中嘀咕,温强该不会想起昨晚酒后失言想办法来堵我的嘴吧,怎么把人都支出去了?收拾妥当后,整理好表情,走向了温强的餐桌。
不等他开口,温强就热情地招呼:“齐玉来了!快来,昨天喝多了,我让厨子做了些清淡解酒的,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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