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雀（1/2）
第三日，轮到了唐军出关挑战。
李靖在阵前持枪立马等着敌方的将领出战。他身后的士兵则挑衅的大叫着：“程阿丑！快出来！程阿丑！快出来……”
程咬金听闻对面叫他的小名，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拿上大斧跨上马就要出战。秦琼则拉住他劝道：“这是对面的激将法，此番前来敌军必有准备，不可轻举妄动！”
程咬金强忍怒气，骂道：“他娘的！”
唐军喊了半天不见郑军的动静，李靖于是把枪一会挥，有几个唐军高声唱了起来，“程阿丑，夸海口；三板斧，鬼见愁。黔驴技，心中愁；赢不了，忙回头……”唱完后，唐军爆发出一片大笑声。
程咬金怒极，“他奶奶的！这次老子忍不了了！老子要劈了对面那小子！驾！”只见寨门打开，程咬金一人冲了出来。
“老程！”秦琼拉不住愤怒中的程咬金，他只好跨上战马跟在后面也出了营寨。
程咬金怒火中烧，见到李靖也不答话举斧就砍。正手三斧接着又是反手三斧，然后打乱了次序再来三斧，一边使还一边骂道：“谁说老子只会三斧的！”
秦琼在后面看着程咬金的斧子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他怕程咬金有个闪失，急忙抽出双锏和程咬金双战李靖。
战到三十几个回合后，李靖渐渐不敌。他虚晃一枪从厮杀中撤了出来，然后骑马往山上的小路跑去。
“哪里跑！”
“老程别追，小心埋伏！”
程咬金哪里听得进去，一踢马肚就追了过去。
这一追就是十里地，远远的程咬金看见李靖跑进了一个山谷。程咬金也担心会有埋伏，他停下马观望了一会。谷中草木并不茂盛，如今已是秋季，草木枯萎，更是埋伏不了多少人马。就算埋伏四、五个人，那自己和老秦也能应付，再说唐军真要是有几个厉害的，早在战场上会面了，那还会等在这里。
想到这里，程咬金放下心来全力追赶。不一会儿，前面一座大山拦住去路，程咬金见状哈哈笑：“小子，这下我看你往哪里跑！”
这一次程咬金是卯足了劲，挥舞着大斧就朝李靖劈了过来，一边挥还一边说道：
“砍树！”
“劈柴！”
“挑水！”
李靖自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当李靖看到程咬金的三斧子再次使出来的时候，心中对此已经非常的熟悉，自然知道该怎么躲开。所以，李靖身体似是本能般的很轻易的就躲开了这三斧子。只是当程咬金使到第三斧的时候，没人察觉程咬金的嘴角微微上翘。就在这时，忽然从树林间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小心，第三斧有变招！”
果然程咬金第三斧快使完的时候，他改挑为刺，他用斧柄前的尖刺捅向了李靖。
“剔牙！”
李靖大为惊讶，急忙闪避时那斧尖贴着头盔就划了过去。不等李靖细想，那女子声音又道：“小心背后撒手锏！”
李靖立刻一只手撑着马鞍，接着在马背上一个转身，另一只手挥枪打落飞来的鉄锏。躲避、转身、挑锏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看的秦、程二人大声叫好。
李靖再看向二人时，只见他们都已经下的马来并收起了兵器，不在拿自己当敌人看待。
树林间一个红衣女子骑着白马缓缓的来到了李靖身边，然后下马来朝着秦、程二人一抱拳，道：“两位大哥别来无恙！”
李靖也跟着下了马。
程咬金笑道：“还凑合吧。只是没想到在这能遇到妹子你。对了，这小子和你啥关系？”说着一指李靖。
红裳看了李靖一眼，忽然俏脸一红，然后小声道：“这位是李靖李将军，他是我的……我们是……”
秦、程二人对视一眼，他们自然看出了红裳和李靖的关系，秦琼笑道：“李兄身手不凡，让人佩服！”
李靖谦逊道：“秦兄过奖了。刚才二位使出绝招，要不是裳……出尘提醒的话，输的人就是我了。”
程咬金道：“我说你小子太会损人了吧。”
李靖欠身道：“为了引二位出来，无奈才出此下策，还请见谅。”
程咬金道：“编的倒是顺口，改天我也学学，说不定以后战场上还能把人气死。”
说着三人大笑起来。
红裳也微微一笑，又向李靖介绍道：“这位是程大哥，这位是秦二哥。我们以前一起打过架，一起喝过酒……”
秦琼道：“老程的那半招还是出尘姑娘教的。”
程咬金大笑道：“我们是不打不相识！”说着他看了一眼李靖，然后朝红裳使了个眼色，“妹子，你眼光不错哦。”
红裳的脸更红了，她白了程咬金一眼，问秦琼道：“秦二哥，为何你们没有随二寨主去长安，却在王世充这里？”
秦琼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
程咬金道：“有什么长的！就是我们先打败宇文化及，老秦为救李密那混蛋受了重伤。后来被王世充这王八蛋得了便宜，李密这斯不顾义气丢下我们跑了，我和老秦就成了俘虏，没办法才降了王世充。”
红裳道：“那王世充对二位大哥如何？”
秦琼道：“这王世充虽然不堪，但对我二人还算比较客气。”
程咬金叫道：“哼！这王世充就是个小人，还不如李密那混蛋！整天到晚唧唧歪歪、婆婆妈妈、啰哩啰嗦……一句话颠来倒去能说个几十遍，听得我老程耳朵都长老茧了。不就是读过两年书嘛，自以为自己了不起，其实狗屁不是！”
秦琼道：“老程，嘴下积德。”
程咬金道：“难道不是吗？这王八蛋开始还装得虚心纳谏，没过几天就原形毕露了。整天只知道享乐，哪管百姓的死活。他根本不理朝政，也不听朝中大臣的意见，只知道占卜算卦。他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个巫婆，那巫婆教他弄了些鸟来，然后在鸟腿上绑着命符，上面写着各种各样好听的话，再把这些鸟放出去，只要抓到这些鸟来进献的都有重赏。”
红裳听到巫婆时，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那巫婆相貌如何？”
秦琼道：“平时我们轻易见不到她，偶尔见到她时也都蒙着脸。不过，她的额头有个火焰一样的标记，倒是和出尘姑娘的有几分相似。”
“果然是她！”
李靖见二人对王世充多有不满，于是试探着说道：“王世充并非天命之人，二位既和出尘熟识，不知二位可愿来投奔我大唐？”
秦、程都沉默不语。
李靖又继续道：“可是二位旧主命丧我大唐，所以二位对我大唐心有怨恨？”
程咬金摇摇头，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李靖道：“还是说二位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琼叹道：“实不相瞒，其实王世充对我们也算有恩，是他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我们。如果我们临阵倒戈倒显得我等不仁不义，卖主求荣。”
程咬金听秦琼这么说，叫道：“王世充那王八蛋就是个虚情假意的小人。以前对咱们好，那是为了要笼络瓦岗寨的弟兄们。现在呢，当我们出征的时候，就派人把我们家小软禁了起来，这也叫有恩！？每次想到这里老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听程咬金这么说，秦琼也不再言语。
红裳则看向李靖，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李靖踱着步思索了片刻，问道：“现在兴洛仓在谁的手里？”
秦琼道：“自从王世充打败了李密，兴洛仓也就到了王世充的手里了。”
李靖点点头，郑重的说道：“二位可信的过我李靖？”
程咬金笑道：“就算信不过你，难道还信不过妹子嘛？她看人的眼光是从来不会错的。”
李靖道：“好。那我们只需这样这样……”
“这一石三鸟之计甚妙！”秦琼沉吟了一下又道：“只是有件事还望李兄答应。”
李靖道：“但说无妨。”
秦琼道：“等我们归降了大唐之后，要是再和王世充开战的话，希望不要派我们二人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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