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梁换柱（1/2）

偷梁换柱

林株搀扶着杨皇后，回话道：“主子，你可知道？我听皇上身边的要好的告诉我，今年皇上又要采选了。”

杨皇后听闻此话，酒醒了一半。想起前些日子就得知，那个汝南王给皇上出什么幺蛾子，现在正在拟诏：下诏聘公卿以下子女，以备六宫。在采选前，禁止士大夫和平民百姓婚姻嫁娶，大臣之女借被入选充当三夫人和九嫔，二千石官吏子女则被选为良人以下。

她心里充满忧伤，月夜竹影斑驳，格外的幽静，墙角和路径旁是大朵的牡丹。

在四季分明的中原，它总是在繁花开尽的春末姗姗来迟，它是万花“花之王”，牡丹的花瓣层层叠叠，百折千回，像自己的心事，在洛阳宫城外的洛河边，牡丹已是开遍洛河两岸。

如今一道宫墙，分界出宫里和宫外，未来无法预想，没有人会了解自己的命运，在帝王的身边，伴君如伴虎。现在只有回到宫里去了，这茫茫的洛阳宫城，自己的出路又在哪里？

杨皇后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这是那个汝南王出的馊主意，他为了讨好皇上，无所不尽其极。”

“主子，采选的诏书已经现行下至大臣、士大夫府中了。”

“可恶！”

……

慕容府邸。

元蓝和越氏房内，元蓝已经焦灼一团。

自家女儿慕容灵黛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可在洛阳也是艳压一方，越氏独独得了这么个宝贝女儿，掌上明珠一般，如今怎肯撒手去那暗无天日的后宫之中，若得宠好说；不得宠完事。越氏此时已经是坐在元蓝身边嘤嘤唧唧哭成一团。

元蓝听得好不心焦。

灵黛还在月瑶房中盘恒，对月瑶说道：“哥哥刚刚被赐了婚，可是哥哥是极不情愿的，他的心思全在你的身上，定是万万不肯的。可如今又要我入宫采选，难不成天下的人都是他皇帝家驱使的？”灵黛手里拿着个帕子，恨不能绞断。

月瑶也刚刚弄明白什么是采选，心里想着不就是入宫吗？还有那阳平公主何许人也，自己一定要弄个明白。血琥珀也在宫中，要入得皇宫打探，贸然行事不成，如今这个机会难得。

“灵黛，入宫可以有人陪吗？”

灵黛思索片刻道：“嗯……这个尚可，可以有婢女陪侍。”

“你不想入宫吗？”

“不想，”

“那，那我陪着你一起。我会想法子的。”月瑶肯定的回答。

说着已经在妆台前将灵黛打扮起来。

……

正厅。

“宣！”

“凡公卿以下凡年满十四，二十以下之女，禁婚嫁，着宫中采选，以备六宫。”

“慕容接旨，家女即刻入宫。”宁敏和元蓝接旨，这边已经有宫人等候灵黛出阁。

月瑶已经携灵黛一起出入在正厅，宁敏眼瞅着月瑶立在妹妹身边，不明就里，问道：“月儿，你这是为何？”

月瑶道：“我陪灵黛一起入宫采选，早已经打算好。”自己的心思说不得给宁敏听，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人间的事情太多意料之外，以后会如何不知道，可现下自己这精魂血琥珀紧要的狠，如何自圆其说，心中愁闷至极。

“你……”慕容元蓝有些意外，越氏倒是急转弯，已经看到灵黛：眉黛唇脂怪异，面容不似平日里水灵，想必是妆容做了手脚扮丑，双眉正中无故多出一颗灰暗恶痣，那是传说中的妨夫痣。

越氏已经明白大半，道：“你且陪着小姐去，见机行事。”

慕容宁敏很是不明白。可事情紧急，自己要亲自陪着去。

……

日暮以西。

慕容家后宅的门开了，又轻轻合上。

慕容宁敏骑在马上两眼无神，疲惫不堪。妹妹灵黛还坐在一旁的轿撵里未曾出来，只听得里面隐隐传来灵黛的啜泣声。

“小姐回来了！小姐落选了！”家仆已经兴冲冲地去前厅回了慕容元蓝、越氏，两人已经等候地疲惫了。

越氏挑头问道：“那个月瑶呢？”

“留下了，留在宫里了。”

慕容元蓝坐在桌边发呆，自言自语道：“什么？留在宫里了！”过一会儿又梦呓般：“留在宫里了好，好啊！”对于元蓝来说，月瑶离开，似乎了了自己一桩心病。

可宁敏此时坐在荷花湖畔，失了魂儿一般，两眼空洞无力，手抚摸那日月瑶仰脸撑起的石桌之处，冰凉锥心。嘴唇哆嗦泪如泉水般涌下。又顿然想起：对！自己随父亲可以出入朝堂了，定要去宫中寻那月瑶。

月瑶在偌大的慕容府邸，犹如精灵一般幻失。

……

洛阳宫城，杨皇后显阳宫中。

杨皇后正在指使林株妥善安置月瑶，自己在凤榻上歪一会，想着：今日御花园中着实热闹，太后和皇上在那里一一验视过采选女子，可皇上对这身为婢女的女子念念不忘，想要留下。幸亏自己暗地里找了太后，因为月瑶本为慕容家婢女，根本没有资格采选。找了个由头，将月瑶要至自己宫中使唤。

也可作为自己手中筹码，不至于皇上冷落了自己，兴许会时刻来自己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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