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梁换柱（2/2）

“林株，你领着先她。”皇后说道。

“噢，娘娘。”林株有点儿搞不清状况。

皇后拉着月瑶的手说：“你有名字吗？”

“月瑶。”

“这显阳宫有时就我和林株，还有这些婢女和这些个鹦鹉。”杨皇后指着大殿间挂着的各种鸟雀鹦鹉，“现在有多你陪着我，我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月瑶看着皇后，心想：自己在这里也好，总有个理由落脚。

皇后又低头打量月瑶：一身粗布衣裳，可是芳华外露。

“来来，让林株带你到偏殿收拾收拾，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好亲切！”

“今儿见了你，我真高兴，让林株把偏殿一间辟出来给你居住，你没事了就侍候、陪着我。”

“你吃什么用什么，只管找林株，告诉她。”

“林株。”

“哦。”

“把我椒房殿内几床锦缎被拿于她，偏殿里有的不及我这几床，我这几床里面是加了真丝绒的。”

月瑶和林株入偏殿，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真没好好捯饬过自己，本就是婢女身份入宫的。

“来来，你试试，这副耳环！”林株很热情，其实只要是皇后喜欢的人，林株也喜欢的。

“这耳环好大！”月瑶看着这副珍珠耳环，有些迟疑。

“你可知？女子所带耳坠大，垂得很低，就可以约束你不可以大笑，要不耳坠来回晃动就会打在你的脸上。你要成为一位淑女，要掩面而笑，看，就这样。”

说着，林株用手拉起袖幅掩着粉颊，微微笑。

“噗嗤。”月瑶捂着嘴笑。

“哎！你别笑嘛！就这样的！”林株假装生气。

穿戴妥当，林株旁边还有一个丫鬟兰儿看着月瑶只笑。

“姑娘刚才不曾好好打扮，如今这么正经一穿戴，活脱脱一个美人儿。”

林株也上下打量她。

“这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待会儿娘娘看了肯定也会十分满意。”

“走吧，走吧，我们去找娘娘。”

杨皇后正坐在凤榻上和丫鬟闲话，话语未了，只听见殿前走廊里说笑，林株和月瑶过来。

登时间眼睛停在那里：月瑶打扮起来果然与众不同，光辉秀丽，一双悦目娇俏动人，两弯细柳眉，身材窈窕，粉面含春。

“哎呀，好好。”

月瑶在自己房内算是安置下来。

入夜，司马炎来到皇后宫中，显阳宫殿门前他轻声直入。

“皇上请。”烛光盈盈，映着杨皇后如玉的脸颊，她正在绣一幅荷花汗巾，猛一抬头，看到皇上站在那里。急忙起身相迎：“臣妾未得到恩诏，不曾准备，皇上这么快就来了。”

“寡人想你了，走到殿前顺道看看你。”

“皇上，自从登基昭告天下以来，臣妾都还是看你闷闷不乐。”皇后一直从夜宴上那日都在观察司马炎的神色不对。

“艳儿呀，名为开国，实是覆宗，这些在别人的眼里都是不说自是的。”自己座下的江山，实则是曹操给曹魏子孙摆下的龙椅。其实看着司马炎好像并不在意什么，可是谁也没想到他的眼里是很在意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

“皇上，您过来。”

杨皇后带司马炎轻挪出大殿门，在门前一侧的花亭里，融融月色下，绝妙的凤凰蓝蒙着一层细纱，隔着细纱还散发着幽幽的兰香。

杨艳轻轻掀起细纱，一株绝世奇兰呈现于司马炎眼前：其状似凤，灼之夭夭。

“这真是琪花瑶草，寡人从未识得，这是何处所得？”司马炎惊为人间天物。

“就是很莫名其妙地摆放在臣妾宫中的，臣妾也不为所知，这是何种品相？”

“其状似凤，命为凤凰兰，如何？”

“如此，甚好，这兰花在臣妾宫中自生之，就让它深植于此，皇上一定要常来观赏，解乏提神。”

“皇上，你就不要想的太多了。”窗外的一弯弦月高挂，淡淡光影中，一丛梧桐的树枝探过半月，晃晃荡荡地颤动着。

皇上睡下了，月光透过花窗，落在他的脸上。杨皇后轻摇着羽扇，轻盈的羽毛似有若无地划过脸庞。

男人骨子里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他还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想自己在皇上是世子的时候聘娶了自己，半幅銮驾，凤冠霞帔，何等风光。

一如宫门便承恩，脸似芙蓉胸似玉。

可是现在初识时的柔情蜜意早已时过境迁。新与旧，悲与喜，爱与恨在深宫中一一上演，宫中女子的欢喜和心酸又有谁能了解，一时的风光荣耀不能掩盖这一生在宫中黯淡时光，虽然这时他睡在自己的身边，以后谁又知道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