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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砚坐在这个教室的第一天,就知道她可以说自己父母双全,可以说家境还算不错,但在见识上,绝不可以说谎,那些需要努力遮掩的、没什么实际效用的虚荣,像钉子。黄砚觉得自己是只煮烂了的汤圆,只能乖乖躺在碗里,拿筷子轻轻一戳,就要露出馅来。
但有些人,存在就是错误,就像黄砚在这个学校的存在一样。黄砚总能收到各种各样的礼物,剪的破烂的书本,半死不活的癞□□,黄砚没有冲撞到谁,她也不想交朋友,她意识到自己是个异类。
田暮有时会看见黄砚的难处,有时会伸出援手,有时不会。黄砚知道他在观察,如同这世上所有的看客一样,看戏,看猴,拿别人的痛处作笑料。黄砚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看别人,她连自己脚下的路都看不清,需要很努力睁大眼睛才能看得到一丁点光明,移不开目光去看别人。黄砚不知道看着别人吃饭会不会香一点。
黄砚最想躲着的,是楚婉君。黄砚很敏感,也很清楚地知道楚婉君对自己的讨厌,一个人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讨厌是藏不住的。
黄砚被挡在了校门口,楚婉君手上是一瓶带颜色的水,绿色的玻璃瓶子,让液体本来的颜色失了真,黄砚看见她打开了瓶子,脸立刻皱成了一团,埋怨地和周围人说,“不是说加了香水就没有味道了嘛!”
黄砚闻到了,是血。
黄砚很珍惜身上的校服,这代表她真正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不要泼到衣服上,黄砚想。
“婉君,别闹了。”田暮貌似刚和看门的妇人拿醉鸡换了鱼,田暮的家临近菜市场,容易买到新鲜的鱼。田暮一只手拎着醉鸡,另一只手没有夺过那一瓶子血,而是拍了拍楚婉君的头。
黄砚有些诡异地想,田先生家里那只狗好像也总这样被拍。那天之后,楚婉君再也没来找黄砚的麻烦,仿佛真的只是田先生一句别闹了,她也就真的不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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