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向死而生（1/2）

男子面如死灰。

年轻人隔着玻璃触碰他的手，说：“卫夕，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把你卷入这一切的人是我。”

男子红了眼，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他强撑着不哭出来，想了想，说：“你从小太调皮，终于有了个教训。”

“我害怕你嫌弃我。”年轻人撒娇，仅剩的左眼眸若秋水。

男子深吸一口气：“别怕，我会治好你。”他心如刀割，竭尽全力装出平日的轻松模样：“其实，这事儿，咱俩都做得不好，深层次的原因是缺少沟通和交流，我分享你的夫妻沟通10个tips，伴侣间增进交流的三十妙招，估计你都没看。”

年轻人满脸懵逼：“……”

“也对，你又没有和我结婚。”

年轻人特别懵逼：“……”

“方昇啊，你出来之后，我们离开这里，然后就结婚。”

年轻人无比懵逼，迷迷糊糊地说：“不是，你这话题跳跃得有点快，我追着吃力。”

男子干脆单膝跪下来，隔着玻璃墙虔诚万分：“我并不征求你的意见，出来了就和我结婚。”

年轻人感觉又回到了他们平日的拌嘴状态里，振奋迎战：“外面都乱成这样了，咱俩凑合过得了上哪儿结婚去啊……”

他迎上男子诚挚且热切的视线，两个人隔着玻璃款款相望。

为了他，哪怕只有一口气，困兽犹斗。

“好啊。”年轻人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烈火一样燃烧着，他在狭小的空间里忍耐着炙热的烘烤，郑重其事地说：“我什么都听你的。”

小女孩过来提醒男子时间到了。这次，直至男子离开玻璃墙表层的黑色物质都没有再降下来。

年轻人目送着男子离开后，问正对着玻璃墙哈气玩的小姑娘：“他会遵守承诺吗？”

“就算不，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小女孩的气场突然变得阴森，低头俯视年轻人，徒地生出一股令人生畏的压迫感。

“没有办法呀，有办法会被你抓到这里吗？”年轻人回答她，面带不可知的笑意。

病房里，双生正在对峙。

生病的男人叫卫晖，名义上是联邦议会的议长，HEL爆发后通过一系列zhèng变，实权在握。

男子叫卫夕，来自南境的医学家。

在方昇被囚禁前，两人已有十年未见。他们之前的故事太长了，未来的也许会更长。卫夕厌恶眼前的这个男人，甚至希望癌症能尽快将他吞噬，然而如今，治好他又成了自己的重要筹码。

“为什么要丢下我？我都病成这样了。”卫晖的身体在苟延残喘，精神上却总是意气风发。

“懦夫。”卫夕毫不掩饰眼中的愤怒和仇恨，他坐在离病床两米的地方，稍一迈步就能了结面前的这条生命。

“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我需要你的时候不要再离开了。”

“你再动他我就杀了你。”

“不要嘛，除了这个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想。”卫夕漠然：“治好你，然后我带着人走。”

“我的病不比HEL好治。” 病床上的卫晖好奇地看着他。

卫夕挪开视线，说：“我所在的实验室用正常基因片段替换癌变基因的研究已经成型，治愈率够你保命。”

卫晖抬起头，表情迷蒙地问：“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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