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连环杀人案？”陌辰在身后擦着桌子突然插话，阴郁的语气引得二人回头，“死了几个人？”
吴奇背心微湿，不自觉又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苦得龇牙咧嘴：“啊，这一次只死了两个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是啊，在这愈发混乱的暮阳城里，能有您这样忠于职守的警察，实属不幸中的万幸。”陌辰的话让年轻警官表情越来越僵硬。
逸笙不着痕迹地朝陌辰扫了一眼，连忙打圆场：“是啊，那些巡捕头子，一个二个的都是坐享其成的饭桶，要不是有您这样奋战在一线的人，暮阳城怕是早乱成了一锅粥。”
“哪里哪里，您过誉了。”吴奇松了一口气，习惯性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笑容在脸上扭曲。
“那这死去的又是什么人，能劳烦你们如此大费周折？”逸笙似乎对此事件饶有兴趣，讨好地朝吴奇咖啡杯里加了两块方糖，又加了浓厚的牛奶搅拌。
“死了个舞女——这倒没什么，偏偏另一个人是个了不得的洋鬼子，上边的朝我们施压，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好交差嘛，不然谁爱管这档子破事！”吴奇接过咖啡入口，微微舒展开眉头，“谢谢啊，我喝不惯太苦的东西，但是上班时间不敢喝酒，实在是没办法。”
“其实你也可以喝茶。”陌辰不知何时端出杯红茶来，神色淡漠，表情生硬，“这是本店的赠品。”
吴奇怔住了，与逸笙对视一秒，连连端茶附和：“啊，多谢季少……”
“叫我陌辰。”陌辰语气冰冷，吴奇又僵在座位上无话可说。
逸笙睫羽轻颤，自身的素养让他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笑容，双眸还微眯成两道弯月，注视着陌辰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是立刻岔开话题：“哦，对了——吴巡捕，您是如何这是起连环杀人案的呢？”
“是杀人的时间和手法。”吴奇如释重负，认真向逸笙解释起来，“不瞒你们说，前些天暮阳城里还发生了另一起杀人案，两次凶案作案地点不同，但都选在了下雨的晚上杀人，手法也极其相似。”
“相似？那你凭什么说是起连环杀人案？”陌辰打断。
“受害者反应不同，凶手控制对方的方式当然会有细微差异。”这次吴奇倒是有了心理准备，沉着地回答。
吴奇顿了顿，见两人没有什么要问的，就继续说下去：“上一起案件发生在阳城大学附近，一个女学生大晚上在外边乱逛，结果被一枪毙了。”
“昨晚那次，死的是附近一家夜总会的客人和陪酒舞女，两具尸体相隔四五十米，洋人反抗能力强，身上多处打斗痕迹，脖子上还有勒痕，最后还是中枪毙命，那舞女估计见状想逃，却被一颗子弹爆了头。两次案件都是枪子儿正中额心，一发即中，敢问暮阳城里有如此了得的枪法的能有几人？定是由一人所为。身处这浮世中啊，还是一切小心为妙！”
吴奇咖啡一饮而尽，逸笙站在一旁附和着生出一番感慨。陌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陌辰总觉得案件有些蹊跷，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脑海里却莫名浮现出一个纤长的身影，从雨夜浓稠的黑暗出现，浑身乏力，气若游丝。第二天醒来假装天真，处处回避，甚至不愿透露出学校的名字。还有那只银铃——会不会根本不是买来的？
可是他又不太相信，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会做出这种事，也无法想象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沾满血污微笑的模样。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又和悬铃有什么联系？
心中隐隐有一个声音让陌辰查下去，仿佛掩埋深海的歌声忽然浮出水面，迷离又动听的嗓音唱着深海的秘语，引诱着航海的水手沉醉于幽暗深处，即便葬身海底也甘之如饴。
“时候不早了，待会儿还得去附近继续排查，就先告辞了。”吴奇把咖啡一饮而尽，起身欲行，又恍若想到了什么，回头对二人道，“你们要是知道什么情况的话，还请知会我一声。”说完就挥挥手朝外走。
陌辰：“等等！”
吴奇打了个机灵，缓缓转过身，僵硬地微笑着：“季……您还有什么吩咐？”
陌辰走到吴奇跟前，面无表情地说了几句悄悄话。吴奇当即神情惊恐，像是欠了钱被债主追上，接着又低声下气连连摆手。不知陌辰又对他说了什么，吴奇又露出些微惊喜，接着疯狂地问“真的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飘飘然点头离开。忽而“嘭”的一声脆响，脑门磕上了玻璃门，可非但知觉疼痛，还痴痴笑着。
逸笙见状上前关切询问：“您没事吧？需不需要上药？”
吴奇捂着头摆摆手，满面春风：“不必了，我还有要紧事要做，就先告辞了。”
“你给他说了些什么？”逸笙目送吴奇离开，转身纳闷道。
陌辰：“秘密。”
逸笙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陌辰，无可奈何地耸肩道：“不说算了，反正我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你也别老用珺敏威胁吴奇，他们本来就不可能，为何还要留给他希望？”
陌辰无所谓道：“我只是同意他参加她下个月的生日宴会而已，他的一厢情愿与我无关，除了你我倒还没见过第二个能打动她的男人。”
逸笙颇为自得地捋捋头发，毫不谦虚道：“哎，说的也是，女孩子看见我这样英俊潇洒的人自然是把持不住了，不过我可是洁身自好的人，不会把时间耽误在儿女情长上。”
陌辰冷笑：“你？洁身自好？那个小晋呢，还有要保养你的富婆呢？”
逸笙确实由于他带有立体的五官惹人注目，咖啡店三分之一的营业额是靠他的容貌支撑，他总是收白菜似的俘获各色女子芳心，还经常和一些女子有些不清不楚的牵扯。那些被他冷落的女子或是指责自己讨不了他的欢心，或是四处炫耀自己与他的风流回忆，竟没有一人责备过他的不是，甚至还痴痴指望他能再看她一眼。
逸笙： “一码归一码，包养的事我不是委婉拒绝了吗，况且她们自己一厢情愿，我不过是配合而已，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倒不像某些人，成天出卖亲妹妹骗取情报。共处多年的血亲居然还比不上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陌辰立即辩解：“别胡说，我只是觉得这整件事很蹊跷，可能和那个学生有关。”
“哦，是吗？”逸笙似乎来了兴致，眉毛微微挑动，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那你打算怎么办？需不需要帮忙？”
陌辰点头：“我叫人来守店。你先通知珺敏，然后开车一起去阳城大学。”
“行，就这样！”逸笙利落地应了。
汽车并没有驶往阳城大学，而是先开到一个路口，已有一高达魁梧的男人和着装华丽的俊俏女孩站在那里等候。
男人面容严肃，着一身黑衣，不苟言笑地巡视四周。女人穿着时髦的洋装，头发经过精心熨烫，标致的脸上刻意涂抹着凸显成熟的浓妆，浑身上下却透出一股青春期特有的青涩。二人下车后，男人恭敬地接过车钥匙去停车，着装华丽的女孩却迫不及待地勾住逸笙。
“逸笙哥，你终于来啦！你们打电话来以后我就来这里了，人家等了好久！”女孩粘着逸笙嗔怪着，眼里满是笑意。
“让您久等了，季小姐。要怎样补偿您才能满足呢？”逸笙露出甜美的笑容，带着足以让少女堕入深渊的诱惑。
“那——就带我去一次舞会好不好，我想和逸笙哥一起跳舞！”季珺敏立即微双颊泛红，拉着逸笙兴奋道。
逸笙仍旧一脸绅士的笑容，眼中却露出些许无奈：“能与季小姐共舞是鄙人的荣幸，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是要征求令兄的意见。”
“哥——”季珺敏满脸期待地看着陌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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