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酒是甜口，亲起来真是勾人……（2/2）

梦里的秦臻，还是一个胖乎乎的三岁小娃儿，娘亲不喜深宫，常常带他来承天道观小住。身后没有了一串看护的奶娘，秦臻在后堂里迈着两条小腿儿撒欢奔跑。

受道观熏陶，秦臻从小仰慕得道高人，尤其是那当朝天师。听闻天师道法高强，能逆转时运。每年开春，会率领一众道士，从祭天大道上锦山，为社稷祈福。

三岁稚童秦臻非要混进祈福队伍里，仗着皇子的尊贵身份，他混到了天师身旁的绝佳位置。在他的仰视中，天师是极高挑的，修长双手垂在身侧，秦臻要伸了双臂才能够得着。

那天师好心的微微俯身牵着他，在法坛前教他打坐，秦臻奋力挺直脊背，坐在他身边。天师长眉笑的弯弯的，甚是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四殿下福寿绵长，事如所愿。”

秦臻越看那天师越觉得顺眼，直想着长大了若是能同这样的人儿一起避世修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好梦到此，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秦臻睁开眼，一阵恍惚，自己怎地同兆吾君躺在一床被子里！

他知道自己素有酒后断片儿的优良习惯，此时只朦胧觉得，昨晚他二人有些亲密。具体细节，也不好仔细回忆了。

秦臻看了看兆吾，心道，幸好这人睡得熟，就算自己昨晚有点啥过激举动，他酒醒了大概也忘了吧。于是轻手轻脚的披了衣服，出门去了。

门外的燕齐急的满头大汗，看见秦臻开门，立即道，“王爷，公主出事了！”

秦臻先还在刚起床的遐思迩想里，听了这一句立即精神了！“秦桑她怎么了？昨夜出宫被发现了？”

燕齐一时也说不清楚，“不是这事，宫里刚派来一位小太监传话，只说是昨夜回宫路上撞上了南陵使团，不知怎地就打起来了!”

秦臻顿时一惊，知道燕齐描述不出具体情形，“那小太监人呢，备马车，送本王进宫！”说着两腿生风似的下楼去了。

两人一下楼，就见那小太监已经备好了车马，只等燕王上车了。秦臻朝燕齐递了个眼色，燕齐赶紧给小太监塞了满满一个荷包。

秦臻并那小太监一同坐在马车内。小太监道，“王爷客气了，我是张总管的徒弟小德子，受师父之托来给您传信儿，昨晚洛河公主和那南陵王子闹了点不愉快。”

“劳烦德公公细说，公主为何事与人争执？”秦臻自认平日里很娇惯他小妹，但是秦桑自小不是那性情乖张的人。禁足期间还能出来找他，那也是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呃，此事颇有一些不雅。”小德子顿了顿，“那南陵王子昨日在宫宴上饮了酒，出宫时正碰见公主回来。公主昨日乔装，南陵王子只当是一个俏伶官儿，就…”

秦臻握紧了拳头，面上压着怒气，“原来是受了这个委屈。”

小德子又接着说，“这事原本是南陵王子的不是，但公主身边有一名侍卫，身手异常敏捷，那王子不知羞吃的轻薄了两句，还没上手就让他打掉了一颗牙！此时嘴里漏风，正在明德殿里告状呢！”

秦臻双拳稍微放松，心道敬献倒是个好样儿的，起码没让秦桑白受了委屈。“既然他去告状了，那本王去同他好好讲讲礼法。”

天还未大亮，皇宫里，秦桑跟敬献主仆二人暂且被安置在明德殿的偏殿里。

秦桑这一夜不得安生，正倚在塌上要睡不敢睡。屋外一众宫女太监又是奉茶又是上汤水，统统让她打发了，此时才终于得了一点儿清净。

秦桑左右瞧了瞧，没人注意她这里，才小声道，“敬献，你过来我看看。”

敬献原本立在屏风外面，此时稍微往里面挪了几步。秦桑欠起身子来，看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带着血。叹了口气，“我还当你功夫长进了，打那猪头不会吃亏。”

秦桑从怀里拿了一块帕子，伸手去给他擦嘴角的血。他俩自幼一起长大，燕王府里规矩又少，因此秦桑倒不觉得有什么避讳。

敬献却微微别开了头，小心的从秦桑手里接了帕子，讷讷道，“公主大了，都要嫁人了。”

秦桑手上动作顿了顿，继而不大自在的抓了抓发髻，拿自己打趣，“说什么丧气话，左右还有半年呢！”转身回塌上坐着去了。

敬献把眼神挪过去，又赶紧挪回来。他看见秦桑坐在榻上，一手撑着下巴，晃着两条小腿儿。一时间仿佛还是燕王府上爱瞎想的小姑娘。

敬献憋了半晌，也没问出到了嘴边的话，你不想嫁过去吗？

不想又如何呢？燕王大概还没有下决心处理这桩婚事，所以你不想嫁，我又能如何呢？

敬献默默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一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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