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怎么了2(1/2)
买好香粉又去书坊。吉安按照约定,带乐娴去吃了牛肉汤饼后,姑嫂两个才打道回府。
在府门外下车时,她们恰好碰见余吉塬带着钱生出门。乐娴因为之前在街上偶遇过的缘故,多看了钱生一眼。
钱生瞥见后欣喜得很,直勾勾地回望着乐娴,口中忙叫了声“小姐,少姨奶奶。”
乐娴觉得钱生的样子无礼又恶心,皱眉瞪了他一眼,扭头对余吉塬说:“阿兄,你这就要出门么?我买了两部志怪话本子,想邀你和嫂嫂一起看呢!”
余吉塬说:“回头再看吧,我给母亲定了副榴石的耳坠,说好了今天去取。”
那种东西什么时候不能取?根本是急着去竺香苑嘛。乐娴虽这样想,也只是弱弱地‘噢’了一声,便让开了路。却见阿兄看也没看嫂嫂一眼,转身就走了。
一旁的吉安本在犹豫,要不要凑上去和余吉塬打招呼。不过他始终都保持着目不斜视,好像她是什么难以入眼的东西。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欠揍德行,让吉安顿时觉得索然寡味。
“要忍耐!”她告诉自己。
余吉塬走后,乐娴挽住吉安的手问:“嫂嫂,你昨天没给阿兄送甜羹吗?”
吉安跟着她一起往前走,郁郁倾吐道:“送了,还聊了整夜呢。”
“嫂嫂,阿兄真的和你聊了整夜?我从来没见过他说那么多话,”乐娴认真想了想,忽然高兴起来,“嫂嫂,一定是阿兄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那个玉樱,所以才特别的矛盾。他不是不想理你,是怕控制不住自己。”
吉安微微一愣,忍不住大声笑出来。刚才那种憋屈的心情,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乐娴不觉得好笑,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嫂嫂,你不要笑,应该乘机抓住阿兄的心才对。我告诉你:阿兄他喜欢吃清蒸鳜鱼,喜欢鸢尾和春兰,不喜欢听人唠叨,不喜欢笨蛋和胆小鬼……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我可以去问母亲。”
吉安知道乐娴是想鼓励她,心怀感激。她努力记下那些后,问了一个她真正在意的问题:“阿娴,你阿兄的眼睛亮亮又暗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乐娴想不清,“总有两三年吧……”爹爹离家的时候,她还在母亲的肚子里。家里的事,母亲和阿兄向来也不爱同她说。
“嫂嫂,其实这也没什么,”乐娴急着维护阿兄,“人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只要在他不爱说话的时候,别去招惹他就行了。”
亮亮理人,暗暗不理人。吉安觉得,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简单。稍微适应一下,应该就能从容应对了。
晚上从憩园回来后,吉安请木圆教她煮甜羹。迈出去的步子要稳住……既然余吉塬晚上人品好,还是应该准备甜羹哄少爷。
木圆见她对少爷这样上心,自然十分愿意教她。小小一只红泥炉子摆在门廊角落里,点上细碳后坐上瓷罐子,水开后压上火,慢慢守着等里面的东西熬酥。
吉安拿着蒲扇坐在小板凳上,月白的裙裾垂在脚边,看着月亮慢慢从竹梢上升起来。明天是四娘和明叔来宁北的日子,只要想一想她就好高兴。
光顾着高兴,差点煮干了水,幸好木圆赶来提醒她。吉安用帕子包着瓷罐倒出甜羹,结果连一碗都不够,本来她想往里面搀点水,被木圆果断制止了。
那夜,直等到月影移过东墙时,正房才亮起灯火。吉安算准了时间去找余吉塬,却被守在门外的钱生拦住了。
他似是非常抱歉地说:“少爷早有吩咐,少姨奶奶非请不得入内。”
白天晚上都不理人?这么说他是故意的。吉安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的瓶子,她这两年东奔西跑,也算见识不少。像余吉塬这种说翻脸就翻脸的,倒是头回遇到。
她把甜羹递过去,“那把这个给他吧。”
钱生接过碗,转身进门放在案上,很快又站回原处,生怕吉安溜进去似的。吉安朝几步外紧闭的阑窗看去,里面静静地没有声音。
她无声微叹,转身往回走,却越想越觉得不对。余吉塬这么难缠,如果自己轻易退缩,恐怕以后都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吉安想起自己第一次动刀时的情形。男人们想看她的笑话,故意将捆绑牲畜的绳子打成活结。牲畜受惊后蹿进了槽沟里,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她跳进沟里和它纠缠了近半个时辰,耗尽了力气,才重新捆好拖上岸。
那时她的嘴里都糊满了泥浆,狼狈如丧家犬,围观的屠夫们却不再笑了。有人觉得无趣离开,也有人主动来帮她。后来大家对她都和气起来。
吉安觉得:对付余吉塬,应该更耐心和坚定才行。想明白了这一点,她转身又回到了正房门外。
钱生见她回来,警惕地上前一步问:“少姨奶奶,少爷已经歇下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钱生是余氏重金请的护卫,职责是在外面保护余吉塬的周全,而府里伺候的事多是榆钱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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